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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染血的地狱

李昕黯蹲在雨生龙之介身旁,和善地看着雨生龙之介沮丧的样子。

酒吧里保持着异样的安静,诡异的气氛让雨生龙之介看向李昕黯。

透过眼睛,雨生龙之介知道眼前之人的内心并不平静,雨生龙之介对一种眼神很敏感,毕竟自己对着那些艺术品也是这样的情绪,那名为癫狂的情绪。

“呵!”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搞笑的事情,李昕黯将头埋在了环绕的双臂中,在雨生龙之介的眼前扯起了嘴角。

“呵呵呵呵!”

抑制不住了,李昕黯完全抑制不住自己涌出的情绪。

“啊哈哈哈哈!”

雨生龙之介爬在地上,看着李昕黯捧腹大笑,感觉一阵反胃,带着嫌弃的语气说到:“真无趣!”

得到唯一观众“真无趣”的回答,李昕黯也停止了狂笑,站起身直接一脚踩在了雨生龙之介的脸上。

李昕黯脸上带着如同已经入眠似的安逸,抬头看向天花板,“真不好意思,让你看见我这种浮夸的表演了。”

像是擦去鞋上的淤泥一样,李昕黯的鞋底在雨生龙之介的脸上摩擦着,“真的是,我还以为像疯子一样才是我应该表现出来的!”

对于雨生龙之介而言,每一条生命都是一张画纸,这些画纸都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

为了感谢上天,雨生龙之介只好在这些画纸上画上自己最好的画。

不过……不够,远远不够……这些作品根本不是自己想要的……

虽然创造的时候很快乐,但是失败品也只能是丢进垃圾桶……抱歉了拉!

在这种画与品的循环中,雨生龙之介感觉患上了艺术病,那种癫狂、那种病态给雨生龙之介带来了大量灵感。

杀的人越多,雨生龙之介就感觉自己越接近想要的答案。一想到那完美的画卷将要呈现,雨生龙之介总是兴奋不已。

因此……“这种癫狂怎么可以用粗劣的表演来表达呢!”

雨生龙之介大吼着,左手从绳子中伸出。

藏在身上的蝴蝶刀终于是派上用场,雨生龙之介带着愤怒刺向了李昕黯。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

雨生龙之介再次爬在了地上,不过这次他可没有反杀的可能性,“一些关键的骨头被拆散了,一动就痛的要死呢……”

李昕黯坐在酒吧被小孩擦干净的凳子上,手中把玩着雨声龙之介的蝴蝶刀。

“居然会有了人把这种癫狂看的如此重要,因为心爱的东西被人侮辱而产生愤怒吗?”

……

沉默了一会,李昕黯将蝴蝶刀甩向了雨生龙之介,在空中蝴蝶刀平分,刚好插到了两只手上。

本能地想要痛呵,不过到口中就变成了怪音。

李昕黯摇摆着双脚,“你很愤怒,我同样很愤怒。”

为什么你不敢去死?

为什么明明已经坏掉了却还是一副风平浪静样子?

“为什么要让我看到你呢?”

李昕黯捂住额头后躺,“明明已经看惯了尸体,结果看见你的第一眼就让我回想起了自己的恐惧!

所以很烦恼啊……”

李昕黯坐直,面带微笑地看着雨生龙之介,不过眼神中的癫狂并未消去半分。

“为什么肮脏的蛆虫可以摇身一变成为高高在上的凤凰呢?夺走他人生命的我可以大大方方地活在光明之下,这真是很美妙啊……”

曾经的规则已化为灰烬,新时代容不下旧时代。不能融入新的时代,排斥周围的自己却不敢死——就就这样逼疯自己了……

“一个人的独角戏可真是相当无聊……”

话虽这么说,但李昕黯可不打算将雨生龙之介的骨头装回去,“呐~为了表达刚刚迁怒于你的歉意,我就回答你所追求的终点——死亡究竟是什么好了……”

抗拒着被拆散的身体,雨生龙之介抬头看向了李昕黯,尽管说不出话,但是他的眼中充满了祈求。

“彭”

撞击声响起,到来的警员很快就围住了酒吧的入口,不过他们也发现这门实在是硬。

撞击声与枪声并没有影响酒吧里李昕黯的思绪,恢复曾经的冷静,李昕黯像机器一样说到,“那么这幅作品就叫《染血的地狱》好了!”

