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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看到朱棣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徐仪华叫一声“王爷”。朱棣把徐仪华拥进怀里,问她想不想吃东西?徐仪华说想喝小米粥,朱棣就让梦兮就做。朱棣把枕头放在徐仪华背后,让她靠在床头。朱棣拿起小米粥,亲自喂给徐仪华。徐仪华喝了一小碗的小米粥之后,觉得胃有些难受,就没有再继续喝。

徐仪华说:“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胃总是不太舒服,胃口也不太好。”朱棣用手帕为徐仪华擦嘴角,上床把徐仪华小心翼翼拥进怀里,激动地对徐仪华说,自己要告诉她一件事情。徐仪华不解地问:“是什么事情?难道是我的身体有什么问题?要不然我不会无缘无故就晕过去。”

朱棣说:“不是,你的身体没问题,胃不舒服、胃口不好都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徐仪华坐起来,惊讶地看着朱棣,声音颤抖地问:“王爷,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真的……真的怀孕了?”朱棣握着徐仪华的手,点了点头说:“是真的,太医已经确诊,孩子有两个月了。”徐仪华用手抚摸自己的腹部,慢慢地笑起来。

突然徐仪华觉得昏天黑地,胃里面一阵翻腾,连忙吐起来。徐仪华吐了半天,什么东西都没有吐出来。朱棣轻拍徐仪华的背部,拿起茶水让徐仪华漱口,一脸担心地问:“仪华,是不是觉得很难受?不然我让太医给你看一下。”太医告诉朱棣,徐仪华在怀孕期间情绪起伏会比较大。

故而朱棣把军营交给朱能,其它事务交给姚广孝,几乎每天都陪伴在徐仪华身边。徐仪华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好,人也渐渐胖起来。加上太医配的安胎药,害喜的症状少了很多。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徐仪华的肚子显怀出来。虽然徐仪华已经怀孕五个多月,但是肚子却不是很大。

徐仪华觉得,是以前不好的情绪影响到胎儿的健康。于是就问太医:“太医,本妃已经五个多月,可是肚子却比一般地孕妇要小,是不是胎儿的营养不够?”太医微微一笑,说:“王妃娘娘不必担心,腹中胎儿很健康。有臣在王妃娘娘腹中胎儿,必定会平安降生。”徐仪华笑着向太医表示感谢。

徐仪华正在睡午觉,朱棣走进来脱掉靴子便上床。徐仪华睁开眼睛,看到朱棣在自己身边,便甜甜地叫一声。朱棣用手抚摸徐仪华微微肿起来的右脚,问她还觉不觉得难受?徐仪华微微一笑,说:“已经好多了,怀孕之人都是这样,王爷不必过于担心。”看到徐仪华这么辛苦,朱棣的心里面觉得很心疼。

看到朱棣心疼的样子,徐仪华握着朱棣的手,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说:“王爷,能够为你生儿育女,我真的觉得很开心。无论有多辛苦,我都是甘之如饴。”朱棣眼泛泪光,把徐仪华紧紧拥进怀里。每天朱棣都会为徐仪华的双脚按摩,所以她的脚并不是肿得很严重。六个月之后,徐仪华的胃口大增,肚子就像吹气的气球一样,增长得飞快。

由于徐仪华的身材本来就纤细,挺着一个大肚子,朱棣看到都觉得心惊胆寒。每日用膳的时候,朱棣不敢让徐仪华吃太多。他怕孩子太大的话,到时候徐仪华生产会很辛苦,徐仪华却不依。徐仪华想着,只要是对孩子的健康有好处,就算自己有多不想吃,都要咬牙吃下去。由于怀孕的关系,徐仪华的肌肤比之前更加滑嫩,眉眼之间更多了柔和的光芒。快到临盆的时候,徐仪华的身子越来越重。

徐仪华几乎是寸步难行,无论是什么事情都要朱棣帮忙。随着徐仪华临盆的日子越近,朱棣就觉得越心疼。北平下了好几日大雪,这天天气放晴,太阳也出来了,天气也暖和不少。徐仪华的心情特别好,让芍药到花园里面剪了一些梅花。徐仪华看着含苞待放的梅花,突然觉得下腹一阵绞痛,慌张地叫芍药一声。

