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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黑彝白彝

1.遭遇仗打完,清点伤员,曲尼阿果自报她也受伤了。小组长沙马依葛戗她,脑壳开花还是屁股挂彩了?她轻吸气,似在负痛,管自道,左脚板上扎了好几根刺,刺果树上的,带着倒钩。女队员们嫌她一贯小题大做,各自忙去。她的好朋友俞秀摸出藏在身边的绣花针,让她自己挑,一边怪她不听劝,打光脚板打出祸害来。

说“仗”都抬举对手,不过十数个蛮勇的黑彝奴隶主,趁359团,以及曲尼阿果所在的民主改革工作队、基干队等正在一条峡谷里埋锅造饭准备宿营的当口,打了几十发子弹,扔了十几枚手榴弹,不等359团全线压上,丢下伤的死的,一溜烟都逃了。

部队也不去追,天晚夜黑,极易被谙熟环境、惯跑山路的黑彝奴隶主冷枪点杀。他们互不统属,能支配的只有自家兄弟和白彝百姓,友军至多包括姻亲,上下三代,能有多少?兵力如此,技战术未必高深,擅长的不过单兵独斗,偷袭也算。来得快去得快,风一般就刮过了。这回也不例外,但特别,竟然有手榴弹。

手榴弹炸开,死的人和马儿没有几个几匹,伤的也多是失措崴脚断腿破头脸的,可炸中,火星溅上去引燃的粮食、医疗用品、帐篷、树木腾升的浓烟、火光,再有人马的腾挪、惊叫,把这条小小的峡谷憋得要爆炸。

偷袭者握有手榴弹,完全在部队的料想以外,也在防备以外。围剿他们一年,他们又没有补给,用鸦片交换武器的各节链条——鸦片的种植、贩卖、运输,武器的挑选、购买、输入,随着凉山的解放,政府的经营,已被连根铲除,积存在他们手上的枪支弹药,所剩无多,哪来的手榴弹?

答案现成,不是某某区公所或弹药车弹药库,就是某几个武装人员走在不见天日的密林里或峡谷中被打劫了。平叛越往后,起事的黑彝奴隶主的火力偶一壮大,都离不开打劫奏效。这回是一辆熄火的弹药车,为此还损失了三位押运的士兵。

凉山解放六七年以来,自称“诺苏”的彝人,不论彝话叫“诺”的黑彝,还是叫“曲诺”的白彝,彝人社会土司以外数一数二两个等级为数不少的奴隶主,一直在区县地区政府充任一官半职,光拿钱不干活。地里的庄稼、山上的牛羊自有家养的奴隶——锅庄娃子和安家娃子,帮他们忙乎。打来打去几辈子也打不分明的冤家,不管是当地的汉人豪强、刘文辉的边军、蒋介石的国军,还是自己的族人,土司和各个家支,都不再打,汉人豪强边军国军都被解放军收拾了,冤仇不解的家支头人也被凉山以外的新汉人,政府的男女干部,东劝西劝,邀来一张桌子边吃肉边一只碗里喝酒了。经常参加观礼团致敬团,汽车火车甚至飞机转一大圈,北京上海广州,大半个国家都跑到了。

以前,金沙江以北就不辨东南西北,族人之外,只认得眼前专挑平坝子住的汉人,关系却好一阵歹一阵,好时,也为在各人的地盘上行走方便,互相认作干亲;坏时,管他干亲湿亲,拿起枪举起棍棒刀就开打。这下举目一看国家这个地方硬是大得边都望不见,汉人也多,蚂蚁子一样。还热得连身子都给汗沤馊了,蚊子也专吸他们的血,图新鲜。但好看的好吃的,眼睛看花腮帮子嚼酸,又有礼物好拿,听陪同者也是彝人讲东道西,多少明白原来我们彝人住在高山上挨冻少吃穿,进个城门洞要受盘剥,大事小情都得有人质,如尼黑土司那样名气震天的人也挨了千刀剐,原来也是大汉族主义的继承人国民党反动派在搞鬼在作怪。现在把他们赶到一个叫台湾的海岛上去了,我们彝人不用躲不用藏,好得很!回到凉山,上主席台去谈感受做汇报,先还气昂昂的,往台下一瞅,黑压压的人啊,又都仰脸热辣辣地盯着自己,不免心惊肉跳、脸红脖粗,打小练就,只宜在旷野、山间,在敌阵前、在百姓娃子中纵横捭阖的辩才即刻失效,到了嘴边的彝话都忘干净,用刚学会的汉话喊:毛主席万万岁朱德总司令千千岁蒋介石两三岁。

