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都给我滚!”一处豪华的别院里,发出一声男人的怒吼。
接着便是一阵瓷器摔碎的声音。
慌乱中,一名仆人装束的人跌跌撞撞地跑出来,惊惶着回头看了一眼。
“少……少爷他又发脾气了,万一像上次那样入魔就糟了!得赶紧告诉老爷。”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向一处显眼的华贵建筑跑去。
那座建筑为塔楼状,顶上有四个角,分别雕刻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赤红色的楼身散发着一股妖异之感。
四围宫殿式建筑成群,清一色的红,一眼望不到边……
珠镶玉银,金砖铺地。
千盏为列,排排的异色长觉灯被当成一次性用具交替着明灭
——
此地主人的穷奢极欲简直尽显无遗!
“这可真是……”,
仆人跑到了楼前,看着令人眼花缭乱的装饰,即使看了无数次,一时间仍旧平复不下心情,“贵。”
以他的眼界,已经难以想出什么词来形容眼前的景物……
“不行,大事要紧,得赶紧告诉老爷!”
……
气喘吁吁跑到门口,
刚准备进入汇报情况。
一阵娇呼声穿出:“啊呀!讨厌,没想到大人会做这种事!不正经!”
“嘿嘿!”大概是那位被称为大人的男人低笑道,“正经的人怎能讨燕美人儿开心呢?”
“这声音……难道老爷他在……惨了!”
仆人浑身汗如雨下,“这特么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偏偏在这个时候……”
此刻,猪都听地出来里面是怎样一副景况!
老爷的暴脾气是出了名的,打扰他极乐,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
犹豫不决间,只听里面那位女人悠悠道:“好了,外面的估计要等急了。”
“哪会有事比你重要?”男人显然也早就知道了仆人的到来,却毫不在意。
“这次管他是什么天大的事,天王老子来了也要排队!”
“这……”外面的仆人一听,想到上次入魔的少爷……
“死就死吧,再拖就来不及了!”仆人心道,一咬牙“老爷,少爷他……”
“金儿?!”忽的一阵可怕的热烈传出,连带着附近百丈内的温度急剧升高。
“哼!”,女人似是在床上抬了抬藕臂,伸个懒腰幽幽道,“原形毕露,就知道只有曾金那混小子才能影响到你心境。我不管你了。”
男人仿佛没听到抱怨,周身觉力暴涨,火焰盖过了发尖。
“他怎么了?!”仆人只觉劲风扑面,整个身体被提了起来,用尽力气睁开双眼,看见一个面色涨红了的男人,一声大叫:“啊!”
高温熔断了仆人全身的神经,让他做不出任何一个动作——包括呼吸……
“快说!我让你快说!”仆人早已被吓破了魂,失去了行动力,哪里还能出声回答。
数次催问无果,这位暴躁的男人一巴掌拍在仆人脸上,把他狠狠地掷了出去。
轰!
一声巨响爆裂开来,席卷了整片火域!
强盛不绝的声浪、域主的怒吼、一片仓皇的惊叫……
等等百年难见的景况同时发生在九域之一的火域,让人以为火域遭到了外来入侵。
只有少数在火域身居要位的人,敏锐地察觉到,也许事发原因源自于那位回到火域后,便闭门不出的火域少主——曾金。
至于灾难中心
——
尘土飞扬,数座建筑连带着其中的人灰飞烟灭!
“废物!就是个废物!没用的东西!”男人一阵狂骂留下一具生死不明的躯体。
说罢,便浑身觉力涌动,咻的一声向儿子所在的别院爆射出去。
……
远处有些刚要进入那几座已经消失建筑的人,冷汗直冒。
看装束,应该是外来的富商。
……
火域为十域之一,自然是有着独特的商业优势。
相传,火域的前身只是一座靠捕猎为生的小村子。
全村的人在九大域的阴影下苟且地过着日子。定时定点地给九大域的牲畜上供微薄的食物。
可以说是压抑到极点了。
一次,一名猎户家诞生了圣婴。
出生不久,村顶空中缭绕的金乌虚影、朱雀虚影和凤凰虚影引来了九域的探子。
并且,此事惊动了九大域的高层。
到最后,分别有九位在老一辈里排的上号的长老前来堵在了村门口。
他们当着猎户的面商议着圣婴血脉的归属。
原来,九域决定剥夺掉圣婴具备的各种优势,并嫁接到各域最优秀的天才身上。
例如血脉、先天觉息甚至是其气运等。
九位长老肆无忌惮的争论声,彻底打碎了猎户当父亲的喜悦。
最后,绝望的父亲,趁几位长老不注意,打开地道中的传送觉阵,送走了圣婴。
抽筋剥皮,魂火的锻神。
那一朝的噩梦化为实体铭刻在那片土地上。
圣婴虽小,却将了那一天发生的所有事却铭记于心:“我会崛起!”