看到满头是汗的徐仪华,芍药担心地问:“小姐,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要生了?”徐仪华咬着嘴唇,说:“我肚子疼得厉害,估计孩子要出世了,快扶我到床上去。”芍药小心地把徐仪华扶到床上,握着她的手说:“小姐,你坚持住,奴婢这就让太医过来。”芍药先是告诉芷兮徐仪华要生了,接着就去请太医。

众人一阵鸡飞狗跳,徐仪华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太医提着药箱急匆匆赶来,连忙吩咐芷兮烧热水,让芍药把门窗都关起来,让梦兮、云兮增加火盆。朱棣知道徐仪华要生产,就从书房飞奔而来。朱棣慌张地跑到徐仪华面前,握着徐仪华的手。用手帕擦去徐仪华额头上面的汗水,颤抖着声音问太医徐仪华怎么样?

徐仪华一脸痛苦地对朱棣说,自己的肚子很痛。朱棣安慰地说:“仪华,不用害怕。我会在这里陪着你,很快就不会痛了。”太医说:“王爷,麻烦你扶着王妃娘娘再走走,尽量让孩子往下走。这个孩子的个头有些大,王妃娘娘生产的时候可能会比较困难。”朱棣颤抖着把徐仪华横抱起来,在房间里面走几圈,每走一步都让徐仪华痛得无法言语。徐仪华满头是汗,衣服都湿了好几层,朱棣也紧张得出冷汗。

半天的时间过去,徐仪华出了不少血,但是孩子还没有要出来的迹象。徐仪华的嘴唇已经咬破,精神也越来越差。朱棣双眼血红,把徐仪华扶起来抱进怀里,用嘴渡一些参汤给她。徐仪华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眼泪顺着嘴角流下来,气息微弱地说:“王……王爷,我……我很痛,真……真的很痛。”

朱棣连忙大喊:“仪华,仪华,你一定要挺住。”徐仪华已经出现血崩,太医已经慌起来。太医把棉布放在朱棣手里,说:“王爷,你把王妃娘娘抱紧,让王妃娘娘咬着这块棉布,臣要把孩子推下来。”朱棣把棉布放一边,把手臂放在徐仪华嘴里,心疼地说:“仪华,你再坚持一下,要是觉得痛就咬我。”

太医在徐仪华的肚子上面用力往下按,帮助徐仪华生产。徐仪华痛得惨叫起来,差点就在朱棣的怀抱挣脱出来。太医示意朱棣把徐仪华再抱紧一点,开始更加用力往下按。听着徐仪华的惨叫声,朱棣的眼泪慢慢流下来。朱棣恳求说:“太医,仪华她要受不了了,你不要再按了,本王求你了。”

太医着急得满头大汗,喂徐仪华吃下一颗催生丸,着急地说:“王爷,臣知道这样做会让王妃娘娘很痛苦。但是倘若臣不这样做的话,王妃娘娘和孩子都会有危险。”徐仪华生了一天一夜,还是不能把孩子生下来。芷兮、梦兮、云兮和芍药,都在心里面向老天爷祈求,徐仪华能够顺利生产。

徐仪华的血水越流越多,太医急忙双手用力按压在徐仪华的肚子上面,一次比一次要狠。仿佛有千万刀捅在徐仪华的肚子上面一样,这种剧烈的疼痛让徐仪华筋疲力尽,她实在是没有力气把孩子生下来。徐仪华有气无力地说:“太医,本妃求你。如果本妃真的死了,你一定要保住本妃的孩子。”

朱棣绝望地大声喊:“仪华,我不许你离开我。如果你胆敢先我而去的话,我和孩子就跟你一起死。”太医大声喊:“王妃娘娘,你再坚持一下,孩子快要出来了。”恍惚之中,徐仪华看到朱棣的脸上满是汗水,眼睛里面蓄满眼泪,心里面觉得很难受。徐仪华知道,朱棣从来都是流血不流汗,即便是泰山崩前也会不变色,今日却为了自己流了这么多眼泪。

徐仪华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大声喊“王爷”。徐仪华突然感觉到,肚子里面有一根藤蔓断了,有东西从身体里面滑下来。徐仪华还没有听到孩子的啼哭声就晕过去,这个时候婴儿强健的啼哭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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