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变化了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是这么真实,却又那么多虚幻。如同水中的倒影,那么清晰可见,却又触及不到。
我还没有缓过过来,现在的我身处一件温馨的房间里面,房间里面的墙是偏淡的粉色,床边还有很多玩偶,地上有很多被拆的零零散散的玩具。
这应该是一个女孩子的房间……
女……女孩子?
我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白色的病服,床边的椅子也落满了灰尘,床头边上花瓶里面的百合花也已经干枯。
我掀开被子走下床,摸了摸布满灰尘的粉色的墙。手指上并没有触感,轻轻推了推,推不动,也没有感觉。
我忽然看到床底下有一本日记本。
日记本的封面画满了小孩子的涂鸦,奇怪的是这本日记本很重很重就好像这本日记本是用铁做成的一样,更奇怪的是……这日记本的右侧居然有三把锁!
这里面写了什么东西?居然,需要三把锁来锁它。我忽然很想拿圣剑去撬开这三把锁,然后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惊人的秘密。
每把锁其实也不是很重,最重的其实还是这本日记本,我盯着这本日记本看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把这本日记本带上。
日记本的旁边还有摔的支离破碎的相框,里面还有一张照片,这照片里面是小女孩一家人的全家福。
老奶奶坐着轮椅在一家人的中间,而且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奶奶的驼背很严重,她的头那部分也被人用笔画破了;小女孩则扶着奶奶的轮椅站在旁边,她的头也被人撕掉了;而小女孩的父母则分别站在两旁,妈妈站在左边,扶着小女孩的肩膀;小女孩的爸爸则站在右边,抱着小女孩的妈妈。他们两个的头和小女孩爸爸左边的肩膀被撕了下来。
这张照片曾经是被撕的很碎的,然后再用胶水粘回去。
然后忽然有个想法:或许我能把照片缺失的碎片找回来,然后粘好呢?
还是算了吧,这个想一下就行了,就算真的要找,那我又要去哪里找呢?
现在只有一个问题……如果这些都是幻境,那么我这次是要解完密之后才能回去?回到现实?
或者说跳到下一个幻境中去?
真是伤脑筋,瞬闪用不出来……但是可以确定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在这幻境中好像是死不了的,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那天我看到的那双红色眼睛……是…星…?不……也可能是我看错了。)
想了很久也想不出答案,我摇摇头,打开门准备离开。我踏出大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醒了?等等……你要去哪里?星墨?别丢下我……星墨!不要,我求求你,星墨!”
星墨?谁在撕心裂肺的叫着?这里应该就我一个人吧?我回过头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床底下钻了出来,咧着嘴朝我这边袭来。
我立马把门反锁,门被撞的咚咚响,看样子暂时它应该是过不来了。
出了房间之后,我现在的位置是大厅,至少我认为是这样的。
大厅的周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等等……味道?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转身对着墙就吐了起来。这味道简直比百年老酒还要上头。
不过还好,吐了一会,之后就习惯多了,至少不会再吐了。
破败不堪的陈旧腐烂大厅,潮湿的发霉的走廊。
沿着走廊走,走廊的尽头有道上了锁的大门。门的后面是幽暗的楼梯。
门是上了锁的,但是奇怪的是……这把大门的钥匙就在门的锁孔里,才拔出来一半。
我试着开门,幸运的是,即使钥匙和大门都锈迹斑斑了,这钥匙还能用。
门“咔嚓”一声开了,生锈的门“吱呀”的响着。
同时,我听到后面传来低沉的“踏踏”声,往后一看,是房间那个黑影,只不过它现在变得更大了,嘴里也渗出很多奇怪的液体。
我把门一关,上锁,钥匙一拔。那个黑影就过不来了,我也就能趁着这个机会跑的更远一些了。
虽然想是这么想,但是身体却动不了,站在原地害怕的抖动着。那黑影的身体也开始慢慢的渗出很多像淤泥一样的东西。
我颤抖的拿起地上的刀,不甘心的咬牙,对着怪物就是一刀。
但是…从地面上跳出一只巨大的双头青蛙,面前的大门连同这只奇异的青蛙一刀两段。我手一松,刀掉在地上,发出“哐啷”的声音。(对不起对不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对不起……)
黑色的怪物散发着令我厌恶的味道,它伸出手来,我想逃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腿迈不开。
一阵风从后面吹过,一只猫出现在我的面前。
而眼前的怪物似乎有所顾忌,并没有继续出手。
这只猫,准确来说是兽人。它拉着我的手走掉了,我u回头看了一眼,那怪物并没有追上来。等我们来到一道门前,这个兽人把门打开,房间里面什么都没有,很是空旷。
它冷冷的看着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它的眼睛好像能看穿我一样。
“你不应该出现在这世间的。”它缓缓的说道
“看看你可怜的样子,罢了。能听得见我说话不?”它说道
“嗯”(要你管,不要坏我好事)
它叹了口气,忽然吐了口血。“你想活下去吗?”
