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没那么忙。”
“那怎么？”
“便是在你的鬼门关处寻我的妻子，自是需要你这位鬼王带路。”玄辞笑道。
鬼界的忘川奈何可是圣地之一，除了需要转世轮回的鬼，剩下的若是要见着那地方，则是需要一方统领来带路。
白辰确实是愣了片刻：“温婉？”
玄辞不语，白辰顿时心中百般不爽：“仙君大人这红鸾星动得倒是有点晚啊。当年她虽没嫁给我，那也算是我未婚妻。您这般夺人所爱，真的好么？”
“没什么不好，她已是我妻子。”玄辞笑，“带路吧。”
虽说两人向来不和，但玄辞毕竟是天界不可或缺的神仙，白辰还是要给这个面子，更何况这时间拖不得。
而处在不知是什么空间内的温婉瞧见白无常的面目越来越清晰，她细思极恐后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周遭的迷雾渐渐散了开来，隐隐能见到鬼差的轮廓了，温婉腰间剧痛传来，她咬咬牙，咬破手指在剑口处诱导。
一缕黑烟率先跑出来，温婉眼疾手快竟是能抓住这虚无缥缈的东西，凝视它，却殊不知这些阴魂来自北海最黑暗的地方。
里面能看见深海不知什么生物吐息出来的水泡，慢慢浮上来，慢慢浮上来……然后“啪”的一声碎裂。
锁链碰撞的金属音，与这黑暗的深海融为了一体，像是过了好久好久……
看得她有些颤抖起来。
到后来，这阴魂竟然是化成了水流，从温婉的指缝中流落下来。
她竟然被水吓得尖叫起来，没人能听到。
时间似乎失去了意义，温婉的大脑也无法思考，痛觉也传达不到她的神经。就像是一粒碎石沉入水中，不断地下沉，下沉。
她怎么会突然这么怕水、怕听到锁链的碰击声？
这种痛苦，是像史诗般的绵长。
她的深海没有童话。
“还在惧怕深海吗？”叮的一声，发簪落地，温婉见它变回了凤凰金簪的模样，接着变大变大，竟成了一根权杖。
权杖中心的羽毛状物体，温婉认为那便是她有些许耳闻的凤翎。
她握住权杖的瞬间，有一束光落下来，脚下踩的不再是虚无的黑暗，周围是大片大片纯白的云朵，眼前是执杖而舞的美人，却身着打杂宫女的服饰。
细看才发现这并不是在跳舞。不过她练功的动作就同踏着涟漪起舞般优美，看的温婉愣了神。
两下掌声从美人的身后传来，温婉正想朝后看，那人竟是穿过了自己，如诗般飘然的白色身影，温婉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殿下倒还真是努力练功了。”玄辞站定在于飞跟前，耐心指导着她某些地方的不足。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做你的仙君夫人。”于飞笑得是一脸烂漫，温婉瞧着同自己一样的脸，说着最没形象的话，当真是羞耻的不行。
玄辞顿了顿，那一双黑色的眼眸，黑得无法反射出一点点光亮：“等你觉醒那天。”
“可我感受不到先天凤翎的存在。”
“那就练出后天的凤翎。”
“那要好几万年吧……”于飞的声音耷拉了下去，是能听出来的失望。
“我可以等你。”
“那你一定要等我哦，不然我就、我就永远忘记你！”
又是这句熟悉的话，温婉心脏中有一丝电流抽搐着划过，让她感觉到异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