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界。”
“嗯？先生，请说。”
“玄帝他在那里，是在等大臣们吗？”
“大臣？等大臣干什么？”
“上朝啊，就是那种，大臣们上谏，然后皇帝来决断的过程。”
“哦，这个啊。所有国内外大事，都是由玄帝一手处理的，然后再传达给各地的执行者，也就是魔法驱动的人偶。”
“...那好像还挺辛苦的，每天要处理多少事？”
“大概一两件吧。先生请看，我们的神州，每个人都丰衣足食，兢兢业业的，几乎没有人知道‘犯罪’是什么。他们知道的，只有礼教不允许他们那么做而已。”
杰克顿时哑口无言。
确实，让所有人都不至于为生活所迫，是除了普及教育外最好的降低犯罪率方法——也许有时候它比普及教育还有用。
无界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告诉他，“当一个人衣不足，食不饱，生存受到威胁的时候，就会开始想到用一些不正当手段获取，来补足自己。又云：温饱思那啥。那也是可以解决的。在帝国成立之初，赏罚都是分明的。后来，玄帝上调了奖励，下调了刑罚，让人们知道，只要勤勤恳恳，一定会有丰厚的回报。”
其实，本质还是通过各种物流链之间等量交换的差价，不止是金钱上的差价，来达到的欺骗。
但是，总比统治者说，“勤勤恳恳，必有回报”，最终只让你拿一点蝇头小利，让群众敢怒不敢言要好。
当愤怒的群众向上面提出控诉，上面却因为想要贪污、懒惰、见不得别人好之类的黑暗心理，把群众欺骗回去，或者打压下去，只会积累更大的怨念。
所以，能够很好地运行这种欺骗，又何尝不是一种才能呢？
“原来如此。”杰克点着头说。
无界看着杰克的侧脸，，思索着，似乎发现了什么。
“先生，可以的话，能让在下仔细看看先生的脸吗？”
“请便。”
无界捧着杰克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又看了看脸上其他的地方。
然后，露出的意味深长的笑容，让杰克终身难忘。
“先生，在下看你天灵盖发光，印堂红润，脉象平稳...”
“停，说重点。”
“嘿嘿，没有什么重点啦，只是在下曾经学过一点相面而已。”
“是吗...无界，我猜你的相面老师一定对你这位弟子...含笑九泉。”
“在下学过一点医术，下到采药煎药，上到诊脉察色，都略懂一些。看阁下的这种情况，是个桃花运很强的人呐，而且最近刚刚事业有成...或者说，办成了一件大事，在下说的没错吧？”
杰克不免怀疑无界是在故弄玄虚。毕竟，含糊其辞，让蠢货自己产生代入感，就是算命这类东西的原理。
顺带一提，也是星座占卜以及一切类似事物的原理。
“先生的眼神中透露着对在下的不相信啊，那让在下再猜一点...先生最近，孩子运很好。”
杰克也不知道无界这个对于“孩子”的定义是什么，不过毫无疑问，霍普和莫尔希肯定是可以被算作是孩子的。
“虽然在事业和孩子这方面，在下也不怎么了解，无法帮到先生，但是关于桃花，在下还是有些可以帮你。”
无界像是个酒肉朋友一样，“哼哼”笑了两声，然后从宽大的袖子里拿出两个小陶瓷瓶，一个用红布塞住，一个用蓝布塞住。
“这是？”杰克手里捏着红布塞的瓶子。
“傲梅迎雪。”
“那这个呢？”杰克提起了另一个蓝布塞的瓶子。
“梅开二度。”
“...我能问问，有什么效果吗？”杰克一脸不放心。
无界没有解说，只是用一种有趣的眼神看着杰克，杰克猜了猜，这些是什么玩意儿。
“行了行了行了...这些药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先生，这个时候可不要考虑到面子，亏待了自己和心上人啊？而且...”
面对无界无止境地开车，杰克实在忍不了，只好连连点头，收下了。
“总之，我会好好使用的...也许。话说，你这么信任我，真的没问题吗？”
无界说，“自从玄帝召见你开始，就没问题了。玄帝不仅长生不老，而且洞察万物。他如果认为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弱者，或者实力平平的话，是不会召见你的。”
“那还真是神奇。”
谋士，给人的印象一般就是，留着胡子，皮肤不那么粗糙，整天捧着书卷的中年大叔，绝对不会是一个俊俏书生。
因为谋士是要处理事情的，没有经验，只会纸上谈兵，哪怕是读过天下所有书，而且是个天纵奇才，也难免落得失败。如果你在什么地方看到年轻的策划者，那十有八九是不正当手段上位，如果你在什么影视作品里看到年轻的策划者，那毫无疑问，只是为了迎合只会看脸的蠢货追星族。
年龄无法决定经验，但是经验一定可以决定年龄。或者说，年龄大不一定有经验，但年龄小一定没有。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无界不同。
年龄不超过二十五。
虽然不会穿着白衣，手持折扇，却也生得俊眉朗目，加上旁边一个高挑的异邦人，玉树临风。无界边走边说笑，难免吸引了许多目光。
“无界大人！”路边的许多可爱少女挥舞着手绢，如同见到了明星。
无界左一个飞吻，右一个飞吻，让那些少女春思荡漾。
“我有故事和烈酒，要不要跟我走！”
“要！”
下到八岁，上到八十，许多女性都围了过来，让杰克叹为观止。
“今天里面穿了什么颜色啊？”
“讨厌~”
“哈哈！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杰克离开人群几米远，等着无界。
初见的时候，无界给杰克的印象，完全就是一个嗜酒的白面书生。
没想到，还是个深藏不露的老司机。
一个魔偶提着许多的袋子，来到杰克身后。
“大人，您要的食材，已经全部准备好了。”
杰克转身接过袋子，道了句谢。魔偶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开。
黑夜刚刚不再那么浓了，离蒙蒙亮都还有一段时间。
“好了，赶紧回去吧...”杰克自言自语。
魔偶似乎听到了他的话，回头告诉他，“如果要回到传送之前的地方，只要再次使用神州之辉就行了。”
“嗯，我知道，谢谢你。”
杰克把袋子上的绳子绑在自己手上，使用了神州之辉。
光芒过后，他回到了咖啡馆，自己的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