“活下去?”(别理它,它就是想骗你而已。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可是,我真的挺想从这里出去的。
(你相信我,你再等一段时间,过些时间,我会把你弄出去的。)
为什么?
(因为我在保护你啊,所以我在用你的身体做了点事情。)
“得了,你适可而止吧,别再说了。你害了多少我们的人了?你现在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
(闭嘴!你懂什么?他不一样,我会为他找到新的身躯的,这样我们都不会死。)黑暗中那双眼睛忽然变得锐利起来。(我们能永生)
“你果然看上他了。”那兽人也冷冷的看着那双眼睛。
(是又怎么样?我们已经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了,没有人能分开我们,就算神来了也不例外。)
(老家伙,这么多年了,那件事情你还是放不下?我们就非要斗个你死我亡?)
“从你诞生的那一刻起,从你杀戮的那一刻起……我们全生物就注定要和你们分出胜负了。”
(可是我已经不需要杀戮了,这个理由足够吗?不要以为我真的没有底牌,等我回来,你绝对会后悔的,我会带上这个孩子一起。)黑暗中那双红色的眼睛变得更加的凶恶了。
“我不要,你们在说什么……我一点都听不懂,也不想懂。我更没有兴趣,麻烦你们离我远一点。”我有点生气了。
(听到没有?我们下驱逐令了,快滚吧。在我们干掉你之前,你还有时间逃走。)
你是不是在利用我……
(……)
那兽人蹲了下来,摘下脚上的铃铛。“孩子,我狐仙儿也没有什么可以送你的。但愿这铃铛能保你平安,我能为你做的,也就这么多了,你保重。”它把铃铛系到我手上之后便消失不见了。
我紧紧盯着那双红的发亮的眼睛,在“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是,但是抱歉,我不能说。况且那老家伙也会暗中保护你的,在我们重生之前,你就呆在这里吧。)
“我们?我们死了吗?”
(……死了,但是……没事,我能处理好这一切的。)
“可是,为什么?”没有人回应我,房间里面回荡着我的声音。
下一秒,手上的铃铛自己摇了起来,发出沉重的咚咚声。
然后手上就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伤痕,还在流着血。
“我需要……你跟我说清楚这一切。”我低声的嘀咕着,周围安静的很。
“你不出来是吧?我好像听说……我死了你也会死,如果我现在真的死了,那么现在的‘我’只是灵魂对吧?那要是我魂飞魄散,你是不是也会跟着我一切消散呢?”仔细想想我自己算是一个疯子了吧。
(你想怎么样?我知道你不怕死,同样的我也不怕,我有的是办法复活我们两个。你想死这辈子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你和我是天注定在一起生存下去的,永远在一起。我们是一体的,已经分不开了。)沉默一会,那双眼睛又出现在黑暗中。
“我想知道我该知道的一切,如果你想要我配合,那么你就要先配合我,不然你就等着头疼吧。”
(好啊,你想知道什么?)那低沉的声音似乎有某种奇特的魔力,让听了的人想要忍不住去相信它。
“当然是我所有的疑问,以及接下来将要涉及的重大问题。”
(时间有限,挑重点问。)
“你Tam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怒视着黑暗中那双红眼睛,恨不得冲上去撕碎他。
(我?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不算烂好人,但是也不是穷凶极恶的‘东西’就是了,这个你可以放心,除了我自己控制不住的‘事情’之外,我是没有威胁的存在。对你,对其他的。)
“那你说的会好起来是怎么回事?我会复活?”
