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于臻，只能借你的名头来避避风头了。
这话一出来，崔妈妈脸上立刻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语重心长开口，“挽歌，先前妈妈告诫过你，咱们出身这等烟花柳巷，永远都低人一等。”
“你要看清眼前的局势，在这个年代，男人是所有女人的依靠，却不是我们这等风尘女子的依靠。”
“身份是一条鸿沟，很难跨越过去，这年头一切都是一个‘利’字罢了，我们这样的人……”
说到这里，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还是安安稳稳享受眼前的欢乐罢，这郓城什么时候会沦陷，也不得而知，及时行乐才是正道。”
说话时，目光落在一处，好似在回忆什么，神情带着几分落寞，更多的却是嘲讽。
“妈妈，你……”
江焱瞧见了崔妈妈的异样，尤其是那双饱尽沧桑的眼眸，好似经历了太多，看淡了一切。
崔妈妈摆了摆手，再次叮嘱一句：“挽歌，我知晓你先前怕我说你，这才否认，可是你得明白这世道，对我们太不友好。”
江焱深吸一口气，露出一汪浅笑，“妈妈，我明白的。”
“那就好，多注意休息，各位爷听说今晚是你的专场，特地前来捧场，莫要让我失望。”
“知道了，妈妈。”
崔妈妈收起严肃的表情，再次恢复精明的模样，嘴角含笑，拍了拍江焱的肩膀，扬长而去。
等崔妈妈离开后，江焱松了一口气，垂眸看了看脚踝处红肿处，仿佛瞧见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上面涂抹的动作。
“想什么呢，希望崔妈妈不会这样同年潇潇说。”
一颗“摇钱树”，哪里说能放走就可以放走的。
在年潇潇生病期间，沐子规每天都会出现在年潇潇房间里，温柔询问年潇潇的身体状况。
与此同时，于臻亦是如此，不过自从点亮了翻窗技能后，每每出现都是从窗户进来。
早晨之际，在江焱梦醒时，就能听见窗户处传来轻微的“吱呀”声，还伴随着早餐的清香。
恰巧，是她爱吃的豆浆油条。
起初，在听到动静时，江焱猛地惊醒，操起床边摆放得花瓶，眸中带着浓浓的警惕。
还以为是贼人，没成想会是于臻。
久而久之，江焱习惯了于臻这般不走寻常路的方式，也习惯了于臻每天早上给自己带早餐。
某一天，吃着豆浆油条，脑海里猛地滑过一张阳光青春的面容，动作微微一僵。
后知后觉察觉出，某些习惯已经在潜移默化中养成。
在上本书中，她习惯靳泽锡每天早上给自己带早餐，于臻有这样的行为后，没几天就接受了。
眼眸低垂，看着桌上的豆浆油条，眼底滑过一丝复杂：为何会是豆浆油条？
曾经，她对靳泽锡说过无论吃多少次豆浆油条都不会觉得腻。
疑惑越来越浓，她在于臻身上看到了三个人的影子，樊炀、馆长还是靳泽锡。
明明三个完全不同类型的人，为何这些记忆犹新的举动会在一个人身上浮现出来？
“你……到底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