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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等待回来

吴晗点了一根烟,自己抽了一口,又向四爷地递去,四爷抽完又递给吴晗,如此反复,两人共享一根烟。陈杰和瓜皮最近的量都很少,已经达到可抽可戒的境界了。对于四爷来说,午饭后还是得来根烟,这种赛神仙的感觉无法用语言表达。

自从吴老板那次提前招生过后,整个人都穷了下来,连烟都只能分半根了,虽然也是根黑的。

一根过后四爷烟瘾未解又拔出两根红利,分了吴晗一根四爷笑了起来,道:“吴老板,最近是怎么了?连红利都抽了”

“哎,”吴晗脸上浮现出苦笑,说道,“没办法呀,世态炎凉,日子不好混了。”

“哈哈,这话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莫名的好笑。”

“别恶心人。”

“谁恶心你啊?你把黎狗骗去逃学你有脸?”

“黎狗本来就想走,我只是顺便推了他一把。”

“滚开,分析得这么好,我都心动了。”四爷坏笑道,“你其实一直想试试,不过你有你的套路不需要,刚好黎狗想出去不就让他当小白鼠了。”

“别这么讲,黎狗今天过得不爽吗?送了自己喜欢的人,这个点也差不多在回来的路上了吧?”吴晗也没别的想法就是觉得好玩刺激,有自己的参与就开心。

四爷摇摇头,把烟丢进马桶,说道:“我觉得这个计划最好的地方就是你是班长,但是最大的缺点也是。”

吴晗听这话有些懵。

午休了,刘丽君在门外望了几眼,班里的气氛瞬间静下来,所有人的眼睛眨巴眨巴看着她,心里期待着她什么时候能出去。她把每个位置都看了个遍,问道:“吴晗人齐了吗?”

吴晗也装模作样,看了一遍,严肃说道:“刘老师齐了。”

刘丽君看眼“叶明黎”说道:“你们要多向叶明黎学习!”

全班的目光齐刷刷的转向吴晗身旁的那个位置。

“今天早上全班都昏沉沉的,就他精神点,现在该休息了,人家也已经趴在那休息了,你们还闹,有点中考生的样子好吗?”刘丽君笑骂道,她打了个哈欠,转身回隔壁的空教室睡午觉去了。那有床比办公室舒服,并且下午没她的课。

高妍悦心想:叶明黎不是请病假了吗?她回头一看,一件鼓鼓的校服外套正趴在那,里面像是装了一个人。

她把帽子掀开,里面是一叠厚厚的书,袖口里也是一卷薄薄的书。

高妍悦一惊,而四爷和吴晗正死死地盯着她看,那眼神好像是要杀人灭口,吓得她赶紧转回去入了眠。

吴晗睡了一觉,醒来已经预备铃响起。老蔡走进讲台,用他洪亮的声音把大家叫醒,该醒的醒了,不准备醒的让他们继续睡吧。

老蔡环顾一周问道:“我的爱徒叶明黎呢?”

“昨天晚上生病,回家了!”吴晗连忙抢答。

“都这个时间点了还生病?哎~”老蔡叹气后也没多说什么,开始了今天的课程。

吴晗心里着急,心想着这小子怎么还没回来?时间点和昨天说的不一样啊!但是没办法,只能干着急,手机没电放在讲台下充电了。午休前放进去,现在只能等到下课,吴晗无奈,端正心态,认真听课,总不能因为几句消息连课都不听了吧?

“叮!”

明黎半路坐上了辆大巴车,说了出地名,司机让明黎上车,说自己是去客车中转站,那里会有客车送他去想去的地方。一开始明黎还怕自己是上了黑车,直到他买到自己想要的票才安了心。看眼手机电量已经过半,一个小时前发的消息,现在还没回复,明黎开始急了,但是想到可以见陈情诺,紧张的心也变得松弛。

大巴车启动手机的提示音终于响起,吴晗来消息了……

阿晗:你到哪了?还没回来?

黎狗:出意外了

阿晗:咋了?

黎狗:陈情诺不在家

阿晗:已经走了?

黎狗:她在她奶奶家

阿晗:什么意思?

……

昨天晚上陈情诺并没有把明黎的话放在心上,心想着哪位家长会把这一百天当儿戏呢?请假出来和自己的小女朋友道个别,这不是开玩笑吗?

于是便早早和明黎说了晚安,希望他明天能有精神上课,别浪费时间,而自己和邓筱筱打了一个晚上的电话,睡到十点多才看到明黎的消息。因为要去外地读高中,陈情诺清明节过后一直住在奶奶家,怕走了就很迟不能再见。明黎本来也心灰意冷准备走了,结果一辆大巴车停了下来……

阿晗:你当初上大巴车的时候怎么没发消息?

