“晏之兄,想不到你也好这口,怎么样,看上哪个姑娘了?”
来人正是谢晏之,在他出来的时候,便朝苏枳那边微微点了点头。可见是因为见到苏枳来了,并且注意着这边的动静,他便猜到这个自称小爷的定是跟燕王殿下有关系,所以在苏枳似是不便露面的情况下,就出来帮忙解围。
谢晏之温和笑道:“谢某早就想与二少爷叙叙,那日实在匆忙。不想今天却在这儿遇见,相请不如偶遇,二少爷就赏谢某一个薄面如何?”
崔二少再傻这会儿也看出谢晏之是出来打圆场的,便看了程舜夕一眼问道:“谢兄认得那位?”
谢晏之哪里认得,不过看燕王殿下那么在意才出来的罢了,这会儿只能认下了,便说道:“这位小公子是家父一位故交之子,不想今日竟遇上二少爷,改日谢某定在这群芳阁再请二少爷一回。”
崔二少一听便也不再计较,却是说道:“本公子也不是要跟他计较,不过是他太不懂规矩罢了。”
程舜夕正上下打量着给她解围的谢晏之,听到这话就瞪了崔二少一眼。
谢晏之回身就对程舜夕道:“贤弟也别玩太过,小心令尊怪罪。”
程舜夕眨了眨眼睛,突然开口道:“谢公子与燕王殿下有交情?”
谢晏之一愣,却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可是只有他知道燕王殿下可就在后面呢。
他正为难间就听程舜夕又开口了,却满是志得意满的炫耀:“小爷就住在燕王府,燕王殿下是小爷的义父。待小爷回府禀明父王,来日定要在府中宴请谢公子。”
谢晏之整个人都傻了,他是如何都没想到,这个小公子竟然是燕王殿下的义子。也不知这王爷是什么癖好,怎么就爱收儿子呢,还一个个的都比他小不了几岁。
苏枳这会儿在后面也躲不下去了,额角直抽咬牙切齿的走出来,扯过程舜夕的手腕,轻扯一侧唇角,朝她扬了扬眉毛:“父王来接你回府了,本王的义子。”
这回轮到程舜夕嘴角直抽抽了,不过是想拿王爷名头吓吓人,以后出来也不会有人敢惹她,还真是撒谎糟雷霹,这就撞上王爷了,简直现世报啊。
苏枳转身时朝谢晏之点了点头,并未理会那个早跪在地上脸色煞白的崔二少,和他那一众狐朋狗党。
出了群芳阁苏枳就冷笑着看向程舜夕,也放开了她的手,说道:“好啊,竟然拿本王的名头出来鬼混,你是不是也想被禁足了?”
程舜夕立刻狗腿的陪着笑,点头哈腰的说道:“王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小的不过是出来玩总被人抢,才用王爷名头吓吓他们。小的下次不敢了,王爷就饶小的这一回吧。”
“饶?”苏枳意味不明的笑着,看上去就像要吃掉小白兔的大灰狼一样,吓的程舜夕都不知往哪躲了,扯过一个丫头就藏在了人家身后,偷眼看着苏枳也不敢说话。
苏枳清了清嗓子,回身朝向着群芳阁道:“若是本王告诉那些人,你是女子,你说会如何?”
苏枳话音一落,就看见程舜夕一溜烟的跑到自个儿马车旁,都没用人扶,手脚并用的就爬上去了。
苏枳骑马来的,也没等程舜夕就翻身上马,却在上马后他突然转头看向街道另一侧。
葛林见状便吩咐程舜夕的车夫,先行送王妃回府。
苏枳跳下马,朝街对面的一家点心铺子去了。进了铺子里他四下看着,葛林也跟了进来,压低嗓音唤道:“主子”
苏枳问笑着迎上来的伙计道:“刚有一位小公子进来,并未见出去,怎么没在铺子里?”
伙计茫然的摇了摇头:“并未有什么小公子进来啊,您看花眼了吧。”
苏枳脸色顿时冷了下来,问道:“可有后门?”
伙计连忙道:“后面住着东家太太,您不便进去。”
苏枳在自己的藩地里也不敢太惹事生非,便带着葛林出了点心铺子,吩咐葛林道:“前后门留人守着,本王刚看见一个男装打扮的人进来,身型很像她。”
吩咐完苏枳就自己前后街的走了一趟,暗卫守了前后门,又暗中进去搜了一番,却是毫无所获。
而就在苏枳上马之际,站在点心铺子门口的悦儿,闪身便进了门。悦儿对这铺子很熟悉,到不是因为她常来点心铺子,而是常去旁边的糖肆。
那糖肆跟这点心铺子是一家的生意,店堂里的柜子后面有门相通。暗卫们还没到后门时,悦儿已经从糖肆后门跑了。而这两家铺子也只有糖肆那边朝后街开了个门,点心铺子这边却是通向后宅的。
跑到家的悦儿心快跳出嗓子眼儿,她在糖肆里清楚的看到苏枳跑进点心铺子。
而苏枳抓着程舜夕的手腕从群芳阁出来时,她也看得清清楚楚。而以她女扮男装的经验来说,自是一眼就看出苏枳牵着手的其实是个女人。这女人也不难看出是谁,悦儿可是在京城燕王府梨雪院外与她见过的,那不就是他的燕王妃吗。
悦儿觉得心好难过,那种像是堵着,又像是空了,却又在一阵阵揪痛的感觉让她难过的想哭。
回到家她关上房门,趴在炕就上哭。宋子启白日里并不在家,去私塾里授课要晚上才回。
她边哭边含糊的说着:“苏枳,你要么就狠下心来彻底忘了我,我也就不再记挂你。何苦一边牵着别人的手,还要一边来追我,你到底想我怎么样。”
惠质跟迟域就那一个孩子,她要帮他们养大孩子。可燕王府接受不了惠质的,毕竟她跟迟域成了亲,进了燕王府她就算不是苏檀的人,也定是没有人愿意彻底相信她。
苏檀那边悦儿是实在不能去,那满后院的女人,要是知道了苏檀对她沈悦儿的心意,她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几天。
这种情况下,惠质母子谁管,除了自己,谁能管他母子二人?
算了吧,就舍了吧,不过是一颗心罢了,随他去吧,就当被苏枳拿去了,吞了咽了,反正都在他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