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涿州：今河北涿县。②作者自注：“余昔年辞免使北。”③卢龙：古塞名，在今河北唐山、承德一带。唐时置卢龙节度使，首府范阳，即涿州。④易水：在河北省易县。战国燕太子丹派荆轲赴秦刺杀始皇，饯别于易水，荆轲作歌有“风萧萧兮易水寒”之句。后荆轲、燕丹均被杀。⑤胡羊：北方所产的羊。代马：代郡（今山西省东北及河北省蔚县一带）之马。⑥穷发：指极荒远之地，亦喻契丹。共一天：谓虽与子由遥隔千里，但却共有一天。⑦子卿：苏武，字子卿。苏武出使匈奴，历十九年而归，汉节之旄尽落。汉节，汉朝的符节。符节，古代使者的凭证。这里比喻苏辙。⑧遗老泣山前：查慎行注：“《五代史》：石晋割燕云十六州以赂契丹，皆在山后，故云‘遗老泣山前’。”所云“山后”，当指太行山以北地带。⑨毡毳（ｃｕì）：毡裘、毳帐。这里代指契丹人。毳，鸟兽的细毛。甚都：谓风采极美。⑩鴃（jué）舌：犹鸟叫，比喻契丹语音难懂。三苏：指苏洵及其子苏轼、苏辙。作者自注：“余与子由入京时，北使已问所在，后余馆伴北使，屡诵三苏文。”苏辙《神水馆寄子瞻兄》诗中也说：“谁将家集过幽都，逢见胡人问大苏。莫把文章动蛮貊，恐妨谈笑卧江湖。”这句是说自己想求地退养。乞镜湖：《新唐书·隐逸传》载：贺知章请为道士，还乡里，玄宗皇帝诏赐镜湖、剡川一曲。镜湖，即鉴湖，在今浙江绍兴县南。
寄蔡子华
【题解】
元佑五年（1090）二月作。蔡子华：名褒，眉州青神人。这首寄给同乡老人的诗，表现了作者对故乡和亲友的深情怀念。
【原文】
故人送我东来时，手栽荔子待我归。
荔子已丹吾发白，犹作江南未归客。
江南春尽水如天，肠断西湖春水船。
想见青衣江畔路，①白鱼紫笋不论钱。
霜髯三老如霜桧，②旧交零落今谁辈？
莫从唐举问封侯，③但遣麻姑更爬背。④
【注释】
①青衣江：在四川中部，大渡河支流，源出宝兴县北，到乐山县草鞋渡入大渡河。②三老：指蔡子华和杨君素、王庆源三位老人，都是作者同乡。作者这首诗同时也是给杨、王二位看的。③唐举：战国时代的相术士。《史记·蔡泽传》说：他曾经相过蔡泽的面，说蔡相貌不好。蔡泽说“富贵吾所自有”。后来蔡泽做了秦国的丞相，封纲成君。④麻姑：仙女名。《神仙传·麻姑》说：她的手指甲很长。东汉时，她下降过蔡经家。蔡经见她“手似鸟爪”，想到背痒时得这子爪搔背敢舒服。苏轼用了两个蔡姓的故事，意谓莫求富贵，但求安适。
故周茂叔先生濂溪①
【题解】
约作于元佑五年（1090）。此诗高度赞扬了周敦颐的道德、气节和学问，特别欣赏他退隐山林的生活，流露出作者的向往、羡慕之情。
【原文】
世俗眩名实，至人疑有无。
怒移水中蟹，②爱及屋上乌。③
坐令此溪水，④名与先生俱。
先生本全德，廉退乃一隅。
因抛彭泽米，⑤偶似西山夫。⑥
遂即世所知，而为溪之呼。⑦
先生岂我辈，造物乃其徒。
应同柳州柳，⑧聊使愚溪愚。⑨
【注释】