百载后,当所有人淡忘时,回归的圣婴以村落的名义重临这片废墟,创立火域!
没有复仇,没有讨价,有的只是个不食烟火,无七情,无六欲却强到无边的圣婴亦或是圣主。
在圣主的带领下,火域日渐昌盛。
忽地有一日。
“天选者,不欺;道临者,不欺;天选、道临、诚民者,火域奉若神明!违者坠魔,永世不去。”
留下了这一句祖训,火域创始者便云游太虚去了。
后来,
历代圣主严格遵守祖训,特别是‘诚民’。
火域的百姓安居乐业,拥有其他九域百姓无法想象的庇护。
虽是如此,火域却在初代圣主离开后,愈发没落。
照这样下去,火域迟早要被其他九域吞并!
直到天才觉者曾金诞生,才出现了一些希望。
由此看来,这一代域主不惜一切地袒护宠溺这一天才儿子,甚至是做出违背祖训的事,似乎就解释地通了。
凭借强横的实力,即使火域怨声载道,也没人敢在曾火面前表露出来一丝的不满。
曾火对儿子的宠溺护短是出了名的,故此,就算灭尽涂涂众生也不皱一下眉。
……
过了许久,齐齐地咽了口口水:“域主又杀生了,是出了什么大事吗?”
“下界来的土包子。”
边上一名火域弟子经过,闻言耻笑道。
几位富商听见这话,循声看到了这名弟子,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递上一袋子财物,毕恭毕敬地说:“请大爷指教。”
弟子满意地点点头,看了富商一眼。
随即拍了拍刚才的动静激起又沾在衣服上的尘土。
“域主发脾气还需要理由吗?估计是哪个不开眼的没端稳茶水吧!”
随即留下满脸骇然和不解的富商巍巍离去。
……
另一处酒馆
“唉?”看见天上一个火人飞过,酒馆里一名满脸胡渣的邋遢大叔出了声。
一旁帮大叔倒酒的女孩听到声音,顺着大叔的目光看向天空,皱了皱眉道:“明明可以撕裂空间到达,非要御火飞行,爱显摆!”
女孩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娇小玲珑的躯体如小猫般乖巧地立在大叔身边。一身白色的裙裳穿在女孩身上显得宁静素雅,裙的下摆露出两只纤柔雪白的小腿。
如此容颜,即便是许多知名美女都比不上,更别说那小有规模的胸部和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在长裙的包裹下越发凸现。她还是个孩子啊……
女孩一边倒着酒,一只脚穿着人字托……
“话说玲儿你穿我拖鞋干什么?”伸手去拿又一壶酒,一只手扶了扶额头:“你雪姨知道你学我穿拖鞋,就该骂我了。”
“这鞋子很舒服呢!”女孩扭了扭晶莹剔透的脚趾,“就是露地太多了。”
“还有啊,我叫暮久,日暮的暮,长久的久!”名叫暮久的女孩气呼呼道,“雪姨非揍你不可。邋遢、浑身酒气、不爱干净,最重要的是爱给别人乱取名……搞不明白雪姨为什么选择和你在一起!”
“因为爱情。”
“……”
“拖鞋快快脱下来,别给那些随行的侍卫看到了,指不定又有哪个杀千刀的向你雪姨告状!”邋遢大叔做贼似的四处瞄着,确认了没有侍卫注意到这里,催促道“快点!”
女孩一脸不情愿地换上了素白色的雪靴:“肯定是很名贵的觉器,小气!”
“哪里会是我小气!这是我从地球带来的,便宜得很!十块钱两双……”
“地球?”暮久一下便抓住了重点,“地球是哪?诸天中没听过这一界的存在啊?”
邋遢大叔忽然觉得不妙,转移话题,“那是你学识不够,没听过不代表不存在。至于那曾火此去……”
“显摆,他就是显摆!”女孩不在意道,一下子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倒好一壶酒递去。
邋遢大叔吞下女孩递来的烈酒,吧咂一下嘴:“话不是这样讲,再爱显摆也毕竟是一域之主,不会无聊到御火飞行向低阶觉者显摆。曾火这家伙精明得很,连赶路方式都忘了……”
“有大事发生?!”女孩从邋遢大叔的话里听出了什么,惊喜道“而且是坏事!”
“说对了!”邋遢大叔又是一瓢烈酒下肚“走,去看看!”
“好的好的!”
