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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体验绝望

祁临说完后,彼岸情身后浮现后出了一片由彼岸花构成的血海,无边无际,看不到尽头。

“我身后每一朵花都是一个绝望者的绝望化作的。”

祁临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里面至少好几万朵,如果这每一朵都代表一个绝望者的绝望,那这里面的绝望也太多了。”

彼岸情手指一动,身后学海里飘出一朵小小的彼岸花,从他的胸口飞进了他的体内。

他赶紧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异常,刚想开口问她刚才做了什么,就感觉到意识一沉,再看周围就已经不再是他的房间内了,而是出现在了一个乡间小道之中。

祁临还以为他被彼岸情瞬移了,给转移到了其他地方,他想要飞起来观察这是什么地方,却发现身体不受控制,它自己在跑,并且跑的时候还喘的非常厉害,很明显是已经跑了很久了。

带着疑问经过了一会,他终于明白了,他现在不是在现实世界,而是被彼岸情强行摄入到别人的记忆里,通过在别人的记忆体验着别人的绝望。

他就像是被主人格压制的第二人格,无法支配身体,却能被动的感受着这所身体的主人感受到的一切,无论是心理上的还是身体上的。

因为祁临感受着这具身体的一切,所以能明显感觉出他是被摄入到了一个女人的绝望记忆当中。

恐慌,无助,绝望,痛苦。

她在漆黑的乡间小道上拼命地跑着,不时惊恐的回头,就像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着她一样,就算跑得脚底灌铅,跑得喉咙干裂,跑得跌倒在地,手掌被擦破了皮,她也毫不停顿。

但还是徒劳,她的周围多了点点火光,无论她向哪奔跑,都逃不过这火光的围拢。

最终,她被重重的火光包裹,祁临看清楚了,那并不是火光,而是一个个的火把,火把下面是浑身漆黑的人,看不清脸,只有身形才依稀可以让祁临辨认出是人类。

被包围住的她哭喊着,挣扎着,却只是徒劳无功,无法反抗众多欺凌者。

她被众人羁押着带走了,一直被带着走了很远,祁临在女人的身体里忍受着她所曾经忍受过的一切。

已然无力的她被众人拖着,她从最初被众人发现的疯狂状态下衰退,如今已经在饥饿与疲劳下变得瘫软,身体上与精神上的双重痛苦侵蚀着她的神智,她已经分辨不出身处何处了。

众人将她拖到一个废弃的井口旁,打开井盖,她被丢了进去。

井底离地面并不太远,她被丢下之后并没有摔死,反而因为坠落的剧痛而使意识清醒了许多,让她反应过来周围是何种地方。

她大喊大叫,求饶,哀求,痛骂,但都无法阻止井口的合拢,井口照射下来的火光伴随着井口的合拢一点点减少,直至消失不见。

她绝望地倒在井底,眼泪早已流干,身体已经无力支撑她继续再进行剧烈活动,她也不再继续呼救,她明白她的结局,在井底死亡,然后腐朽的结局。

随着她的呼吸,井底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她开始头晕目眩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呼吸,却还是摄取不到足够的氧气。

由于严重缺氧,她双手在她的脖子上划出一道道血痕,但依旧无济于事,只能蜷缩着身子盘踞在井底,默默等着自己的生命的逝去。

在她生命的弥留之时,她眼中出现了一位身穿大红色长袍的十三四岁的女孩子,正是彼岸情。

她脸上并无任何表情,祁临也看不出来彼岸情是否怜悯于她。

彼岸情问:“你是否对他们心怀怨恨?”

“我有怨,身死难消;我有恨,万世难平。”

神奇的是,她刚刚还濒临死亡,苟延残喘,可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却感觉出奇的好,就像是脱离了某种限制一样。

“我可以帮你,但你的灵魂将不会进入轮回,而是会成为我的收藏品之一。”

“纵使身入轮回又能如何,怨恨不平,生生世世都犹如地狱。”

彼岸情看出她的坚决,于是将她的灵魂收起,让她的灵魂化作一朵妖艳的彼岸花,盘旋在掌心。

彼岸情带着她飞出井外,将井外的人全部丢进了井内。

井不够大,那就扩大井,直至能将村中所有人都能装下。

祁临看着井内每一个村民的哭喊,翻滚,同时也不断手脚并用地向上爬的模样,不由得好笑,也不由得可悲。

女人的内心也十分矛盾,一方面是对他们惨痛结局的畅意,另一方面则是对他们如此惨烈遭遇的不忍。

但不管她怎么想,彼岸情都已经实现了她的愿望,彼岸情已经完成了任务。

女人的内心在挣扎,但彼岸情不需要挣扎,女人的人性在制约着她,但彼岸情没有人性,她非人。

祁临他对于绝望者的体验到此终止,他有些头疼,花费了十几秒缓了缓心神。

他在绝望者的记忆里体验里绝望者的所有绝望,包括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压力,这让他十分遭不住,他感觉他再来一遍就要彻底抑郁了。

他定完心神之后还是忍不住想问彼岸情。

“那个女人到底犯了什么罪,要受这样的虐待?”

“在丧夫之后不守妇道,与奸夫通情被人发现,被认为是她故意害死了丈夫,为的就是想和奸夫通奸。于是就被原夫家的家族里的人给沉了井。”

祁临虽然受过教育,了解以前的封建社会都是家族制,封建大家长,祠堂制,私设刑堂是常有的事,理解他们为何会有对待受害者的行为。但理解是能理解,他却无法接受。

赞叹完社会主义的美好之后又感叹了一下彼岸情的做法大快人心。不过他还是有一事不明,“明明是她的夫家害得她,但你为什么要把全村人都给处决?要知道里面还有尚在襁褓里的婴儿,还有走不动路的老人啊,怎么说他们都与这件事无关吧!”

“没有无关之人,村中的其他人并没有动手,但在绝望者的眼里,他们没有阻止,那就是默许,那就是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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