①周茂叔：名敦颐，道州营道人。晚年家庐山莲花峰下，前有溪会于湓水。因故乡营道所居有濂溪，也取名为濂溪。世称濂溪先生。他是宋理学的开创者，程颐、程颢都是他的弟子，薯有《太极图说》及《通书》。东坡任杭州太守时，周敦颐之子周焘（字次元），为两浙转运使，同在钱塘，因为他赋此诗。②《晋书·解系传》载：晋赵王伦、孙秀既诛张华、裴頠，又以旧恨收捕解系兄弟。梁王彤救解系等人，赵王伦说：“我于水中见蟹且恶之，况此人兄弟轻我耶！”③《尚书大传》说：周武王登夏台以视殷民，周公旦曰：“臣闻之爱其人者爱其屋上鸟，憎其人者憎其储胥。”储胥，婢仆。④坐令：因此致使。⑤陶渊明为彭泽令，不肯为五斗米折腰，弃官归去。这里借指周敦颐弃官归隐。⑥西山夫：指义不食周粟、隐居首阳山的伯夷、叔齐。借喻周敦颐退隐庐山。⑦世人皆以溪名呼周敦颐为濂溪先生。⑧柳州柳：指柳宗元，他任柳州刺史，曾作诗说：“柳州柳剌史，种柳柳江边。”⑨柳宗元曾作《愚溪诗说》。这两句说周敦颐之于濂溪，犹如柳宗元之于愚溪，初无心于名实。
次韵林子中、王彦祖唱酬①
【题解】
元佑五年（1090）在杭州作。诗中哀仕途坎坷、故人寥落，而有人生如寄之叹；但尚有故友健在，仍可往还唱酬，故尾联仍以开朗情调作结。八句诗，叙事、抒情、写景、议论穿插交织，对仗灵活，用典精切，语淡情浓。
【原文】
蚤知身寄一沤中，②晚节尤惊落木风。③
昨梦已论三世事，④岁寒犹喜五人同。⑤
雨余北固山围座，⑥春尽西湖水映空。
差胜四明狂监在，⑦更将老眼犯尘红。
【注释】
①林子中：名希，闽人，时知润州。王彦祖：名汾，济州人，时自明州召为秘书少监。②蚤：同早。沤（6u）：水泡。③晚节：作者时年五十五岁。句下自注：“近闻莘老、公择皆逝，故有此句。”④三世：即三生，佛家用语，指前生、今生、来生，亦称过去世、现在世、未来世。⑤岁寒：用《论语》“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句意，以喻五人皆健在。作者句下自注：“轼与子中，彦祖、子敦、完夫同试举人景德寺，今皆健。”子敦即顾子敦，名临，后为翰林学士。完夫即胡完夫，名宗愈，后为尚书右丞。⑥北固山：在润州。因林子，中时知润州，故云。⑦四明狂监：唐代诗人贺知章自号四明狂客，官至秘书监，世称“贺监”。时王彦祖以秘书少监内召，又曾知明州，故以贺知章借喻王彦祖。
西湖寿星院此君轩①
【题解】
元佑五年作。此诗咏竹，前两句把竹叶比作龙鳞，竹身比作苍玉；后两句把竹林比喻为范蠢乘舟浮海后余下的六千君子。联想新奇，用事严切。
【原文】
卧听谡谡碎龙鳞，②俯看苍苍立玉身。
一舸鸱夷江海去，③尚余君子六千人。
【注释】
①寿星院，在西湖葛岭下，院中有寒碧轩、此君轩。②谡谡：风动竹叶声。龙鳞：比喻竹叶交错。③鸱夷：指范蠡。越王勾践用范蠢计，发教士四万人，君子六千人以伐吴。勾践灭吴后，范蠡遂乘舟浮海，变姓名为鸱夷子皮。
安州老人食蜜歌①
【题解】
元右五年在杭州作。此诗以谐趣之笔写诗僧仲殊的清澄心境与爱食蜜的癖好。作者由蜜蜂酿花成蜜联想到仲殊酿蜜成诗，对仲殊诗作了高度评价。全诗情趣盎然，首尾照应，四句一转韵，韵脚平仄交错，音节圆转流美。
【原文】
安州老人心似铁，老人心肝小儿舌。②
