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甜了吧。嘿嘿，下一步是不是要亲了？”
我磕瓜磕的正起劲，突然迎面一桶水朝我泼过来。
“哗啦！”
一下子浇醒了我。
“谁……”
面前的画面消失了，身上的湿冷感却十分真实。
“嘶……”
我抱紧自己，希望能捂热一点，这不是梦吗，怎么还有感觉了？
“还没有醒吗？难道是我方式不对，要不直接收了得了，怎么样也算个妖灵……”
我好像听到有人细细呢喃着什么，我睁开一条缝。
面前坐着一位看起来大约22，23岁的少年，他头发利落地束了起来，身上穿着简便的青色，琥珀色的眼睛盯着自己手上拿着的黑色锦囊。
‘怎么这么亮啊……’我又睁开了一些，发现他手上的佩剑正抵在床边，反射着亮光。
他突然看过来，我猛闭上双眼，暗暗确认面前的人不是红烧鱼也不是夜猫子更不是裴煜。
床头边的剑实在是太亮，我闭上眼都能感觉一些光，他不会是出于礼貌整备我醒了然后给我打一声招呼杀我吧？
算算时间点，红烧鱼也应该回去了，看到活活没了一个人总会去找的吧。
‘红烧鱼你现在到底在哪啊……’
“既然醒了，就起来。”
清冷的声线从头上飘过。
他是发现我装睡了？不行，万一是他想套我有没有醒故意说的，那我现在醒来不是正好中他的套了。
“不起来？”
我就装死不醒看你能拿我怎么办。
我突然被他两只手捞起，本就湿冷的皮肤擦过更加阴冷的布料不免有些难受。
他抱着我，步伐稳健地朝外面走去。
‘他在干嘛？’
我正想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趁乱溜走，不想刚整备咬上去时，他突然使了股劲便随之松开手，像是算好了一样，我就这么呈弧线状被丢了出去。
“噗通！”
我反应过来时，已经呛了好大一口水。
居然把我丢进河里。
“你！”他站在岸边，看着落水的我眼中没有一点波澜，我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我勉强使出全身的力扑腾几小下，灌了不知道多少水了。
“救命……”
“噗，我不会游泳啊……”
不久前刚掉水里一次，好不容易活了下来，这次又，我是跟水犯上了吗，怎么这么衰啊！
等等，我可以用那个本子！
我憋住气，死命往口袋里找，竟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完了，真的要死在这了。
早知道以前学个游泳了，当初被爸妈拉着去，钱都交好了，最后我还是溜了。
之后就再也没有人逼我去学这学那，也没有人在我身边不停地说着她的道理，也没有人再给我做杂酱面。
唉，如果真死在这个世界，连个烧香的人都没有，而另一个世界的人会发现我消失了吗？他们又会怎么样。
我靠着仅存着些氧气，拼命往水面上游，岸上的少年平淡地看着我，甚至坐在草坪中央悠闲地仿佛在欣赏我背后的风景似的，全然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要出人命啦！”我好不容易扑出个头叫喊。
他依旧不为所动，甚至眉头皱成一个不解的弧度。
他终于开了口，语气染上了些困倦：“清醒玩够了话，就上来。”
什么叫‘清醒玩够了，就上来’。我都要死了，哪里像在玩耍的样子啊！
算了反正都快死了跟他有什么好辩的，我认命地闭上双眼。
“你沉不下去的。”
还不是靠我扑腾到现在，不然早就沉下去了！
诶，我停下身体的动作，自己真的保持匀速地飘在水面上，丝毫没再往下沉。
“诶，诶，诶！”我又试着飘了几下，还真不会沉下去，这就说明我不会死咯！
我就说嘛，我陆小森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
“还不上来。”
