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最后还是没知道。”
塞莲没好气地坐在波塞冬对面。
“如果我不回来，你也就真的告诉他了？还好我回来了。”
“爱丽丝和他认识的时间比你短多了，她可是思考了三秒就做出选择了。我没有指责你什么的意思，只是，你们两个确实是由不同思想驱使啊。”
“爱丽丝太过感情用事了，毕竟她在世间的经历比我们短太多，经历又那样特殊，但我...一定要将神的职责也纳入考虑不可。”
杰克大概猜到众神的问题是什么了，波塞冬虽然没有直接说，但是之前的对话中，已经给了不少的线索了。
“爱丽丝...选择了什么？”
“选了什么，你看她的表现难道看不出来吗？”
杰克不知道，爱丽丝这段时间的反常表现到底意味着什么，是希望引起注意，还是单纯想气他。
“安娜，拜托你帮我调查一下，请爱丽丝吃饭的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真的关心她的话，不如自己去看看。她的圣遗物在你身上，你对她也有微弱的位置感应吧？”塞莲拉住了正要出发的安娜，“不要总是把你认为不重要的事情甩给别人，不管甩给了谁。”
杰克停下了飞速计算的笔，把它放在一边，“实话实说，我没有那个勇气。”
“这还需要勇气？想知道什么就问她，想告诉她什么就开口说，这么简单。”
“我不会这么去做的，一些让人不想回答的问题，在你问出口的时候，答案就已经改变了。”
窗外潮声大作，塞莲放出了神力。
“不要因为时间多，就把什么都用等待来解决。我也许没有正面跟你强调过，爱丽丝对于我，是妹妹一样的人。从她认识你开始，你的身边早就挤满了人，她也知道，难走进你的心里。”
杰克沉默了。
“她在和我私下聊天时说，把她从那地方带出来的你，在她眼里占了很大份量。她不知道你更乐意和什么样的人来往，于是在漫长的黑暗中憋出孤独与沉默的她，学着阳光活泼的样子，以朋友的身份留下来。这一切，难道你没有一件事情看在眼里？”
对，这确实是杰克的观察没有那么细致入微。就算大部分时间用来睡觉，每次醒来都发现还在面对黑暗，一直面对黑暗更绝望无助吧。杰克居然觉得爱丽丝的性格就是那样阳光活泼。
“她不在意你身边已经有多少人，只希望自己也能成为一员。你可以把这当做我对你的请求，对爱丽丝再多关心一点。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很过分的要求，你的空闲时间很多吧？”
“我知道了，”杰克合上本子，用指尖抹了个封印，“那我就...亲自去调查，约她吃饭的人是什么来头。需要我今天就做出这之上的行为吗？”
他在刚才沉默期间想了很多，对莫名冒出来约爱丽丝的男人身份，有了一点想法，但是很不确定。这件事情想要搞清楚的话也许极其复杂且需要耐心和套路，所以哪怕交给安娜也不一定能够完全放心。
“感觉一下，她的位置是在...”
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只有一道残影留在那里。
“爱丽丝，请用餐吧。我知道你喜欢吃这个，特地早些为了你预订的。”
“谢谢，艾尔伯特先生。”
“没有必要这么见外，直接叫我艾尔伯特就可以了。”
爱丽丝没有回应，她还不想和这个人有更深的交集。
见爱丽丝没回话，对方也明白她的心思，但是没有不悦，只是顺着她的意思来。
“好吧，这样子也挺好的。今天邀请你共进晚餐，主要是想要说一件事情。”
“什么？”
“要不要和我，正式交往？”
爱丽丝想，终究还是来了。从他认识这个男人开始，她就一直在等待着什么，但是与这个男人关系不大。
“...非常抱歉，有些过于突然，容我再考虑一下。”
“没关系，我会一直等你，随时都可以。但是，会让爱丽丝你摇摆不定的，恐怕不只是请求有些突然吧？你身边应该还有比我更优秀，起码比起我来说，对你更重要的人，我没猜错吧？”
“有，”爱丽丝支着脑袋，“但不完全有。我不知道，他不知道，谁都不知道。我曾经...不，算了，没什么。”
“你的语言和思绪很混乱，我不介意，或者说我希望你能理清楚然后告诉我，毕竟我也想帮你分担烦恼。”
“谢谢你的关心，艾尔伯特先生，不过我没什么，没什么烦心事。”
“不必隐藏，但是如果实在难以对我开口，那就算了。”
桌上摆着少却不简陋的菜肴，甚至连一口酒都没有。两个人也没有动筷子的意思。艾尔伯特的这场饭局，却不只是一场粗糙的死要面子。
“真的，不能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吗？爱丽丝。哪怕我和他一样了也无法取代他，起码请你给我一个提升自己的道标。”
“那个人啊，有点太过把自己置身事外了。但是他很强，很有想法，爱憎分明...有点过头了。最重要的一点是，有时候，你分不清楚他是不是装出的迟钝。总而言之...一想到他就又烦又气。”
“朋友之间闹矛盾了吗...能尽快顺利解决就好了。”
“恐怕是没法解决了。”
一直摆着一张丧脸向他抱怨别的男人如何如何，真亏他能忍得住。爱丽丝也无意识地认为这没什么，毕竟她涉世未深，不懂交际的艺术。
“爱丽丝，下周一我预约了一家酒馆，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赏光同行。”
“看情况吧，如果有空，我会来的。”
爱丽丝起身离开。
爱丽丝没有随身带包的习惯，她不喜欢被路人用来与谁家的小姐作比较，只要走在路上，她就足够引人注目了。
自从第一次与杰克提起艾尔伯特的那天起，她的穿衣风格也不曾改变，但这似乎并不足以说明什么问题。
而杰克，在刚出门的时候，正巧碰到虞绫岚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