黎狗:我以为这车是去高铁站的……

阿晗:四爷,瓜皮你消息没罚?

黎狗:发了没回

此刻的四爷和瓜皮正“横尸”在课桌上。陈杰的手机给他妈缴了,王坤杰也有手机,不过叶明黎“调戏”他后两人的关系也算决裂了,万一他搞小动作计划更是得崩。

阿晗:多久后回来?

黎狗:自修课前

阿晗:行吧

黎狗:嗯

阿晗:帮我带晚饭……

“把手机叫出来!”

吴晗扭过头,赶紧把手机藏到课桌底下。

“哎呀,这语法怎么还错。”刘丽君边批作业边无奈。

改完最后一本作业,她盯着旁边那座堆成小山的复习资料愣了好久。毛鹏宇拿着试卷走到老蔡身边,请教电学题目,刘丽君看这么温馨的时刻忍不住拍张照片。

“毛鹏宇。”刘丽君叫住他,道,“你去把高妍悦叫过来搬作业,说顺便把叶明黎给我叫过来。”这个学期开始刘丽君让高妍悦当英语课代表了,初三学业繁重,刘丽君不想因为班里的事情过多占用吴晗的时间,当个班长已经够了。

“叶明黎?”毛鹏宇反应过来,“他不是请假回家了吗?”

“请假回家?什么时候的事?”

刘丽君听得一脸懵,毛鹏宇也傻了,说道:“吴晗说昨天他半夜呕吐请假回去了”

“什么鬼?”刘丽君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今天午休他不是在吗?”

“老师……今天我就没看到他。”毛鹏宇苦笑道。

“啧~”刘丽君吸一口气,直接冲到班门口,第一个反应就是去叫班长,而吴晗正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刘丽君放慢脚步,走路失去声音……

陈杰走过来拍醒四爷,四爷两眼朦胧看是陈杰又趴了下去。

“卧槽,你TM还睡?吴晗手机给抓了!”

“抓?给谁抓了?”四爷捂着脸靠在椅子上含糊地问道。

张小芬进班,陈杰对四爷竖起中指赶紧回到座位上。

手机给抓了?好端端的手机,怎么会给抓呢?四爷逐渐从梦中醒过来。看面前沉堆的英语资料四爷转到后面,他问道:

“高妍悦你刚刚去办公室和刘丽君在干什么?”

“刘丽君一直在问吴晗叶明黎去哪了。”高妍悦停下在本子上不断抖动的笔,靠到四爷小声问道,“叶明黎去哪了?我保证,不会和别人说的。”

四爷把她推开,叫她滚远点,心想你的保证有用才有鬼。他打开手机,发现一堆消息都黎狗发的。四爷回复了消息,但黎狗却消失不见了。

“吴晗,你这个班长当的是挺滋润的哈。”刘丽君压着火气说道,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发出“格叽格叽”的响声。把吴晗的X丢到一旁,刚好和她的7撞到一起。

老蔡看着那部X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心里感叹现在的小孩,然后默默玩起手里的“锤子”。

吴晗站在刘丽君的面前,毫不畏怯地看着她,面无表情,一言不发。上课铃响起,教室内传出朗朗书声。

明黎咽了口唾沫,从早上到现在他没有再吃过东西,手里有的只是刚刚从中转站买了矿泉水和电量所剩无几的手机。窗外的热风不断涌入,加快了车内的空气流动,让乘客感到了舒适。司机不愿开空调,倒是打开了身边的电风扇,毕竟不过四月份,天气也不该这么热的。

叶明黎拿脸迎着风,热风吹干他额头上的汗珠也吹乱了他的发型,不过已经无所谓了,他只希望能在这辆车的终点能看到他想见的那个人,不然这只“小白鼠”能不能回去都是问题。

他抿了一口水靠在座位上等待时间的流逝,旷一天课应该没事吧?毕竟还有好多天呢……

司机点了根烟跳下车。终于到了,明黎心想着。他走下车,看看这个陌生的地方,一阵悦耳而又熟悉的声音传来。

“明黎……”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阵清脆的脚步声。

明黎看见她脸上除了傻笑再也做不出其它表情,但是脑子里却想着自己这么长途跋涉来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太亏了?此刻脑海里回忆起四爷一句话—其实可能她们比你想的还要想要~

手机发出了低于20%的饥渴要求,对于叶明黎的尴尬要求陈情诺只能笑着答应。两人一起回家,陈情诺走在前,叶明黎在后面乖乖跟着。

“你请了多久的假?”

