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程浩闷了一口。
一口酒下肚，他重重的吐出口气。
“有啥不好说的。”
“咱们是兄弟，你小子怎么样，我还不知道？”
“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说说看吧，有啥事情，别忙着你哥我。”
“好的，哥。”
程浩点头。
兄弟俩的感情自不必说。
几杯酒下肚，就算是有些不愉快的，此时也有了说话的兴趣。
他也没隐瞒，直接就说了。
“哥，我被赵处批评了。”
“赵处批评？他批评你啥了？”
白洛有些好奇。
他虽然跟赵刚接触不多，而且楚丽华作为带他的科长，也说了不少赵刚的不是。
不过，因为接触不少，表面上看的话，好像也没啥冲突的地方。
至少，在处理工作情况上，赵刚还是会把工作内容的事情处理掉的。
现在，程浩竟然说别赵刚批评了。
程浩的脾气，他是知道的。
虽然有点倔脾气，像牛。
但是，他本性不坏，而且做事情认真，不是那种偷奸耍滑的人。
虽然跳脱，但分内的事情，他都会不差一毫的做掉。
所以，听到他这么说，白洛非常惊讶。
“哥，超市里常来的那个光头你知道吧？”
“光头？知道啊，就是成天在超市里瞎逛的那个？”
“嗯，就是他。”
程浩点头。
他说的就是那个光头佬。
光头佬，程浩和白洛刚来不久，都是不知道他名字的。
不过，不知道姓名不要紧，重要的是记住了这个人。
当然，想不记住都难，谁让他成天在超市里晃悠呢。
说来也奇怪，这个光头佬天天来，就跟上班一样。
他初时还以为是超市的老板，或者股东，又或者什么总部视察的领导。
可是，问过楚姐才知道，这个光头压根不是。
他啊，就是一个无业游民。
奇怪的是。
光头佬每天都来，还贼特么有规律，每天定时定点，都是早上九点多就来超市晃悠。
到了下午四五点的时候，他也会来巡视一趟。
搞得，白洛完全摸不到他的底。
问楚姐吧，楚姐不怎么说。
只说，小洛没事少跟他接触。
至于问原因，不仅是楚姐，就连那些喜欢开荤段子的促销员大姐，此时也没了声音。
好像，整个超市的店员，大家对光头佬都是讳莫如深的。
看到白洛不解，程浩给他解释。
“哥，就是这个光头。”
“你是不知道，这个家伙压根就是个混混，是个无赖。”
他回想起这几年的见闻，顿时就有些上头。
狠狠的闷了一口啤酒。
程浩接着说。
“这家伙，是本地人，就是这片区的混混，他没工作的。”
“面点的大姐，还有生鲜水产卖猪肉的大哥，我都问过了，这光头就是个薅超市羊毛的。”
“薅羊毛？不会吧？！”
白洛眉头一皱。
他是军人出身，对这种人最是看不起了。
因为才刚来，而且是分到日化区的关系，所以倒也跟光头佬接触不多，每成天盯着他。
所以，对他，还是不熟。
“那光头我见过，在我日化区这块晃荡的时候，也没看他偷东西啊？”
“偷东西？那还用偷吗？他那是直接拿好吧！”
说到这里，程浩就是一阵气愤。
“哥，你一直在日化区，你现在还没实习到收银处，所以你不知道。”
“我不是超市保安吗？这几天我就是跟着黎叔实习的。”
“嗯，这个我知道，怎么了？”
“我跟着黎叔实习，人流多，顾客结账多的时候，我都是和黎叔在出口站岗的。”
白洛点头。
超市就是这样，人多的时候尤其要注意。
因为，不可避免的，即便是上海，也会有小偷小摸，还有占便宜夹带的。
所以，超市的保安，特别是在人流多的时候，都会在出口的地方站岗。
一来，能够确保人流畅通，别出什么安全事故。
二来，也是保安站在那里，能够镇一镇那些宵小，让他们收敛着点。
可是，程浩就气了。
他皱着眉，很不舒服的道。
“哥，你猜我都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那光头直接拿着一提肉，几个包子，直接就走出去了。”
“走出去？”
“对，直接走出去了，他根本就没给钱，黎叔都不拦他的。”
说到这里，程浩就很是气愤。
他是个正直的人，同样见不得这种事情。
在乡下的时候，单纯惯了。
不给钱就拿东西，这不跟偷跟强一样了吗？
“黎叔没拦？这么嚣张？！”
“黎叔没拦。”
程浩点头。
“黎叔跟我说，他就是个混子，是这片混的，最好别招惹。”
“我跟黎叔说，我们是保安，保护好超市财产，是我们的工作。可黎叔说，他也知道，但不能管，因为是赵处那边找他说过，让他别惹事的。”
“赵处？”
白洛整个眉头都皱了。
“这么说，是赵处交代的，让他白拿？”
“是的，就是赵处说的。”
“开始的时候，黎叔说了我不信，我还专门去找赵刚确认过。”
他叹口气，很是不服。
“可是，我找赵刚的时候，他说了，那光头是周边的无赖，是混混，我们惹不起。”
“赵刚说，让我们别惹事，人要懂圆滑。反正东西是超市的，又不是我们自己掏腰包，拿了就拿了。”
程浩气得不行。
“当时我就不乐意了，我还跟他反驳了。然后……”
“然后……”
“然后他就逮着我，批评我不懂做，然后各种教育我怎么怎么样，可把我气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