说罢,他和女孩的身形渐渐淡去。
最后一刻,邋遢大叔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酒馆外面,嘴角微微弯起:“老东西,你也忍不住了啊……”
片刻后
邋遢大叔瞥的方向出现两个衣着古怪的少年人。
其中一个脸色苍白,即便戴着斗篷也让人感到阵阵阴寒,自言自语道:“发现我了啊,几千年不见,你有很大的进步呢……”
“师叔祖,忧极界的人已经去了,我们要不也去凑凑热闹?”另一个气质不俗的少年人毕恭毕敬地问道。
“朝玺。”被称为师叔祖的少年抬手撤开隔音觉阵说“那件东西带了吗?”
“您是说……”
“昨天给你的。”
“带了带了。”
“也许用得上。走!”
说罢,二人便在黑色觉力的包裹中消失了。
如果遥期在这里,一定会注意到,这觉力的颜色,和父皇给的觉玉里记录的锦衣青年的觉力——那么像……
另一边,
火速赶往儿子那里的曾火,心急如焚。儿子可是全域的希望!
二十出头,不到而立之年便已经修成天行者,并且完成了觉心。
这样的天才,偌大个火域,从未有过!
甚至在一次外出历练中,未达到觉心境的曾金,还被“偶遇”的四极界长老因看不惯其目中无人爆发冲突猎杀,重伤而归。
要说真的只是巧合,恐怕偌大个混沌宇宙是没几个人会信。
这不明摆着是嫉妒或者说是忌惮其天赋而想要提前把天才扼杀在摇篮里吗?
自从那次“猎杀”事件之后,火域及其域主重新认识到了火域少主曾金的修觉天赋是多么可怕!
万一又是暗杀,甚至——祖训记载的“坠魔”!
这些年曾金可没少做丧心病狂的事。
欺男霸女,烧杀抢掠的,保不准会惹到了“天选者”或者“道临者”什么的。
虽然曾火从不提起,也不代表他不忌惮那位在八域眼皮子底下建立起火域的“祖宗”!
“祖宗”留下这祖训,自然不会是无的放矢。平日里不在意,一到关键时候,曾火还是会想起这句祖训。
“绝不!绝不能有事!”说完,曾火身上的火焰突然扑灭,碎裂开一道空间裂缝,闪身而入。
……
另一边
正在空间里赶路的的邋遢大叔到达一处高耸入云的山腰旁忽然感觉到空间一阵轻微地颤动:“不好!退!”
“哎呦喂~那曾火多大的人了,不就一糙汉子吗,有什么好看的?不如——欣赏一下我的身姿吧?!”
一位身材妖娆肩披貂毛围巾的紫衣男子迈着猫步,从山的一侧悠悠出来出来挡住了邋遢大叔的去路。
邋遢大叔看见挡路的紫衣男子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算了算了,我觉得曾火此你更顺眼些。”
说罢,又要离去。
“我们那么久没见了,那么绝情。空空,你太让我伤心了……”横身挡在邋遢大叔面前,且越来越靠近大叔。
“罢了罢了,你就是想知道我们四极界盯上火域的原因吧?”邋遢大叔实在吃不消了。
妖娆的男子再度逼近:“答应的如此草率,不会是忽悠我吧,你……”
“呵!告诉你也无妨,我可不相信你一届散修齐清文能能凭一己之力夺得月觉。”邋遢大叔唾了口酒,漫不经心道。
“月觉?!!”
嗖!
一旁的暮久眼睛一花,面前的妖娆的男子便不见了身影。
“呼~”暮久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那个男的是谁?真恶心。”
邋遢大叔拿起酒壶猛地一灌,神色肃穆道:“散修之皇——玉面妖君。”
“啊?!”暮久小脸一紧。“那你怎么把月觉的消息告诉他?”
“听过枪打出头鸟吗?”摸了摸暮久的头,示意她放松。
接着看向玉面妖君齐清文离去的方向:“这次,月觉出世,怕是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比起坐拥天下的四极界,身为散修的齐清文,或许会比我们更需要月觉。”
“不直接抢吗?连您也没把握啊?”暮久好不容易松了一点的脸又是一苦。
“呵!”邋遢大叔哭笑不得:“别说是我,就算是我们背后的忧极界,也没想过要独揽月觉啊!这次平静的水面下,不知有多少强大的存在虎视眈眈着呢。”
又喝了口酒:“丫头你记住,混沌宇宙人才辈出,有许多黑马潜伏在暗处,为一朝的闪耀隐忍这寂寞孤苦,其中甚至有许多是不弱于我们四极界的!凡事皆留一线!”
“哦!”暮久似懂非懂,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