“一天……”

“这么久?你妈给你请的?”

“嗯……”

明黎心虚地答应了声,陈情诺那双带着光芒的眼睛看得他不知该讲什么。他的注意力也随着她的后脑勺转向那双又细又白的美腿上,就这么贪婪的看着脑子里一片乱麻,在另一个平行宇宙遨游着。

“咻~”口水可不能流下来。

陈情诺还是之前的短发,不过现在已经过肩了,大一码的粉色冠军短袖像是一层纱薄薄的,盖在她身上,让原本瘦弱的身材显得更加娇小。太阳很大,阳光很烈,那层“纱”变得若隐若现,不过里面的那件黑色小背心倒是显眼得很。

穿过一片泥土房,两人在一栋别墅旁停下。

“你在这里等我下,我去拿充电宝。”陈情诺说完便准备走。

“等下。”明黎拉住了她,陈情诺转过头,看看明黎,那眼神仿佛有一丝抗拒。

明黎慌了,督着陈情诺那张冷冷的脸,觉得自己脑子有些发晕。想起在寝室里晚上不睡觉整天听他们科普泡妞理论,得怎么做来着?记得好像是得趁其不备,抱着来个吻,再用柔情的眼光把她们感化,免得她们挣扎抱不住还得给打……

话是这么说,现在得用了,总感觉那堆损友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你想干嘛?”陈情诺面无表情,之前的治愈系女孩现在给人一种冷冷的感觉,明黎觉得自己的手心都快滴出汗来。

叶明黎松开手,放在衣服上擦擦虚汗,僵硬的表情在嘴角挤出几个字:“我想和你说点事。”

“又怕给拒绝?”

“嗯……”

此刻明黎脑海里一直在响应四爷那句话:她们比你想的更想要,她们比你想的更想要……

“那就别讲呗。”

“啊?!”

陈情诺笑了,又变回之前那个她。她知道明黎在想什么,但真让她做选择,脑海里又有种抗拒。她也在思考,会不会太快了呢?

明黎实在忍不住了,心里在不停地骂自己。来都来了,放手一搏。暖阳放肆的在叶明黎身上洒落一片金芒,傻笑消失,表情变得严肃,他的眼里还多了一抹不明的亮泽。

“我还是决定要说出来,反正你都要走了……如果我不说出来……我都没脸回去了……我不想再成笑话……”

阳光有点耀眼,一时没注意,明黎把多少有点期待的陈情诺抱了一个满怀。他毫不客气的凑上嘴,去亲吻陈情诺的小嘴。陈情诺在挣扎,想拿手推开明黎,却正好给明黎抓着了,然后开始享受。

两人就这么吻着,在这个美好的时候手机抖了……

“把手机交出来!”刘丽君拿出老师的威严,吓得四爷一阵哆嗦。那阵怒吼仿佛是刀尖在玻璃上划过,刺痛了四野的耳膜。

俗话说得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四爷想着吴晗应该交代了一切,于是乖乖地交出手机,不过很快,他从刘丽君的微笑和吴晗的白眼明白自己错了。

“其实我根本没想到你带了手机,只是诈一诈你,没想到你就交出来了。”刘丽君讲这话时在憋笑,她怕自己的口水会笑喷出来。

四爷也跟着奸笑起来,平淡而又不失优雅:“既然都是误会,刘老师手机我就先拿回去了哈。”

四爷刚把爪子放到桌上,刘丽君一个巴掌砸过来,吓得四爷立马收回了手,还有些后怕,刘丽君的手掌和熊一样厚,这巴掌下来这只手怕是也得报销。

“笑……笑你个头啊,带手机还想拿回去?中考考完再说!”刘丽君的表情又恢复到那个不苟言笑的刘老师的形象。脑袋又圆又红,整个人胖胖的,表情那么吓人,差点胡子就成张飞了。

“叶明黎哪去了?别跟我装无辜,这小子出事肯定有你小四爷一份‘功劳’。”刘丽君拿他那又短又肥又粗的手指指着四爷,四爷只能无奈憋笑。

本来就吴晗一个人在办公室,但叶明黎没了,陈基磊肯定脱不了关系。加个吴晗,刘丽君现在才发现这三个人在一块就是个“金三角”。明黎,吴晗出事和陈基磊没关系,刘丽君还就真不信,然后炸一炸,没想到还真炸出花来了。本想着让高妍悦叶明黎他们带四爷学习,但是好像给带坑里去了,四爷一个人把节奏全都带乱。

黎狗:四爷怎么没回消息?

瓜皮:他进办公室了

黎狗:吴晗给抓他怎么会进办公室的?