不食五谷惟食蜜，笑指密蜂作檀越。③
蜜中有诗人不知，千花百草争含姿。
老人咀嚼时一吐，④还引世间痴小儿。
小儿得诗如得蜜，蜜中有药治百疾。
正当狂走捉风时，一笑看诗百忧失。
东坡先生取人廉，几人相欢几人嫌。
恰似饮茶甘苦杂，不如食蜜中边甜。⑤
因君寄与双龙饼，⑦镜空一照双龙影。
三吴六月水如汤，老人心似双龙井。
【注释】
①安州老人：即僧仲殊，字师利，俗姓张，名挥。据查慎行注苏诗引《吴郡志》云，仲殊“承天寺僧也。初为士人，尝预乡荐。其妻以药毒之，遂弃家削发。食蜜以解毒。苏公与之往还甚厚，号曰‘蜜殊’。”②小儿舌：像小儿一样喜欢甜食。③檀越：梵语，意为施主。④吐：谓吐诗。仲殊工诗，有《宝月集》，今不传。这几句说蜜蜂酿花为蜜，仲殊则酿蜜成诗。所以说：“蜜中有诗。”⑤作者句下自注：“佛云：吾言譬如食蜜，中边皆甜。”⑥龙饼：团茶。
赠刘景文①
【题解】
元佑五年冬在杭州作。诗写江南初冬景物，写得色彩鲜丽，风骨道劲，生机勃勃。诗中借景喻人，赞颂了刘景文的品格节操；又托物抒情，抒发自己旷达开朗、不同凡俗的性情和胸襟；更即景寓理，暗示时间和人生的宝贵，启示人们要珍惜美好年华。此为苏轼七绝的传世名篇。
【原文】
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
一年好景君须记：正是橙黄橘绿时。
【注释】
①刘景文：名季孙，河南祥符人。宋时将门之后，博学，工诗文。最初为王安石赏识、提拔；作者也很推许，曾表荐过他，誉之为“慷慨奇士”。苏轼知杭日，景文以左藏副使为两浙兵马都监驻杭州，时有唱酬。
感旧诗①
【题解】
元右六年（1091）六月，苏轼罢去翰林学士承旨兼侍读，出知颍州。此诗是赴颍前作。诗中感慨他同苏辙的离合，抒写了兄弟兼挚友的情谊，并表示自己早已作了归休的打算。
【原文】
床头枕驰道，②双阙夜未央。③
车毂鸣枕中，④客梦安得长。
新秋入梧叶，风雨惊洞房。⑤
独行残月影，怅焉感初凉。
筮仕记怀远，⑥谪居念黄冈。
一往三十年，此怀未始忘。
扣门呼阿同，安寝已太康。⑧
青山映华发，归计三月粮。⑨
我欲自汝阴，径上潼江章。⑩
想见冰盘中，石蜜与柿霜。
怜子遇明主，忧患已再尝。
报国何时毕？我心久已降。
【注释】
①诗题下作者自序说：“嘉佑中，予与子由同举制策，寓居怀远驿，时年二十六，而子由二十三耳。一日，秋风起，雨作，申夜翛然，始有感慨离合之意。自尔宦游四方，不相见者十尝七八，每夏秋之交，风雨作，木落草衰，辄凄然有此感，盖三十年矣。元丰中，谪居黄冈，而子由亦贬筠州，尝作诗以纪其事。元佑六年，予自杭州召还，寓居子由东府，数月，复出领汝阴。时予年五十六矣。乃作诗留别子由而去。”序文中，翛（xiao）然：风雨声。东府：宰相及中书的官舍。宋代中央机关有二府，东府是中书省，掌文事；西府是枢密院，掌武事。时苏辙任尚书右丞，居东府。汝阴：旧郡名，即颍州，今安徽阜阳。②驰道：官道。东府紧靠驰道，所以说枕驰道。③阙：宫门的望楼。央：尽。④车毂：车轮中心承轴的部分。⑤洞房：深邃的内室。