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古床帷幔,虽简单无奇却能看出的奢华,与脑海中最后一个画面,大牢刑房,满目血色大相庭径。
她撑着坐起,惊动了身边人,丫鬟绿竹看她起身忙叫到:“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王妈妈赶忙冲进来,看到坐在床上的小姐顿时松了一口气,“小姐你可算醒了。”
她对眼前情景十分讶异,刚要开口询问却发现开口说不出话,嗓子十分的烧灼。
王妈妈见此立即让人端了盏润喉茶递给她。“小姐你可算醒了,这几天,你日日烧着,可把我们担心坏了。”
绿竹附和到,“是啊是啊小姐,你病倒了,大夫人茶饭不思跟着也病倒了。”
“你说什么,我母亲还活着?”她忙问道。
绿竹有些诧异但并未多想只道,“是啊,只是大夫人忧思过度病倒了。”
听闻母亲还活着,她急着要下床想去看望亲娘。
看到她这么大的动作,绿竹和王妈妈赶忙拦住她。王妈妈看着她心急如焚,不明所以但为了小姐的身体,她只能拦下。
“小姐,你昏迷了半个月,这醒,哪能下床呢。”
“不行,我要去找娘。”
话音刚落,门外进来了一位美妇人。这美妇人穿金戴银,妆容妖冶,看到她起身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但转眼便换上了十分担忧的神情。
“大小姐,你这才刚醒,再大的事都不急这一会儿,先躺下,黄大夫马上来,给你检查下身体。”
她没有错过这美妇人眼底的厌恶,慢悠悠的靠在软枕上,“苏姨娘,我这昏迷了大半月了,也不知道家里出了什么喜事,姨娘打扮的如此艳丽?”
苏姨娘一听这称呼心里咯噔一声,“大小姐,我这不是担心你的身体这才来不及换衣就来探望你了啊。今日怎么换了称呼?往常不是都叫我苏娘的吗?”
“可是我只有一个娘啊,先前称呼姨娘为苏娘这是我不懂规矩了”
苏姨娘脸色一绿,大小姐这是在变相的说她逾矩了。
“我刚起身头晕眼花,看不得粗俗之物,你且下去吧。”
苏姨娘一听这话,脸都绞起来了却二话说不出,只好出去了。出了门,对大小姐今天这番反常的态度感到诧异,难道的病坏了脑子?
绿竹十分不解,“小姐,你平时不是跟苏姨娘最亲了吗,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想到前一世她将自己捧的高高的,以致于自己十分的骄横,惹得母亲生气,祖母不满,父亲不疼,只挂着宁远候府嫡长女的称号在京城横冲直撞,落得个刁蛮跋扈的名声。
躺在床上,顾念回忆着发生的一切,原本她被人出卖已在大牢里受过十八般酷刑,却转眼回到八岁。难道是老天都看不下去,给了她一次机会?
八岁那年,寒冬腊月她掉进了冰窟大病一场,昏迷了半个月,又病了大半个月,在这期间,她的亲娘因受不了女儿反反复复的危险病情,最终去世了。
而现在不知能否赶在死神前面将她救回。
想到这,顾念立即起身,向亲娘的院子跑去,进了屋,看到自己的亲娘面色旁白,身形消瘦,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见她闯进来,床边的贴身丫鬟福身请安,“大小姐。”
听到这动静,床上的人醒了,看到顾念红着眼,忙道,“念念,怎么刚起身就过来了?”
顾念坐到床边,拉起母亲的手,眼泪就掉了下来。
“娘,女儿不孝,来晚了。”
“怎么了我的念念?”
顾念抹了抹眼泪,抱住母亲于涵,“娘,你要好起来,不许离开我。”
于涵拍着她的背笑着应声。
于涵的身体一向很好,这次因为顾念昏迷不醒忧思过度才病倒,但也不算大病,怎会去了?
想到这顾念的的眼里闪过一丝阴狠,一定是有人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