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想必你们听已经听说了，本着我们之前长久的和平来考虑，我们选择了退让一步，希望你们也能够退让一步。我想，应该没有意见吧？”
台下的人面面相觑，然后有一个人高声说，“只要你赔偿的诚意够就行了，咱们当初拦路打劫也是迫不得已。如果拿了东西那人就会饿死，我们肯定不会去碰。”
“对啊！我们也不是穷凶极恶的！”
“先把你们能给出来的赔偿拿出来看看吧！”
杰克示意他们安静，然后问了个问题，“如果拿了东西会导致别人饿死你们才不拿，那是不是其他的全都拿走？”
“这...”
“别强词夺理啊！”
“...好吧，玩笑不开了，”杰克说，“除了对于圣国全国的赔偿以外，为了表示求和的决心，我给各位额外准备了一份礼物。请参加过收取过路费的人们，站到左边，家属们，站到右边，领取赠礼。”
左右两边都是空荡荡的，但是人们还是照做了，又熙熙攘攘了一阵子才安静下来。虞绫岚撑着下巴看着这一切，时刻保持面带微笑的她，这时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喂，你可别是在耍我们吧，这两边都空荡荡的，领取什么呀！你还能凭空变出东西来不成？”
“没错！我当然可以。那么各位，请准备好吧，手捧礼物的存在马上就要出现了！”
“所以礼物到底是啥呀？”
杰克听到这问题，不屑地一笑，然后说了两个词。
“痛苦，死亡。”
右边人群的周围地下爬出数千亡灵，把他们围得水泄不通，左边地下伸出无数只手，杂乱地、死死地抓住每一个人的双脚。
“杀光，一个不留。”
尖叫和哀嚎此起彼伏，包围圈内的惨状可想而知，但是被抓住的人们毫无办法。
“你！”
“去死啊！”
“畜生！”
“对对！哈哈哈！”杰克拍手称快，“骂得越凶，说明你们越焦头烂额，越无能为力，越是这样，我越开心！”
远处的马努斯心情复杂地看着这一切，他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不过他在杰克提出交易方案以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出卖这些人，换回自己的挚爱。
以及那高高在上的，王位。
“我的儿子会成为...国王。”
他还在思量这个选择的正确性，他不明白自己是不是对不起那些人，如果是，有多么对不起。
“杀戮完成后回去休息就行，”杰克轻快地跳下台来，平稳落地，“绫岚，走吧，该去做在这里要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嗯哼。”虞绫岚也跳下台来，平稳落在杰克旁边，“也许不是最后一件，在去见皇帝之前，你没有什么要和马努斯说的吗？”
“...也对，那就倒数第二件事吧。”
“我就在这里，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就行。”马努斯走了出来，抱胸靠在墙边。
“啊啊，我的朋友，原来你在这里。”杰克张开双臂走了上去，突然又停了下来，“哦对了，这次的交易非常愉快，既然你已经给了我筹码，那我也应该给你了。”
他打了个响指，母子三人的灵体又出现了。
他们依然只是低着头，不说话，马努斯也无言地看着他们。
“用这种样子存在，很辛苦吧？”马努斯问道。
妇人没有动，男孩摇了摇头，女孩看哥哥摇头，自己也跟着摇头。
“冷吗？”
妇人依然没动，两个孩子也依然只是摇头。
“...不用怕，马上，你们就可以重新活过来了，在新的身体里...儿子，你要代替皇帝哥哥；乖女儿，你可以继续当哥哥的妹妹，但是要表现得像个公主。”
妇人的灵体突然抖了起来。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她突然冲上来，掐住马努斯的脖子，露出了一直低着的恐怖的脸，宛如尸体。
两个孩子也跟着扑了上来，分别抱住了马努斯的两条腿。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听那狗皇帝的话，做出打劫过路人这种事情，连一个弱女孩都不放过！才招致了今天这样的局面！”妇人尖声对马努斯说。
“爸爸，为什么要害死我们！”
“爸爸，为什么要抛弃我们，一个人活在这世界上！”
“咳，咳...我...对不起你们...”
杰克和虞绫岚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景。
“现在有没有死后世界还不得而知，不过有朝一日，若是他们在死后世界重逢了，一定会发生很有趣的事情。”
“有朝一日？”
“当然。毕竟这么好的玩物，这么快就弄坏，未免太可惜了吧？”
杰克话音刚落，马努斯已经识破了这幻术。
“滚吧。”他任由灵体们对自己如何，反正这只是幻术罢了。如果把感官从中解放出来，幻术的影响也就没有了。
掐住自己也好拖住自己也罢，只要不去想，不去想，不去想...果然还是有极高的难度。
“嗯？”虞绫岚眯起了眼睛，继续使用着幻术。
“为什么不认我们！为什么！欺骗自己，说我们是假的...哪怕我们真的是假的，难道你就对得起我们了吗！”
“爸爸，别让妈妈伤心了！”
“爸爸，别不要妈妈和哥哥，也别不要我呀！爸爸！”
“我当然对不起你们，但是现在，我有些话要和这两个人聊聊，”马努斯径直朝杰克走去，“好了，告诉我吧，真正的他们的灵魂，在哪里？”
“现在是几点？”
“...12点。怎么，灵体出现还要分时间的吗？”
“不不不，你知道是12点就行了，”杰克下意识看了看手腕，但是这个世界并没有手表，“啊，真麻烦...算了。直截了当地说了吧，既然已经是12点了，那么可以请你不要再做白日梦了吗？”
“什么意思？”
“要恭喜你的是，你又一次被我骗了。马努斯，马努斯·厄提费肖，你将成为出卖同胞以求妻子儿女复活，最后还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天堑圣国的耻辱...算了，你们这一国的垃圾废物，也没什么耻辱可言了。”
虞绫岚收起了幻术，而杰克微笑着与马努斯对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