……

染血的少年将小女孩带入地下室,手持屠刀地告诉小女孩,“杀了我!”

被少年破坏的尸体旁,神父的女儿手持少年杀人的刀,双手被少年缓缓推动。

刺入肉体的声音响起,不过少年并没有失去行动的能力,于是控制着小女孩将刀拔出。

换另一个并不致命的地方,刀再次进入少年的身体。

小女孩恐惧地大叫,直到新的一刀进入少年的身体,少年不能再控制小女孩的双手。

惊恐地刺向了心脏,少年流着血,迷糊中少年想着,“那么这样的人是不是也会堕入地狱呢?就像曾经的我……”

被血染的少年,陈旧的地下室,以及转身逃离的小女孩。

……

“队长,这门真的打不开!你看……”

尝试了大量方法都打不开门之后,警员对着上司无奈地解释,像是为了增加可信度,警员还拿拳头敲了敲门。

于是门开了……

警员呆滞地看着上司,上司呵呵地笑了……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毕竟是为了应付杀人魔而集结的队伍。

闻着铺面而来血腥味,警员们缓慢进入酒吧。

入眼就是红色。

不参杂有任何杂色的、纯粹的红。

这就是雨生龙之介一直在追求的,反复找遍无数地方却总也找不到的真正的红。

“不过还是抱歉,不能现在就去感受一下死亡究竟是什么……”

李昕黯看着被酒吧血腥场景吓到的警员们,指着雨生龙之介说到,“那就是你要抓的人,那么我就告辞了。”

“等等!”

流下冷汗的小队队长对着李昕黯说到,“还请你和我们录下口供!”

口供?不就是审问吗?

李昕黯可没有去警局的兴趣,直接跳跃空间离开地下室,反正警局里的一些人会掩盖的。

至于雨生龙之介那愤怒的眼神,李昕黯忽视了。

……

小女孩叫来了邻居们。他们愿意相信神父的女儿,她一定是仁慈的,不可能去杀害眼前的罪人。

不过少年知道,小女孩落下了最后一刀,那一刀让小女孩身处地狱。

……

杀人犯雨生龙之介终于被抓住了,不过禁出令不可能现在就解除的,因此太阳落下后街道上的人依然寥寥无几。

白天是人们欢乐之地的公园,夜晚就成了无人光顾的黄脸婆。

这时候出现在此处的人可担当的上“稀客”,不过来到公园的人看上去可不太好。

躺在冰冷的草地上,李昕黯瞪着昏暗的天空,双手盖在左胸上,急促喘息着。

待呼吸平稳,李昕黯侧躺屏息。

一秒、两秒……

李昕黯大口呼吸,不过这样完全无用,根本无法抑制他内心的恐惧。

像是刚得知旁边住着警察的罪犯,李昕黯感觉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扼住自己的喉咙,慢慢把自己拖入深渊。

“啊哈哈哈哈哈哈!”

放弃挣扎了,李昕黯大笑着,为什么笑?李昕黯也不知道,毕竟疯子的笑可以是无缘无故。

为了达到目标可以漠视生命,这是李昕黯不想学到的却又学会的。

李昕黯想让雨生龙之介死,不过他并不想让自己手握屠刀,那么让雨生龙之介去靠近“龙之介式艺术”的真谛就好了。

恢复冷静的李昕黯知道要去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那些警员有生命危险,而李昕黯不打算漠视这件事发生。

尽量满足将要死在自己手上之人的愿望,因为这个原因而为雨生龙之介创造的艺术品,让李昕黯感觉很不妙……

……

迷糊中少年听到有人在说,“那个小女孩是不会跌入地狱的,那些村民会教导小女孩向善的,那一刀很快就会被她忘记的!”

杀人的少年想要将小女孩拉入地狱,因此啊……“怎么可以让你轻易逃脱呢!”

地狱的恶魔受少年呼唤而来,前来实现少年的愿望——将这变为地狱。

小女孩……或者说是李昕黯,看着脚下破碎的尸体,以及沐浴在鲜血中央的雨生龙之介。

这就是雨生龙之介最后的作品——将生命与艺术结合的作品。

“既然村民会引导你向善,那么杀掉他们就好了。”

“明明他们是无辜的……”

李昕黯重复着这句话,“明明是无辜的……”

像是诅咒一样,又害死无辜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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