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华云霄的逼视下,白虎最终还是低下头颅,趴低身子,看起来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花鸿晖想了想,“华兄弟,要不算了……白兄挺不情愿的。”
白虎顿时跳了起来,站直了身体,同时低吼了一声,仿佛在说,你知道就好。
“嗯?”华云霄音调稍微一提,略微不满的目光扫过。
白虎连忙又趴下去。
“你走得太慢,骑上白白,我们早点赶到京城。”华云霄道。
“好吧。”
花鸿晖有点害怕,先是轻轻的抚摸了下白虎的背脊,见它真的没有反抗,才轻轻抓住颈部的毛发,翻身骑了上去。
华云霄严肃起来,“白白,以后给我低调点。幸好我师门长辈没有受伤,不然的话,有你好看。”
白虎如捣蒜般在那里直点头。
花鸿晖看得当下就愣在那里,过了好久,有些羡慕道:“华兄弟,白兄这么听话,你怎么做到的?”
要知道为了得到大黑犬的忠诚,他可是花费了不少功夫。亲自服侍它吃喝不算,还要给它梳洗,就差把屎把尿了。
“这很简单啊,”华云霄笑道,“它打不过我。”
花鸿晖讶异道:“你经常打它?”
华云霄摇了摇头,“只是战斗过一次。”
“那你……?”
花鸿晖更加好奇了。他听宗门其他人说过,通过武力降服的猛兽,不是容易臣服。尤其是从降服到听话,再到如臂指使,有着很长一段距离!
华云霄咧嘴笑了,“可能是因为它比较好沟通。”
花鸿晖惊讶道:“沟通?”
华云霄沉默了两秒道:“我只是告诉它,比较喜欢吃老虎肉。”
花鸿晖:“???”
白虎翻了个白眼,飞一般向前奔驰起来。
就这样,两人两兽开始前进。也没有特意寻求官道,一路遇翻山越岭,只是向西直行……
又爬上了一个山坡,华云霄纵目眺望,就见远处出现了一个山村的模糊轮廓。他指了指远方,对花鸿晖道,“今晚到那山村里落脚休息。”
一人两兽自无不可。尤其是白虎,一听到休息,立刻就加快速度,朝前面蹿了出去,背着这个累赘,早就不耐烦了,只要抵达了目的地,就能将他放下。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山村。
已经是傍晚时分,村子里见不到一缕炊烟,却是有些奇怪。
皱着眉头,华云霄缓缓地走入了村中。
村里屋舍俨然,却没有半点人声,更感受不到丝毫生命的气息……
搬走了么?
如今的山林,当真是是兽类和昆虫的天下!
“随便找个房子住下吧。”华云霄吩咐了一声,走进了最近的一处房屋。
房子里锅碗瓢盆,都摆放整齐,只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唯一缺的是一些木柴。
“我去捡些柴火回来。”花鸿晖主动道。
这些天,不论是打猎还是煮食,都是华云霄动手,花鸿晖有些不好意思。虽然明知道华云霄用不上,但还是想要找点机会帮帮忙。
华云霄想了想,就任由他去。
袖子一挥,将床铺上的被褥和烟尘甩到一边,自己盘坐上去,开始调息恢复。
“华兄弟,华兄弟……”远处传来了花鸿晖的呼唤声,“这个村子有些不对,你快过来看看。”
华云霄睁开眼睛,目中精光一闪,身形“嗖”地一下掠出了房外。
循着声音,很快就来到了花鸿晖身边。
此时花鸿晖已经放下了柴火,一脸惊疑地站在山村的中央,正蹲在地上,仔细地研究这地上的白灰。
华云霄问:“怎么了?”
“这是骨灰!”花鸿晖指了指地上残留的痕迹,语气中带着些惊惧,“这些都是骨灰!”
骨灰?
华云霄眉头一拧,疑惑地看着他,就听花鸿晖又道:“此地甚是诡异,我去附近的房子里面找柴火,里面东西都很齐全,有些屋子里甚至碗筷都还没有收拾……”
“这村子里的人,也许都死了,被烧死了。”
华云霄顿时惊醒过来,之前他还没有太过注意,此时经过花鸿晖提醒,其中的疑点顿时如珍珠一般,被串连起来。
人都哪去了?
如果是从容搬迁,房屋内缘何家俬齐全?
如果是猛兽来袭,怎么会没有半点痕迹?
如果是昆虫过境,为何却看不到一具白骨?
难道是人祸?
可是这同样也有些说不通,这山村之人何辜?为何一个不留?这里难道有什么天材地宝?
华云霄问:“可有见过尸骨?”
“不曾……”花鸿晖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口气,“我一直以为,生命就是那‘离离原上草’……”
华云霄接过话头:“一把火过去,都化为成了灰烬。”
花鸿晖:“……”
休息了一夜,两人两兽继续朝着西边而去。
一路上都走在那些人迹罕至之地。
类似的村子,又遇到了好几个。村子的空旷之处,都发现了焚烧的痕迹。
两人心中疑惑更深了。
这些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看起来,像是对待瘟疫一样?
只是思来想去,却完全得不到答案。
华云霄不再纠结此事,让白虎走上了官道。
官道上人却不少,或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或一人孤身上路,就是像华云霄两人这样,与兽同行的,也不在少数。
为了不至于太过显眼,两人也不有放缓了行进的速度。
后方传来了一个稚嫩的声音,“爷爷,他们应该都是和我们一样,要去京城吗?”
“是的,”另外一个略微苍老的声音道,“这些人,不是孔武有力,就是与禽兽同行,一看就知道是要去京城参加大比。”
那稚嫩的声音又道,“那岂不都是我们的竞争对手?”
“嗯。”略微苍老的声音肯定道。
“这些人看起来都好弱哦,尤其是那带着老虎和大狗的,恐怕连我一拳都扛不住。”稚嫩的声音听起来显得有些无趣。
“嘘……小声点。”苍老的声音压着嗓子,“让别人听到,可就得罪人了。虽然我们不怕,可是也没必要惹麻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