他们性情含蓄,喜怒不形于色,好像怕授人以柄。无论走到哪里,都有男女干部争相来握他们的手。这种新礼节搞得他们紧张不堪,手心汗湿。和女人以手相握,岂止紧张,简直羞死人。女干部是女人又不是,这样一想心情稍放松。最要命的是大会小会,车行途中也得学习文件、交流思想。彝话汉话,好不容易搞明白思想原来是脑壳里想的东西。有人抵触:未必我放一个屁也要拿出来讲啊!话传开去,转眼就有干部找他谈话,膝盖抵膝盖,头碰头,亲热,严厉,让他闷出一身汗。

越往后,闷汗的事情越多,尤其家务事,男女干部也来管。对他们对他们的娃子同样殷勤周到,送穿的吃的用的,即便一根绣花针,也有娃子的一份。见面笑嘻嘻,挽臂扣手,多怜惜。欢喜得那些贱东西脏家伙滋生妄想,想翻天,想和自己的主子平起平坐,个别贼胆子大,干脆偷跑出去找政府安排学习安排工作,地撂荒,牛羊没人放养,直掉膘。

干部也安抚他们,有时还把逃到自己那里的娃子送回来。

更多的时候,干部们会劝他们,说某某娃子好年轻好聪明,不如把他送到成都的民族干部学校学习吧;某某娃子枪法好准,不如让他去基干队吧;某某女娃子嗓音好甜美,不如放她去文工队唱歌吧。这样说那样说,当真走了不少。没有走成的,内心波澜泛起,叉着双手,磨洋工。骂不听,打呢,敢拿眼珠子瞪你。

干部们连秋收的粮食怎么分配也干涉,说这家那家的娃子,春天都没到口粮就没了,应该给足他们一年哪怕半年的吧!过年猪啊羊的,光给娃子下水、蹄蹄吃,毕竟一年到头都是人家在放养!衣裳也是,烂得来背脊屁股大暴露,披毡披风尽是洞洞眼眼,渔网一样,你们戴金挂银,心安啊!言辞渐转激烈:如果不是娃子种田收粮食、喂猪放羊、纺线擀毡,用自己的血汗养活你们,你们早就饿死冻死了!天地良心,你们应该把多吃多占的土地、森林、牛羊分给娃子。大家都是父母生的,富的穷的,全凭爱怜着养大。套用你们的说法,难道你们的脑壳比他们的就大吗!你们哪里来的限制人家娶妻嫁女、吃饭睡觉、出行的权力,把人家当作牲口来出售,稍有违拗,就骂人家是会说话的畜生,忍受不了你们加给的痛苦逃跑的话,抓回来就割筋断腿。人类发展到今天,几千上万年,自由,解放,是最基本的幸福条件,你们这些奴隶主居然还在奴役驱使比你们势单力孤的同类,罪不可赦,必须发动奴隶娃子起来打倒你们,搞民主改革!话到最后,嘴唇抖索,浑身乱颤,愤怒得昏头转向。

奴隶主张着嘴巴,眨着眼睛,有的真糊涂,有的是装的,都声称听不懂干部在说啥,又为啥气得发抖!坚持那些多出来的土地、森林、牛羊是他们祖祖辈辈挣回来的,靠的是真本事,哪能说分就分。要分他们财产的那些家伙懒馋脏笨,尽是贱骨头,从今往后可能要用一把木勺舀酸菜洋芋汤汤喝,抓一个木盆里的坨坨肉吃,还可能娶他们的女儿,把清清白白的血搅浑,这不是要他们的命吗!手上有枪,这个山头那个山头的奴隶主便拉起自家的百姓,兄弟伙招呼两声,乒乒砰砰,向政府开火,反了。

死脑筋,以为不管何时只要他们振臂一呼,四面山上家属的百姓,白彝们,就会自备枪支弹药,有马儿的,骑上,跟着他们冲锋陷阵。结果,稀稀拉拉,还都是头发斑白的。年轻人,算上黑彝自己的子弟,五六年里,不断出外,远到北京,近到成都的民族培训班学习去了。学成归来,多在地区县里区上工作。就地参加解放军、参加工作的也不在少数。