我应了声：“哦。”往岸上爬去，突然觉得刚才在水里挣扎的自己真是傻的够够的了。
我费力的爬了半天才爬上岸，瘫在岸边喘气。
这个人半天都没动手大概是不整备对我怎么样吧，我满脸微笑抬起头寻他时忽然不见他人影。
“人呢？”
“我在这。”我寻着声音抬头一看才发现他如猫头鹰一样倒挂在树上。
“喂，你在干嘛？”
“你身上味道太重，我受不了。”
味道？我昨天明明洗过澡啊……
我想着仔细闻了闻这才发现身上一股‘质朴河流的泥巴味’。
不过在水里泡了那么久能没味道吗？
他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了句：“妖灵，你想被我收吗？”
“收？”我没听明白。
他取下了手上的锦囊：“我是专职收妖的，这几年世态炎凉，没几个妖了，所以妖灵也勉强收，你看你愿意吗？”
收妖的，说得这么一股正气，理由合理，又有诚意，我差点就――点头了。
下一秒我猛的想起，我貌似就是妖吧，他还真的是想给我打一声招呼后，收了我！
我此时的气色不用说就知道惨白的不像话：“你是收妖的？”
他点了点头：“嗯。”
我转身就跑：“我先走了，不用送，后会无期吼！”
“提醒一句，黑白无常正好是这个点上班，你现在出了这个大门就是找死。”
我不免质疑黑白无常？这个世界居然也有黑白俩宝宝，难道它们移民了？不会是面前的人胡诌的吧。
我没顾他，打开门，突然一阵诡异的青烟冒了进来，外面漆黑一片，异常无比。
我斟酌几秒退了回去问他：“这是哪啊？”
“这里是森林的尽头也叫活与亡的过渡点。”
我愣是没听明白，这莫不是外星语：“你说什么与什么的过渡点？”
“你是新生妖魂，出了这个门若是被黑白无常发现被他们带到轮回的盘子里渡劫后二度投下人间。”
妖魂？我什么时候成游魂了。
我问：“新生妖魂是什么？”
“就是第一次死亡的妖精剩下的魂魄。”
我不免声音提高了些：“什么，我已经死了？”
我怎么又双叒叕死了！虽然好像也就死过这一次，可这种感觉死了好多次的平常心是怎么回事？
我并不没有什么崩溃无法接受的情感，我自己都被自己惊讶到了，我怎么内心这么淡定。
“不对，你不是新生妖魂。”他突然抓着我的手腕自言自语说起来：“1，2，4，6……怎么会……”
“轮回只有三次机会便不可再轮回，你为什么已经轮回了6次甚至还要多于。”
我甩开他的手：“你放开，这些我哪知道。”
也真是奇怪了，什么叫轮回了6次，这里面牵扯的范围也太广了吧，再说这跟我祖先也有一定关系，我总不能把他们叫醒了问清楚吧。
“夜灵！”昏迷前的记忆突然像开凿的洪水般涌入脑海拦也拦不住。
‘是我的东西，我都会拿回来――包括你。’
我顺带着想起他贱嗖嗖的语气绝对是那只死蝙蝠干的！
结合面前的人刚刚说的话，也就是说我现在只是个魂魄，我的肉体还在那里。
不行，我要回去拿回来。
“你到底是谁？”我欲走，他再次抓住我的手臂，这次力度比刚刚还要大上几分。
又是把我丢水里然后又问我想不想死，现在还更加无厘头地问我到底是谁，这人八成有毛病吧，还是赶紧甩开的好。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陆小森，白鱼上神的徒弟，堂堂厨神裴煜的知己，好了我已经彻彻底底地说完了，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他停顿了几秒问道：“你叫鹿小森？”
他的表情十分奇怪，像是不相信我似的，还是又有人重名了……
我反问：“嗯，不然呢？难不成你还要我掏身份证，给你一个字一个字的看？”
他的表情暗暗的一片，让我甚至一点都不知道他此时在想些什么。
“你现在不能走。”
我撸起湿透的衣袖吸了吸鼻子问道：“凭什么？”
“凭我是你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