⑥筮仕：古人将要出仕先占卜吉凶，后称开始做官叫筮仕。这句是说最初入仕时曾经寓居怀远驿。⑦阿同：作者自注：“子由一字同叔。”⑧太康：很安适宁静，指已经熟睡。⑨这两句说白发渐多，早已作了归休的打算，在外只准备了三个月的口粮。⑩这两句说，我将要从颍州上表请求到潼江就任。潼江，水名，属潼川府，府治在今四川三台县，旧称东川。石蜜：白沙糖。作者句下自注：“予欲请东川而归，二物皆东川所出。”这两句说苏辙经历了不少忧患，终于遭遇了明主。当时苏辙受到高太后的重用。降：平静。《诗经·召南·草虫》：“我心已降。”
复次放鱼韵答赵承议、陈教授①
【题解】
此诗作于元佑六年颍州任上。诗人借咏“放鱼”，把自己比作脱网之鱼，欲与造物主游于无限宽广天地而未得。诗中运用《庄子》寓言的典故与笔法，驰骋幻想，描绘出雄奇壮阔的意象，显示了豪迈的气魄。
【原文】
扰扰万生同大块，②枪榆不羡培风背。③
青丘已吞云梦芥，④黄河曼缭天门带。⑤
长讥韩子隘且陋，一饱鲸鲵何足脍。⑥
东坡也是可怜人，⑦披抉泥沙收细碎。⑧
逝将归修八节滩，⑨又欲往钓七里濑。⑩
正似此鱼逃网中，未与造物游数外。
且将新句调二子，湖上秋高风月会。
为君更唤木肠儿，脚扣两舷歌《小海》。
【注释】
①复次韵：苏轼曾作《西湖秋涸，东池鱼窘甚，因会客，呼网师迁之西池，为一笑之乐。夜归，被酒不能寐，戏作放鱼一首》，陈师道《后山集》有次韵诗，苏轼再作此次韵诗答陈师道。赵承议：名令醋，时以承议郎为颍州签判。陈教授：陈师道，一字无己，彭城人，“苏门六君子”之一。因苏轼荐举，元佑二年充徐州州学教授。②扰扰：纷乱貌。万生：万种生物。大块：大自然，大地。旧注云此句暗用韩愈诗“万生都阳明大块”句意。③《庄子·逍遥游》描写大鹏飞九万里，风在它的下面，然后才乘着风力，背负青天而没有阻碍，飞往南海。蝉和小鸠却讥笑大鹏说：“我尽全力而飞，碰到榆树和檀树就停下来，有时飞不上去而投落地面就是了，何必要飞九万里而往南海去呢！”这句暗用此典故，比喻世上人没有远大志向，不羡慕大鹏乘风远飞。抢：撞，碰到。榆：榆树。培风：冯风，乘风。④青丘：青丘国。旧注引《子虚赋》服虔注：“青丘国，在海东三百里。”云梦：古代大泽名。江南为梦，江北为云，今洪湖、梁子湖等数十湖泊，都是它的地域。芥：草芥，比喻渺小。这句说，大鹏或有大鹏气魄的人，气吞青丘，视云梦为草芥。⑤天门：泰山顶上的南天门。这句说。大鹏从天空中又俯视黄河如带，缭绕泰山。⑥长讥：一直讥笑。韩子：指唐代诗人韩愈。韩愈曾写过“巨缗东钓倘可期，与子共饱鲸鱼脍”（《赠刘师服》）。这两句说，自己一直讥笑韩愈胸襟狭隘寒陋，饱食一顿脍鲸鱼肉就那么满足了。⑦这句暗用杜甫《雨过苏端》诗：“苏侯得数过，欢喜每倾倒。也复可怜人，呼儿具梨枣。”有自嘲之意。⑧披：拨开，披露。抉：挑拣。细碎：细小的东西，比喻自己没有远志大略。⑨八节滩：白居易《开八节滩诗序》云：“东都龙门潭之南，有八节滩。”这句说自己想学白居易，辞官归隐。⑩七里濑：即七里滩，在今浙江桐庐县西三十里。那里有钓矶，传说是东汉隐士严子陵垂钓处。造物：造物主，大自然的主宰。