此番偷袭解放军的别说白彝百姓,连白彝奴隶主也没有。白彝奴隶主历来人数有限,身份比黑彝低,即便蓄养的奴隶、占有的地盘超过黑彝。

2.夜半女队员们回到行军帐篷,听见曲尼阿果哼哼唧唧地在呻吟,俞秀唤她又无应答,一通打扫战场下来,都累瘫了,纳头一觉太阳出山,峡谷晶亮。

挨到午后,曲尼阿果脚板上的刺没挑出两根来,创孔四五处,脚也肿了,眼泪婆娑,间或咿唔哭泣,让轮换替她挑刺的女队员既丧气又可怜她,一时无措。

沙马依葛到底是小组长,脑筋灵活,说不如找军医帮忙,他们“连嵌在伤员胸膛脑盖骨的弹头弹片都取得出来,肉里的一根小刺儿闭着眼睛就能挑出来!”叫上曲尼阿果的好朋友俞秀,陪一蹦三跳还踮脚的曲尼阿果去团卫生队。

女队员驻扎在半山腰,起伏的坡岭,谷底一股清流的两边,清一色的男人。太阳当空,远近山上的树木花草、巨石巉岩乌麻一片;女队员的头皮、脸庞被烤得热辣辣的,沟底、缘山再蒸腾而来、带着各种植物芳香的潮气,汗沁出来,腻的。

三个年轻的女队员顺坡而下,身体晃荡在没有帽徽领章、宽大的黄布军衣里,脊背直溜,各有两条长辫子兀自晃悠,袅袅婷婷的小模样在满目皆是的男人堆里够惹火的。正好小战放松,359团的各位指战员有的是闲心情来打量、议论三位女队员。

359团的战斗人员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是正儿八经的军人,解放军,凉山平叛后从成都派来的援手,皮肤都比较白,凉山上的大太阳烤了他们快一年,也没太黑。他们中个子高的来自北方的山西、陕西、河北,矮的都是成都坝子、云贵高原人氏。所以高大,源于世代以面食为主,四川兵奚落他们放的都是面屁。可怜啊,自从来了凉山,他们遇到的汉人三顿不吃大米饭就腰杆痛;碰到的彝人,吃的不是荞面揉的馍馍,就是燕麦粉做的炒面,洋芋更是家常便饭,哪里来麦香味十足又筋道的面片面条,有也是酸叽叽、黑而粘手的馒头。他们多在平原上长大,一天到黑在山上追逐、打击叛乱的奴隶主,石头、树茬没几天就把他们的胶鞋底子、帮子磨烂了,鞋尖也踢得露出袜子、脚拇指,衣服更被横生的树枝桠挂得七零八落,气得他们嗷嗷吼。革命成功,进军西藏、抗美援朝的任务免去,本来在芙蓉城里享清福,有老婆在乡下的,不嫌弃,接来;嫌弃的,离了,另娶城里的女学生。哪知道平地起惊雷,荒山野岭上几个黑不溜秋的家伙在新社会活得不耐烦,打起旗子,闹腾。以前他们根本不知道中国还有一个地方住着彝人,这下却跑来开战。

眼看着三个姑娘由远及近地走来,走过他们身边,心头嘴巴发痒的不少,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特别有一条“不许调戏妇女”在约束他们;大会小会,都是尊重少数民族维护民族团结的条规在教育他们!只互相打赌她们是彝胞还是汉胞,这个彝胞那个汉胞。到底来凉山已有时日,眼光老到,比较一致的看法:高的两个彝胞无疑,矮的一个汉胞。并非个子,皮肤的黑白吗?眼睛的大小吗?鼻子的高低吗?或者男女都裹一种叫“擦尔瓦”的毛织披风,就是走路胳臂也紧贴着身体的两侧往里掩,上身保持不动?反正,彝姑娘没有汉姑娘细致、白皙,一个个,眼梢挑起来,下巴颏翘着,多傲慢,简直不敢和她们搭腔。

寻三个姑娘开心的,多是战斗人员的第二部分,基干队那些像军人又不像的家伙。

基干队员起的作用比工作队的大,既能承担工作队的任务,为正规军当向导,做翻译,深入彝寨做群众的工作,宣传民主改革是为了让彝人彻底砸碎奴隶制的铁锁链,和全中国人民一起走社会主义的康庄大道,从此过上政治平等、经济富裕的生活;又能冲锋陷阵,还熟悉地形村情,知晓对手的七寸在哪里。

解放军刚进凉山时,假如谁告诉基干队的年轻人,有一天他们会拿起武器和黑彝奴隶主开仗,打死他们都不会相信。就是“叛匪”一词他们生平也是第一次听说。这是汉语词,他们感到生疏并不奇怪。一直以来政府都很担待黑彝奴隶主,怎么可能成为敌人,需要讨伐!再则,那些人虽然成了叛匪,但程度不同或者名义上还是他们的主子,作为白彝百姓,他们应该为主子助阵,而不是掉转枪口去打主子。

比较一般黑彝,他们在顺应时势、待人接物方面开通,不失机巧,转圜自如,土司的地盘、黑彝的地盘都有他们的身影,土司黑彝闹得不可开交时也是他们居中周旋,势力因此壮大,尤其在土司的地盘上。土司式微,不在黑彝的强悍,而在清朝以降,皇帝老儿不欢喜他们了。眼下,在他们看来,黑彝是在自掘坟墓,人民政府当他们座上宾关照六七年,不过让他们放下臭架子,善待百姓和家里家外的奴隶娃子,分点多吃多占的土地山林牛羊给百姓给奴隶娃子,就和政府翻脸了!

