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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怎么走

坐在座位上,看着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我不知道我未来的路在哪里。

我叫凌洁,今年25岁,本科毕业。当初高三填报志愿的时候,一门心思的想要去大城市见见世面,填报志愿的时候,第一志愿是填报的北京的院校,第二志愿就是天津的院校,第三志愿是上海的,三个地方,都是我想去的地方。人们都说,农村的孩子,想要跳出农门,就只有一条路,上大学。想要过上好的生活,也只有上大学,特别是女孩子。在农村,如果没有上过学的女孩子,不到二十二,基本就已经媒人上门,经过父母同意开始见对象,等到二十三的时候,基本上已经能做为母亲了,再等到二十四五的时候,就开始考虑要二胎了。也就是说,农村的女孩子,不读水,就只有三条路可以走,一条就是上学,如菟丝子一般,努力的向上攀登。一条路,在南方的工厂里,每个月拿着固定的工资,等到实在躲不过父母的催促,二十五六的时候回到家找个对象结婚生子。一条路就是直接读几年书,等到能看出女人的身段的时候,家里的媒人开始上门,经过父母同意,慢慢找一个顺眼的,家境好的,结婚生子。这就是农村女孩子的生活,我当初上学的时候,我们村那一届学生有三十几个,都是我们村熟悉的,等到我上初中的时候,有七八个不读书了,有的跟着人去南方工厂了,有一个是因为家里没有钱上学了。其实那时候,国家对上学的补贴,基本每年上学用不了多少钱,但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是不上学了。等到我上高中的时候,我们村已经只有十三个上学的,也就是说从三十到十三,有十七个人在六年的时间里走了其他路。

而我呢,其实在上学这条路上,我没有天赋,脑子不够聪明、不勤奋。可能很多人说,你不是农村的孩子吗,农村孩子不是挺能吃苦的吗?对,我是农村的,我们家在村里条件不算最好,但我父亲,那个因为身体原因没考上大学的男人,为了让自己的孩子能走到自己没有走上的道路,他将自己所能拿出来的所有东西成为我上学的垫脚石。

刚上学的时候,每天面对老师的作业和棍棒,我害怕过,胆怯过,甚至厌恶她。只要是和学习有关的东西,我都厌恶它。这就导致我的成绩不算垫底,但也绝对不好。眼看着我在年幼无知的年龄里,就要走上一条自己以后肯定会后悔的道路时,我父亲,他用自己的所有力气和智慧,将我这个每一次在偏离上学这条道路的边缘上拉回来。一次次的逃学路上,总有一个男人挡住去路,将我拉回到正轨上。每一次的懈怠背后,总有一个男人用自己的武力去剔除这些懒惰。这就是我的上学道路。磕磕绊绊的道路上,我最后考上大学。

考上大学之后的生活,那就是另一个天地。高中的时候,每一次的生活费都是父亲一百一百送过来的,等到了大学,生活费都是打在卡上,也就是说,在一个月的时间里,有一部分钱是我自己能支配的。

这时候的我,在自己认为自己有资本来认识这个神秘的世界。开始除了上课,和其他同学一般,躺在床上看视频,开始和别的同学一般,接触网购,开始学着别人买一些化妆品,将自己打扮一番。所有去探索新世界的道路,都是用金钱铺就的。想要走上这条路,就必须付出代价,谁也不例外。

慢慢的,卡上的钱,不能维持我的生活开销。那一刻,我模糊的了解到我可能没有那么多资本去了解这个世界。慢慢的,我不在和寝室里的其他人出去买东西,我开始自己一个人去超市,我开始一个人去图书馆,一个人去操场跑步。等到我习惯了一千多块钱的生活来支配我的生活开销,还能有所剩余的时候,我也变成学校一个孤独的怪人。

毕业的那一天终于到了。寝室六个人基本都有了各自的打算,我也有了自己的打算。网上一份简历,我开始了自己的北漂生活。

离开大学的第一份工作,是销售行业,为什么找这个行业的工作呢,因为别人说过这个行业,算是没有门槛,却能在短时间里挣大钱的工作。只要你努力工作,将东西卖出去,那人民币,你想要让他离开你都难。就这样,我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卖房子。

可当时的自己,只有一腔想要挣钱的热血,却少了一份脚踏实地的耐心。初入职场的我,没有经验,跟着师傅,事情都积极争取,师傅让做的事,努力做,师傅没让做的事,悄悄做。等从别人嘴里听到平时的自己时,那一刻才知道,自己用力过猛,出问题了。等到热情,被时间、被各种人事关系消磨殆尽时,等到自己意识到开始有些懈怠时,猛然间看到自己已经走到25岁这个关口了。25岁,这个尴尬的年龄。

这个年龄的我,工作上没有太大建树,拿的工资,在北京,也只是吃不饱饿不死的程度。对象,那更是没有的事情,因为长期带着客户看房子,皮肤已经变的粗糙黝黑。时间更是没有多少,对象,那也只有手机里的消遣,有时间的时候聊两句,没有时间,也只是一个网友的存在。两方面都没有结果的时候,家里人开始着急了。

“你这个年龄,人家已经开始有孩子了。爸妈也不逼你,但你自己的婚姻大事,你自己要上心,现在开始慢慢的找,等到年底的时候,刚好能定亲了”这一下,更是让这颗在外飘零的心,对家有了畏惧。

北京城是待不下去了。没有了年轻的资本,也不想委屈自己,到了这个年龄还要工作在三环,住在郊区,上班时间来回跑。还不如打包袱回家,等回家之后再做打算。

而这一打算,就出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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