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辛刻。不过冒昧地问，您为什么会来这里？”
“为了与北疆帝国合作，以及一些我自己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太多，以免惹祸上身。我带来了一些不论是谁都会觊觎的东西，只要那个人渴望力量。”
“...明白了，那么我不再过问。但是之前，听到您和雷帝讨论那位修女的事情？”
“他想和我讨论而已，我当时想先把自己的事情说了，就没细问。如果你知道的话，也可以告诉我。”
两人离开雷宫，前往大使们居住的地方，不过那地方冷清许久了。
“我听到过不少她和雷帝的对话。雷帝说，她是教廷这几十年来最为嚣张跋扈的牧师，敢直接前来监督他；但是雷帝也说，她是自己所见过的最为虔诚坚定的牧师，仿佛她真是神的代理人。”
“是吗...雷帝对她的态度如何？”
虽然没有必要，但是这个问题的答案足以让杰克知道娜塔莎的地位。总会有几个暗地里不服国王的贵族，如果娜塔莎地位不凡，又与那些贵族有所交集，那么可以成为利用的工具。
“雷帝...娜塔莎据说并非是教廷派来的，但是娜塔莎五岁便称为修女，然后七岁第一次绕过守卫闯进雷宫，问正在进餐的雷帝，有没有做餐前祈祷。那之后，雷帝便要求教廷，让娜塔莎成为北疆帝国历史上第一个监督皇族的修女。可以说，雷帝也要让着这个小姑娘几分吧。”
“堂堂的一国之主都要让着这么个修女吗...有意思。”
“当雷帝的这道命令刚刚传达到教廷，然后大主教再传达给娜塔莎的教会的时候，那里的神父吓了一大跳呢，以为是什么话里有话的命令，雷帝要责怪下来。”
“大体情况我了解了。不过对于娜塔莎刚才离开的时机，你有什么头绪吗？”
“这个...请您千万别对别人说，因为这也是我无意间偷听他们的密谈听到的。如果让人知道了我偷听雷帝的密谈，不管另一方是谁，我都不会有好下场吧。事情是这个样子的，那天我开始听的时候，他们真在聊礼拜的事情，窗外在呼呼刮风，雷帝随口说了一句，这是极北之地风暴的余波吗？娜塔莎没有回话。然后雷帝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对娜塔莎道歉。”
“嗯...然后呢？”
“娜塔莎过了有一会儿才对雷帝说，没关系，她正是因为这个才进入教堂。总有一天，她要成为与神最近的修女，亲自问风暴之神，为什么神要招致灾难。”
“那么，她的教会信仰的，是什么神？”
二人进入房间，辛刻弯腰去点着壁炉。
“好像是...命运女神。说来也奇怪，真正见过的神明大人们，没有人为他们建立教会，起码我没有见过。但是有教会的地方，一定有信仰命运女神的人。”
“和风暴神有关吗...正好，明天我也是要去见风暴神的。”
“您可以做到吗！那种事情？”
“不，应该说，我明天去见的，只是风暴神用于招致灾祸的分身而已。虽然我估计，见本体也是早晚的事情。”
辛刻又问了杰克是否还有需要，比如一杯咖啡或者一瓶酒，但是杰克说没有。等到辛刻一走，杰克就把火炉浇灭了，他点上火炉的时候杰克没有阻止，是让他有完成任务的使命感，他走了以后杰克再灭掉，是因为杰克不觉得冷。
“真是把我劝来了一个好远的地方啊，叶卡捷琳娜那女人。算了，这是早晚要来的地方。”
杰克思考了一下，北疆帝国有没有什么值得收集的东西。但是他忽略了信息，没有考虑有什么值得收集的信息。
“真是无聊。”
他拉开窗帘，外面刮着寒风，但无雨无雪。华丽的街灯让喧闹的夜晚无声呈现在杰克眼前。
“好吧，毕竟是在北疆，亲身享受一下这繁华也无所谓。”
杰克欣然打开窗户，站上窗台，然后一跃而下。
他最先想到的是带些东西回去。
“安娜...我记得她一直想要北疆的衣服；塞莲的话，只要称个十几斤帝王蟹回去，她肯定就满足了吧；绫岚，就到北疆的宫廷乐队把所有乐谱都抄录下来带给她；爱丽丝和恩凡...就等到那天再交出去吧。”
杰克一路想着，一路跟着嗅觉走进了一家餐馆。
服务员递上菜单，杰克看了一眼，肉食的种类不仅多，而且相对于素食来说不算贵。
点完菜后将菜单交还给服务员，然后杰克注意到了旁边的一位少女，桌上摆放着十几盘素食，而她正在狼吞虎咽着。
虽然穿着修女服但没有戴着修女帽，加上背对着杰克，杰克自然而然也就没有认出来她。
在这每个人都在大快朵颐的环境下有这么一个人，实在会格格不入。但是北疆的人们绝对不会在背后谈论眼前人，这一点他们做得很好。
“如果大主教有怀疑过，怀疑过哪怕一次雷帝让娜塔莎成为御用牧师的原因的话，那么就说明，教权与王权相安无事，甚至教权弱于王权。不过，那小姑娘说要比谁都更加接近神...既然风暴神与她有仇，那么作为修女，她信奉的是什么神？虽然教会信仰着命运女神，但是她不一定和教会信仰着同一个神，像她那样的人。”
这里与教会的后门正是对门，而唱诗班的声音混杂在菜肴的香气里飘来。
“娜塔莎小姐，您每日都如此暴饮暴食...即便是素食，但您毕竟是雷帝所认可的修女，还请您节制，”餐馆的老板娘过来小声提醒，“如果...”
“如果让神父知道了，又要把他吓个半死是吗？放心，那次之后，我出来之前都会告诉他，或者托人告诉他。”
杰克听到了，但没有作出反应，也许可以等了解多一些之后再开始接触，会省不少的力气。他回想着原先北疆帝国的教廷，是否存在什么有趣的组成部分在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