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刃上人赤志青、曦曜上人韦罗景、大悟上人明澈、守心行者净意、还有见锋行者吴剑出,若世上真的有仙、有魔、有……,世上的任何事物,都扺挡不了这五人的合击。
赤松武馆夜色下显得灯火辉煌,似有什么宴会在举行着,不时传出言笑声、歌乐声、碰杯声。吴剑出沿着又长又高的围墙走了好一阵才找到门口。他站在门口远远看着,直到门房也觉得他有点可疑了,他才打定主意,径直走进去。他穿得褴褛,背上一个长长的包袱,里面不知是什么江湖卖艺的玩意。门房对他可是意外地客气,只是让他把包袱打开,包袱打开,是九个长小包,他打开最小的一个包,是一把透着红光的短剑,剑身光滑,却在光影下隐约见到如火般的纹路浮现,似是非常之物。这时吴剑出才报了名字,门房忙向他道歉,说怎么不不早说。之后管家出来领他进去,走了两步,主人赤志青出来,携手和他进去大厅。
大厅内满是人,赤志青拉了吴剑出坐在首席,这席上都是五流派的人,明澈大师、净意大师、还有昆仑山来的的韦罗大师。和同道中人在一起,至少比和满大厅的其它商人、武者、读书人坐在一起要自在得多。
赤志青大约四十多岁,英姿飒爽鱼儿般在大厅中转来转去,游刃有余地应酬着,吴剑出对他的本领很是敬佩。吴只对剑感兴趣,这次来赤松武馆,早打定了要和他们多多交流剑术心得的主意。
到吴剑出吃饱了好久,他才想起可以遛到外面透风。沿着走廊到后院,后院很清静,和大厅像是两个世界,一少妇带了个三四岁左右的小孩在玩皮球,吴便一直看着他们发呆。这样消磨了好久,突然听见后边传来妇女的哀嚎,一个白短袍的武馆弟子匆匆跑到正厅,不一会就领了赤志青出来,他神色凝重,和在席上气定神闲的样子大有不同,匆忙走向后面,吴剑出见他如此奇怪,跟了过去。
未走到,就听见妇人哀嚎,听得人心中震撼。里面后堂一边地上排放了五六个大白布包,惨白的布渗满血,虽紧紧地裹着,但知是尸体无疑。一个妇人扒在靠最里面那一个上痛哭,赤志青走进去,也是呆了一下,随后恢复过来,命人拉走了她,下人也扯不动,但她一阵后就哭得背过气去了,被扛了出去。这排尸体对面跪着三个白短袍的徒弟,赤志清一步步走逐个扫视尸体,三个徒弟的头就越垂越低,当他走到最里面的那个尸体前时,他仨的额头快要铁贴到地上了。白布包得紧,被刚才的妇女弄松了也没有显现出里面的事物,赤伸手要去拨开白布,发觉自己的手竟有点颤抖起来。
一咬牙,把布扯开来,本来被布包裹着的人头没有了束缚,开花一样分开两半来,尸体是被人从头顶一刀劈开的,可以下刀这样整齐,有两个可能,一是杀他的人武功比他高太多,二是这一刀劈下去的时候他已失去了反抗能力。“有智,你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有智抬起头来,赤还是背对着他,猜不出赤是什么表情,“二……二师公,没有保护好师父,徒孙们罪该万死,请师公恕罪!”说着咚咚地叩起了头。
“站起来,你给我好好地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听说有妖魔吃了附近村民的牲口,师父就带领我们去为民除害,没想到这妖物厉害得很,长得有两人那么高,手掌有莆扇那么大,眼睛发着红光,铜铃一样大,我们看见它时,它手上正举着一匹马,咔嚓一声撕成了两半,塞进了血盘大口里,我们咬着牙关,冲上去用大刀拼命地砍,可砍在那怪物的身上,就像砍在钢铁上一样叮咚地火花四溅,那怪物却是毫发无损,只有我们师父所发出的强大的剑气能够伤得了它,师父和它大战一番,看准时机,一剑把他的头砍了下来,没想到这怪物非比寻常,头砍下来了,还死不了,砍下的头还嘴巴一张一张地咬人,手把头捡起来,像戴帽子一样往脖子上一戴,若无其事地又打起来,就这样师父和它大战几个时辰,连杀了它几十次,它都能活回来,最终师父……师父他还是体力不支,战到了最后一刻才倒下……我们……我们拼死要保护师父,众师弟也因此而丧命,我真没用……我愧对……”边说边哭起来。
赤边听他说,边打开其他的尸体检查,到有智说完,过来用沾满了血的手拍拍有智的肩膀,有智还在掩脸哭着,赤微微用力按他让他再跪下去,他跪下了还在哭,赤再按他的头让他把头叩下,直到碰到地上,然后把跪在一旁的有为叫起来。
赤拉了有为到一边,细声地问,不要说门外的吴剑收,连跪在地上的有智,也听不见他们在聊什么。门外的吴见到他俩比划起来,赤作势慢慢下劈,有为进身右手向上斜推,这一招非掌非劈非挡,大道至简。有为还要说些什么,赤掩住他的嘴,示意他不要再说话。
赤转过目光看门外沉思,却和门外的吴剑出对上了眼,窥见了别人家的隐私又被撞破,吴一脸歉意,点头示意后便离开,才跟着赤的目光看见另一边门,那小孩握着少妇裙摆,少妇靠在门边,跟他一样一直都在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