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力区,三座秀气的山包挨在一起,上不达天,下不接地,悬浮在空中。
这里鲜花满地呈现出一片姹紫嫣红,颜色单调的心力区愣是被心祖和独孤白弄出一副“桃园花海”的盛景。
一位白衣男子盘坐在紫色花瓣层叠的蕊中,手里掐着粉色的花骨朵,本来造型无比的神圣,却因为脸上那副呆愣的表情失了自身的气质。
另一座山顶,穿着红肚兜的男孩趴在七彩花瓣里,肉乎乎的双手拄着下巴正在端详着对面的男子。
他刚刚还在专注地捏花,怎么突然就定住了?
噗!花骨朵化成彩雾,进而转换为白气散逸,独孤白语速急促的道:“战灵船!一定是战灵船!”
“船?大哥想制造一艘船出来,可是这里全是花,弄出船是不是显得不伦不类……”心祖挠着脑门陈述见解。
“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空间轻颤,戚战出现在独孤白身前。
“我……”心祖狠狠瞪了眼,很是麻利地挺直身子坐了起来,眯着眼睛摆出一副唯我独尊的淡然神态。
……
“战灵船的故事在仙国多有流传,据说它来自神秘的世界,四处飘荡收集着未灭的灵体,然后带它们去往另一个家园……只是,它怎么会出现在仙国?不可能吧?不应该啊……”
独孤白介绍几句,似乎遇到了不解的事,陷入到深层次的思考。
“出现仙国咋了?什么不可能不应该?收走灵体到新世界不是好事吗?大哥你把话说完好不?”
几经询问,对方不再答复,戚战哭丧着脸离开心力区。
战灵船抵达古封城的消息引起轰动,大江两岸站满了人,空中也有朦胧的身影,更强者在关注。
拿着锁链的巨人忽视了围观者,在城内城外、在大江上下忙碌着,两岸的观众静静的观望,彼此互不打扰。
天色放亮,船上的灯笼熄灭,悠远的声音从内部飘出:“天长地远残灵难渡,此去山水重重凶险非常,谁愿护我残灵脱离苦海直达彼岸……达彼岸……彼岸……岸……”
音波蕴满伤感回响在江上,透入心里让人难过。
风起,万千云朵倏忽往来,彼此交融到一处转换着形态。
人们抬头上观,厚重的云翻腾中缩小,内部响起阵阵轰鸣,最后一分为二演化成两座大号的四方台:一个通体金灿灿,一个闪烁着银辉。
光芒内敛,一金一银两座云台降到战灵船头部和尾部,分列百米之外沉入水中,剩下十几米的上部裸露在外。
咚咚咚!波浪撞出水花,大江南北响起惊叹声,聚拢满天浮云到一处、演化出实质的高台,此种手段非帝者不能施展,或许是大能的操控。
古封城内,一座高峰流光冲天,声如洪钟大吕振聋发聩。
“护灵路亦是机缘路,千年难求,唯地尊和玄皇可胜任,此番功成,地尊有望证皇境,皇者有几率成帝位,实乃仙国之荣耀,古封城之幸事也!”
“什么!当护航者竟有这么大的好处!可成皇成帝……”
人们沸腾,这种诱惑拼了身家性命去赌也值得,可遇而不可求。
真武修者急红了眼,如此造化为啥没有自己的份?纵然遍地荆棘,纵然九死一生,还是有很多人愿意冒这个险。
一团柱状白云下沉,面貌青涩的男女左右随行,气场不显难测修为,地尊和玄皇都无法捕捉,此情此景代表了崇高的身份——大帝。
两岸恢复寂静,人们眼神炙热整齐地弯腰,大帝降临准是为了战灵船而来,相信还有下文。
“一路辛苦!”淡淡的问候,居中的云团散开,化成风线、化成白雾。
观众倒吸凉气,声线叠加达到共鸣,哗哗流水声不能掩盖。
那不是一朵云,而是一位白发、白眉、白须的老人,他的毛发太长了,以至笼罩住容颜不为外人所见。
“大能!大能者!”观众有了共同的心声,老人身边有两位大帝陪同,仙风道骨的模样只能有这一种解释。
“有劳了!”船内回音,分不清男女,以此口气与大能对话,想来身份必然尊崇,十有八九也是同级别。
两位大帝、一位大能面对战灵船悬停,男帝开口:“此行生死未知,何去何从全凭自愿,骨龄三百岁以下的玄皇去金台,骨龄百岁以下的地尊去银台,成功上船可成护航者。”
女帝接过话讲解规则:“玄皇至多五十,地尊至多五百,十位为一组开启登船模式,每组有两位可以上船,余者淘汰,且上台的机会仅有一次,强者在台上逗留时间至多半小时,运用何种手段不限,生死不计……”
女帝刚说完,残灵船头尾各射出一道粗大的光束与金银台相连,有声音道:“子夜启航,开始吧。”
观众互视消化着内容,三百岁以下的玄皇,百岁下的地尊,这两个条件将大多数强者拒之门外。
十人上台,两人登船,这不是变向引发混战吗?一阶遇到三阶怎么打?或许只能进行群殴,要不然哪有机会。
问题是,群殴后登上船还好,要是上不了船反而得罪了那些比自己强的修者,拉了仇恨再相见难免尴尬,不排除事后被报复的可能性。
而规则就是如此,很松散,尚有许多空子,例如同一个阵营上台十位,可以相安无事的护送二人上船。
当然,有得就要失,实力欠缺被守护上船未必是好事,大帝都说此行生死未知,以后的路长着呢。
时间紧迫,追究公平与不公平是次要,想成为护航者就登台一试,不想也没人逼迫。
距离子时不到二十小时,每组以半个小时为限,肯定招收不够护航者。
戚战站在人群中观望,护航者对他很有吸引力,正合了出外历练的理念,有挑战、有机遇、有生死。
“前方势必风雨飘摇,这一走生死未卜,历时多久不知,而妹妹就要尝试去道仙殿,我该何去何从?”
戚战望着江心的大船思量,去留难断,几分钟后,他握起拳头下了决心。
赌赌此中的变化如何?到台上走一遭,登上船就是天意使然该要出航,登不上船也没有了遗憾。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离别为了更好的相聚,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有缘相见就留给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