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睡眼惺忪只觉得渴,或许是宴席上吃的咸的东西太多了,睡到半夜干的他的嗓子都快冒烟儿了,他哑着嗓子喊了两声:“松子……松子……”
无人回应,大抵是这郡主府的下人完全没把他这主子当回事守夜守到一半便自顾自的睡觉去了,千岁心中虽然恼怒,但也无可奈何,他支起身半眯着眼睛四周看了看,窗外屋檐上挂的灯笼还亮着应当还有人在外面。
他从床上起了身深一脚浅一脚走到玄关门前,打开门他一只脚踏了出去,揉了揉眼睛四处找人,院子里好似躺着什么人,他抬脚准备朝那人走去却发觉脚底下黏乎乎的好似沾了什么东西,他借着那微弱的灯笼的光弯下腰去看。
不看不要紧,一看反倒是吓了他一跳。
灯笼的光本来就暗,照在那满地的血上让那些颜色显得更暗了。
他当即便吓醒了,摇晃着身体险些跌倒,好在他身后便是门框,他一只手扶住门框这才站稳。
心跳加速他腿脚发软,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是好了。
他着实是被吓到了,缓缓站直身子以后便扯开嗓子喊尘奇的名字。
尘奇就在院子外刚处理完最后几个杀手正拿着手帕擦拭扇子上的血迹,听到有动静他以为院子内还有杀手三步并着两步跑进院子。
他一只手上的血还未擦拭干净,另一只手还拿着沾满血迹的手帕。
千岁看到尘奇才算松一口气,委屈巴巴的喊了一声:“尘奇……你……”
尘奇想伸手安慰他可意识到自己身上手上还沾着血,他又默默地将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在他的印象里千岁是有洁癖的,应该是最讨厌这些肮脏的东西。
“怎么醒了?夜里风大,先回屋!”
朦胧的光照在尘奇的侧脸上,他颈部还沾着血,这模样着实是有些吓人了!
千岁此刻衣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眼睛惊恐地瞪着那一地的尸体,他往后退了一步又重新撞上身后的门框。
“你……别过来……”
千岁只当尘奇此时嗜杀成性,他之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甚至觉得尘奇是与众不同的妖,可面对这一地的血腥还有他身上沾着的血,杀完人以后没有半分慌张那从容不迫的姿态让千岁禁不住将脑海里那些曾经听过的关于妖杀人的奇闻异事重新扒了出来,他的恐惧陡然将他仅剩的一点理智给吞噬了。
千岁并非是有意推开的他,又或许是此刻头脑并不清醒。
“你……”尘奇还是没忍住走上前去将自己的外衫解了下来披在了千岁身上,“天冷,小心着凉!”
尘奇一改往日模样,千岁你身上披着他的外衫,那衣服上沾染了浓重的檀木香,这是尘奇的味道!
千岁的理智总算是回来了一点,他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最后看一眼院子里的尸体小心翼翼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还得问郡主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你是说这些人是群主派来的?”
尘奇细致分析娓娓道来:“度,她可是当今皇帝同母的亲妹妹生下的女儿,看郡主府的奢侈程度便可看出这位君主在皇帝面前别受宠程,入住这府邸的时候我便左右打量过了,这府邸的守卫严密程度堪比皇宫,守卫的护卫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可这大半夜的这么大的动静这郡主府的护卫居然都如死人一般无人发觉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可……我与郡主无仇无怨他为何要找人杀我?”
尘奇嗔笑一声:“你与她的确无冤无仇,可是你和百里轩私下不和,这位郡主表面上看似云淡风轻,可是打狗也得看主人,你在这郡主府里的日子估计以后便不会顺当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尘奇擦了擦手上的血:“还能怎么办,处理掉这些尸体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顺其自然吧!不过天色已经晚了,明日还得进宫,早些休息吧!”
“可是……”进了如此惊心动魄的局面怎么还能睡得着,看着这满地的血腥那随风调整的气味让人作呕,他向来是胆小今晚怕是睡不着了。
“怎么?怕了?”
尘奇皱着眉头他没去看千岁,这小家伙显然是吓破了胆。
千岁依旧嘴硬不肯承认:“怕?谁怕了?我才不怕呢!我……”
“去睡吧,我就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