(我们会复活,我亲爱的孩子。这是命运,我们逃避不了的,我们也会按照天意去重生,当然,这中间的过程是怎么样的,那可就没人知道了。)
“你要动手脚”
(亲爱的,话不能这么说。既然天要我们亡,既然要我们死,那不弄点小甜头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什么小甜头?”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会安排好一切的。现在阻挡我们的都要死,你可以帮我,只要你待在这里,身体由我掌控。)
“我是怎么死的?”我也不是傻子,有些事情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哦,亲爱的,这就说来话长了。这要从你被命雷劈到的那一瞬间说起。)
(那时候,你被命雷劈到了,你仅有的最后一点精神之海全部用来抵消那致命的命雷。)
(天算不如人算,你的身体素质很强大,被命雷劈了十几分钟,还没有死,还有一口气。但是身体非常的虚弱……)
(那些老头可就不是这样想的,我在他们当中见到了一个个极为熟悉的人。)
(那是以一位非常强大的弑桅上居,他一眼就认出了我们。)
(没有多余的动作,冲上来对着心脏就是一刺。我受到了非常大的重创,你的识魂也差点消散。幸好我当时接取了你的身体。)
(虽然保住了我们两个,但是当时情况仍是危险,你的身体已经濒临崩溃的地步,别说再挨几剑了,随便一巴掌过来,我们当时就可能原地爆炸了。)
(情况当时非常危险,那个弑桅上居拔出剑后,你的心脏就已经碎裂了,血流个不停。)
(就在这时……一个自称是你妻子的女人跑了过来,用身体当到你的面前。)
(除了上居,其他人都显得很犹豫,毕竟谁也不敢得罪眼前的这个强者……)
“你以为是会信?你到底什么时候说实话”我玩弄着手上的小刀,淡淡的说着。
(好吧好吧……我就明了说吧,第二次以及后面的命雷都是冲我来的。)
“那我……挨了多少下?”
(九十九下,不过已经不重要了。)黑暗中的那双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觉得这双眼睛很是邪魅。
(想知道的都知道了吧?能安分点没有?)
“那个……”我一听它说的话瞬间就急了,现在我一肚子的问题,一时间怎么可能都问完。
而它也没有给机会我去提问了,不远处的地方,大量的血水冲了过来。
这血水来的太突然了,我没有反应过来便被冲走了,途中呛了几口水才慢慢的调整好状态。
暗暗骂了好几声之后,才发现四周都是墙壁没有出路,水位也还在不断升高。
吸了一大口气,潜了下去,下面墙壁有条大裂缝,刚好够我挤进去。
从裂缝挤了过去之后,发现上面有点缝隙,喉咙的那一口气咽下去也差不多该吐出来了,实在是有点憋不住了。
浮出水面换了口气之后又继续往前面游去,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幸好每次快要憋不住的时候上面刚好有一小片换气的地方。
中途换了几次气之后,我才看到另一头的缝隙。挤过去之后还是房间,只不过比之前的房间多了一扇木门。
我吃力的打开门,血水便向外面冲去,没一会水位便有明显的降低。而我也被冲到了一旁,不断的咳嗽着。“该死……”
又骂了几句后,气也消的差不多了。
只是浑身湿漉漉的,有点难受。我的余光忽然就看到地上有那相片的一部分。我捡起来拼接了下,这是小女孩爸爸肩膀处的那部分照片。
这怎么会有这张照片的碎片?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所以,可能随着血水一起被冲出来的吧,这个碎片还是湿的呢,我小心翼翼的收好照片。
刚收好那张照片,地面上就慢慢的冒出来个影子。我身后有人,我猛地回头看,这个人头戴帽子,头上还有一对耳朵。身上穿的很厚实,完全看不到肌肤。
“你……你好?”我有那么一瞬间被吓到了
那人也不说话,就这么一直站着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