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施真儿感叹道：“皇后娘娘好气派啊。”
“师姐，刚刚我看到外面有卖绿豆糕的，我们去买点吧。”
“绿豆糕好吃？”
“好吃，快走吧。”还未等施真儿反应过来，施誉就扯着她走。
宴会已经开始，倒没人留意偷偷离开的他们。不，不对，一进门就寻找施真儿的展颜发现了，他不动声色看着两人从偏门出去。
倒是皇后，翻找不到施真儿，问展颜：“听说六盟九族都派了人来，怎么不见？”
“长安族来了四人，祈国来了二皇子和四公主还有几个世子……”
“别装傻了，你知道我问的是谁。”
“施族只来了一人。”
“她呢？”
皇后话音刚落，就听到清脆的声音：“施族奉上万兽图，祝小皇子生辰大吉。”
座前站着一个娉婷少女，身穿绯色的及膝裙，内搭黑色练武裤；头发盘成一股，不添任何首饰；不愧是施族的女子，带着一股干练的气息。
“你是施族的，怎么不曾见过？”
“我是施真儿五年前收的内室弟子，初次出山。”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施小绯。
她是施真儿唯一的徒弟，可惜施真儿不记得这个徒弟了。
暮色降临，师姐弟两人正一前一后回到安乐殿。
“你不是说在门口听到有卖绿豆糕的吗？”施真儿抱着一个纸袋，忍不住抱怨说。
“谁知道那个小贩跑得那么快。”
“天都黑了。”她郁闷地把一块绿豆糕塞进嘴里。
两人进了门，见走廊上展颜站在那，还穿着今天的衣服。施真儿见到他愣了一下，施誉这时候直接跑回院子，施真儿倒没有多留意他。
“你说好的帮我绾头发的。”
“呃，你要吃绿豆糕吗？我可是跑了大半个城才买到的。”
展颜点点头，张开嘴。施真儿盯着他一秒，拿出一块放到他的口中，如此举动，施真儿心里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那种滋味说不清，又吸引着她。
“噢对了，本来说好给你布置花的，都怪我贪吃。”施真儿突然想起来，懊恼地说着，“你等我一下。”
她小跑回自己房间……
展颜望着女子的身影，他眼里充满温柔，连日月都变得可亲。
过了一会儿，施真儿拿着一个精致的木盒出来，递给展颜说：“嗯，礼物。我个人送你的。”
接过盒子：“嗯。”
“你看看喜欢嘛。”
展颜如获珍宝似的小心翼翼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支画笔，正是那天他们上街看到的那支。想起那天施真儿的举动，他忍不住笑了笑。
施真儿一直紧张地盯着他的表情，见他笑了，心中大喜。说：“喜欢嘛。”
“喜欢，很喜欢。”
“你刚刚笑了哎……”
展颜才发现在她面前，控制不住悲喜，又怎样能控制得住呢。本来情动，如潮起潮落，无法改变的事实。
天色已经昏暗下来，灯火将她的脸照亮。这一刻，施真儿双眼好像鲜活过来，定神一看，原来只是倒影着烛光。
他跟她之间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许多年前，他也有想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