瓜皮:你们三个人,两个出事,最后一个会没关系?

黎狗:还真有道理

瓜皮:反正他们两个是死活不说,停了一下午的课,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怕到时候刘丽君火起来捅到学生处去,你就不用读了

黎狗:烦

瓜皮:什么时候回来?

黎狗:不知道,第几节课了?

瓜皮:现在第二节下课

叶明黎也就估摸了个大概,在屏幕上打道:

黎狗:晚饭前我尽量回来

瓜皮:这么迟?

黎狗:到时候再说吧

瓜皮:好吧

明黎关了手机,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出了事,一定要把事全往自己一个人头上推,吃处分也好,开除也罢,死透一个总比烂一窝要强。

刘丽君留了吴晗和四爷一个下午,两人愣是什么话也没说。刘丽君也就让他们站在那儿,自己在办公桌上喝喝茶,边看剧边批作业。一节课后两人明白刘丽君脑子里是什么想法,TMD就是变相体罚消遣他们!

四爷实在忍不住了,蹲了下去,刘丽君笑了,傲娇地说道:“哟,四爷不是挺厉害的吗?一节课就蹲下了?”

“老师,我是真的受不了了。”

“受不了了?站起来!”刘丽君恶狠狠地说。

四爷又站了起来,刘丽君看他那么狼狈,坏笑道:“陈基磊想蹲着不?”

“想。”

“吴晗呢?”

吴晗摇摇头。

刘丽君笑得更加诡异,说道:“叶明黎去哪了?去干什么?几点回来?三个问题,你回答一个就可以蹲下。”

四爷想想,坏笑道:“黎狗晚饭前回来。”

四爷说完立刻蹲了下去,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叶明黎会什么时候回来,嘴巴嘟囔着:“刘老师,别慌,黎狗去办‘好’事情,等他享受够了就回来了,这么大人了也不会丢的。”

“嗯呐,记得蹲着别起来哦。”刘丽君笑眯眯地说道。

四爷也跟着笑了起来,心想蹲着总比站着强,但是才十分钟,他便受不了了。想到刘丽君那张嘴脸,他还是继续蹲着吧。后来听吴晗说那天去吃晚饭,是三个人抬着他去的。

四爷不断和刘丽君聊天,想引开自己的注意力,减轻自己的痛苦,让刘丽君理解苦衷别罚得太重。都说言多必失,但四爷却能把谎言编得更加完美,不过也会说出许多他个人以为不重要的东西。

吴晗看着四爷与刘丽君周旋的表情,那张奸且贱的嘴脸,吴晗蓦地一动,有种说不出的敬佩。

叶明黎冲回教室,学校的小道上朗诵着《观刈麦》,一年到头就背这一首。同学们吃好晚饭,准备回班,明黎满头的汗水,他连忙跑去把空调开起来。

随着“叮咚”一声,明黎瞬间感到了透心的凉爽,即使空调的风还未吹出。他今天的运气也是够背的,吴晗的电瓶车居然没电了,幸好停的地方离学校不远,不然现在可能还在推车。

背后一凉,只见一个巨大的身影堵在后门,叉着腰直勾勾地看着他。明黎心里就两字:凉凉~

刘丽君把叶明黎带进办公室,压着一股怒气,用一种近似温柔的语气问道:“你今天去哪了?”

明黎想起昨天的话,说道:“我……我去拉屎了”

“叶明黎!”刘丽君像是爆发的火山喷出了她积攒已久的怒气。明年给她瞪得有些害怕,不敢和她对视。那阵怒吼好像震动了这栋教学楼,明黎觉得自己的心脏都骤停了一秒。

“希望你想清楚你干什么!不要以为自己很高明,更不要以为所有老师都是傻子,你们这座由谎言铸成的大坝已经土崩瓦解,已经变成一个废墟,看似完美无缺的谎言,但其实只要有一处漏洞,便可以将它摧毁得一文不值,你还准备一个人在这里自我催眠吗?”

叶明黎低着头,不敢讲话,其实他都没太听懂刘丽君刚刚在讲什么,只听她“叭叭”的叫。用自己的余光还能看到许多的白星子在飞舞,心里委屈巴巴:还是自己承受了所有。

刘丽君骂得面红耳赤,回到椅子上喝口水,继续说道……

陈情诺:今天你也是累的

叶明黎:不累不累

陈情诺:逃学逃得不累?

叶明黎:哪有逃学?请假的

陈情诺:好好好

叶明黎:嗯嗯

陈情诺:叶明黎

叶明黎:咋啦?

陈情诺:没事,就是觉得你的名字好听

叶明黎:谢谢啦

陈情诺:真的和黎明一样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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