数外：规律、限制之外，即不受任何羁束限制的宽广自由天地。调：调侃，嘲戏取笑。二子：指赵令畤、陈师道。木肠儿：指晋代隐士夏统。《晋书·隐逸传》载：夏统曾在大臣贾充等人面前用脚扣击船舷，高唱吴国人痛悼伍子胥被杀害并被投尸海上的《小海唱》，歌声清激慷慨，引来风雨雷电。后来贾充叫穿戴华丽的妓女们绕夏统的船三周。夏统却高坐船上视若无睹。贾充说：“此昊儿，木人石心也。”这句又暗用韩愈《奉酬卢给事云夫四兄曲江荷花行见寄》诗“脚敲两舷叫吴歌”之句，表现豪放不羁的情怀。
泛颍
【题解】
元佑六年（1091）到颍州后作。此诗写他在颍水上泛舟的欢乐情景。诗风清新俊逸，机趣横生。“画船俯明镜，笑问汝为谁”以下八句尤为生动传神。
【原文】
我性喜临水，得颍意甚奇。
到官十日来，九日河之湄。
吏民笑相语，使君老而痴。
使君实不痴，流水有令姿。
绕郡十余里，不驶亦不迟。①
上流直而清，下流曲而漪。②
画船俯明镜，笑问汝为谁？
忽然生鳞甲，③乱我须与眉。
散为百东坡，顷刻复在兹。
此岂水薄相，与我相娱嬉。
声色与臭味，颠倒眩小儿。
等是儿戏物，水中少磷缁。④
赵陈两欧阳，⑤同参天人师。⑥
观妙各有得，共赋泛颍诗。
【注释】
①这句说水流不急不缓。②漪：形容水波如锦文。③鳞甲：喻水波。④《论语·阳货》有“磨而不磷”、“涅而不缁”的话。磷：薄；缁：黑。涅：黑泥，黑色染料。这几句是说喜欢水和爱好声色气味同样是游乐之事，但玩水不致染到不良习性。⑤赵陈：谓赵令畤、陈师道。赵字景贶，东坡改字德麟，这时以承议郎为颍州签判。陈字履常，一字无己。这时作颍州教授。两欧阳，即欧阳棐，字叔弼；欧阳辩，字季默，皆欧阳修之子，因母去世，居颍州。⑥天人师：指佛（见《法华经》）。
次韵刘景文见寄
【题解】
元佑六年在颍州作。此诗表现了刘景文的烈士家风、书生习气，突现出他掀髯独吟有如孤鹤的形象；对他年近六十不得重用表示了同情和慰藉。
【原文】
淮上东来双鲤鱼，巧将诗信渡江湖。①
细看落墨皆松瘦，②想见掀髯正鹤孤。③
烈士家风安用此，④书生习气未能无。
莫因老骥思千里，醉后哀歌缺唾壶。⑤
【注释】①双鲤鱼：指书信。刘景文寄赠作者的《寄苏内翰》诗云：“倦压鳌头请左鱼，笑寻颍尾为西湖。二三贤守去非远，六一清风今不孤。四海共知霜鬓满，重阳曾插菊花无？聚星堂上谁先到，欲傍金尊倒玉壶。”②松瘦：形容字苍劲有力。③搬髯：把须掀起。鹤孤：比喻刘景文。④烈士家风：《东都事略》载：刘景文祖名汉凝，官至崇仪使，以知兵法着名。父名平，为尚衣库使，知邠州。元昊反，刘平到土门，与敌转战三日，被捕后遭杀害。所以说他是烈士家风。安用此：此指诗。⑤缺唾壶：《晋书·王敦传》载：王敦在酒后常咏曹操诗：“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用如意敲唾壶为节拍，壶边全被打缺。这里指刘景文，他年近六十，不得重用，故以此典故表示对他的同情和慰藉。
聚星堂雪①
【题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