白彝百姓在民改中多划为半奴隶,和奴隶同属被剥削阶级,而黑彝奴隶主是剥削阶级,分属两个阵营。这对普通白彝家庭的家长来说,最现实的是家里的土地森林牛羊不用交出来,还能再分得一份儿。而他们的子弟,年轻的基干队员最爱枪。

3.对于他们正在交战的对手,这位基干队员经常极羡慕地说:

“罗洪拉竹那把勃朗宁小得能藏在手心里!”

那位抢过话头:“左轮枪,阿侯木呷那把,瓦亮瓦亮,人影影都照得见!”

再一位撇嘴:“勃朗宁、左轮都是娃娃耍的玩意儿,瓦渣家的那杆连发步枪比机关枪还凶,哒哒……”作势就来通模拟扫射。

基干队员还是一副老百姓的装束,裤脚宽得一丈不止,蓬松地堆在脚背上,灯笼似的;袖子窄得箍在胳膊上,线都快崩开。衣裳原来的黑色、蓝色,即便在秋天清亮的太阳光下也模糊难辨,旧的脏的,连领边襟边袖口裤腿绣的红花绿线也灰成一片。头顶是一绺关乎主人魂气、谁也不能触碰的发丝——“天菩萨”。一个个要不挎杆枪,要不把枪管杵在地上,搭两条胳膊在枪托上,歪七八扭,吊儿郎当,哪有翻身得解放的昂扬样儿,舌头嘴巴却滑溜,扬声问曲尼阿果:

“瘸着跛着,咋搞的,是不是昨天那一仗挨哪家不懂规矩的家伙的枪子儿了?”

“看清楚那个不懂规矩、开枪敢打女人的家伙没有,看清楚就告诉我们,你曲尼家儿子小没关系,我们帮你出气!”

“成都半年,学会汉姑娘的耍法了,跳房呢?”

又有人逗她:“曲尼家的丫头阿果啊,前些天我在西昌街上望见你家表哥了,身边跟着一个好白净的汉丫头。他不要你了吗?你两个打的可是娃娃亲哦!”

曲尼阿果不正眼瞧他们,更不和他们搭腔,心里骂他们贱东西臭家伙,刚吃几天大米饭,洋芋屎荞子屎没拉干净,尾巴就翘上天了。哼,不要说以往,一年前,他们名分上的主子,那些叛乱的黑彝奴隶主起事前,他们哪一个敢这么和同是黑彝的曲尼家的女儿扯淡,哪怕斜一眼曲尼家的女儿!曲尼拉博家的儿子虽然孤,年龄小,曲尼家支里姻亲里却有的是年龄大本事大的儿子。都用不上堂哥表哥,曲尼阿果的爹,骁勇善射,讲义气的曲尼拉博,看不把他们的舌头割了、眼珠子剜了、腿打断!

可表哥咋回事,两个月前就听说他跟紧急调来平叛的解放军回了凉山,至今没见他的影子,哪怕去看舅舅!

眼看曲尼阿果不理不睬,基干队的几个饶舌鬼又去缠她身边的白彝姑娘沙马依葛。他们不会去招惹汉姑娘俞秀,社会风气再变,这个规矩他们还是懂的。

他们喊沙马依葛过去,她的男人想会会她。她订的也是娃娃亲。

沙马依葛的“男人”确实在现场,羞得脸通红,抬不起头。他哪里配得上高高大大、眉眼舒朗的沙马依葛,个子矮,眉眼小,鼻梁塌塌。

沙马依葛倒大方,她让那些开她玩笑的家伙等着,等她过去撕烂他们的嘴巴,看他们还敢乱说不?他们马上嚷嚷着让她“现在就来撕,哪个怕哪个”。沙马依葛讲价钱说,要是他们不难为她,等明天部队到泸沽镇后,她打酒给他们喝。那些馋酒的家伙齐齐地喊道:

“那么我们就等起啰!”

“等吧!”沙马依葛笑呵呵地回应,掉头让俞秀卖她的酒便宜点。

俞秀老实人,左右一顾盼,不能做主:“那要问我家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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