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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转机

顾小夕回到长安时雨停了,太阳迫不及待地钻出了云层。草叶儿上滚动着水珠,天空中云朵追着云朵,转眼已是一片明净的天空。

顾小夕穿过人流,走过街市,这世界还是一样的繁忙。她的悲伤只属于自己与他人无关。这时,钟维给她打来了电话:“小夕,我有希望穿媒鞋吗?”

“钟维,我不太舒服!”顾小夕的声音有些哑。

钟维立刻问:“小夕,你怎么了?”

顾小夕没有心情和钟维闲聊,她挂了电话走进了咖啡厅,坐在靠窗的位置等天黑。她给母亲打了电话:“妈,我晚上加班,你让小杰给你买点饭吃吧!”

晚上十一点半顾小夕才走到了家属院。她打开家门进了自己房间,把父亲的吉他锁进了自己的箱子里。她坐在床边望着锁子出神,仿佛自己也锁住了父亲去世的消息。

“小夕回来了?”是母亲陈彩雯的声音。

“妈,我回来了!”顾小夕回答着。

“到妈房间来,让妈看看你!”陈彩雯艰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妈,这么晚了!”顾小夕不想让母亲看到自己伤悲的模样。

“没事,妈想你了!”陈彩雯坚持着。

顾小夕忙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她甚至匆忙地抹了口红才慢慢走进母亲房间:“妈,你怎么还不睡?”

“小夕,你没有回家,妈怎么能睡着?”陈彩雯让顾小夕坐到自己身边。她打开台灯打量着女儿:“眼睛怎么肿了?声音怎么哑了?还有这衣服怎么也这么脏啊?成小泥猴了!”她爱怜地把顾小夕揽入自己怀里:“小夕,在外面受了委屈回来要给妈说,你还是个孩子,别逞强!”

顾小夕的眼泪立刻流了出来:“妈,我知道。你怎么这么好?”

“你是妈身上掉下来的肉,妈不疼你,谁疼呢?”陈彩雯拍着顾小夕像拍着一个幼小的婴儿。

“妈,你抱抱我!”顾小夕哭,她紧紧地偎依在母亲怀里。

“小夕在外面受委屈了?”陈彩雯摸着小夕的头发。

“没有,我想妈了!”顾小夕把头埋在母亲怀里,她默默地流眼泪。明天起,她要收起眼泪,她要骄傲地活着。

顾小夕做了一晚上的梦,她梦到父亲回家了!妈妈和小杰都很开心,父亲像以前一样给他们弹着吉他,唱着歌。可他的歌声越来越远,影子越来越模糊,父亲不见了。

顾小夕是喊着爸爸醒来的,她坐起来才发现自己的眼泪竟湿了枕头。???她起床简单梳洗好,给小杰和母亲准备早餐和午餐。

顾小夕忙完这些,看了看时间。她几乎是冲出了家门,她边走路边抹口红,在车站上盘头发,像往日一样挤上车。

顾小夕无意间又看到了黑眼镜框。当黑眼镜框看到她时,眼睛里有了异样的光芒。他冲她微笑并招了招手:“你坐这里吧!”

“不用了,谢谢你!”顾小夕躲开了黑眼镜框的目光,她看向别处。???

“女孩子穿高跟鞋挤公交车,还要上一天班很累的。”黑眼镜框的声音沙哑,他执着地要把座位让给顾小夕。

顾小夕真想懟黑眼睛框。车上有好多穿高跟鞋上班的女孩子,也站着啊!

“可以知道你的芳名吗?”黑眼镜框好像鼓足了勇气,他用手拽着自己打得整齐的领带。他的头发上抹了啫喱,发型还不错,还有香水的味道。

顾小夕心里反而生出一种厌恶:“不好意思,我的名字不方便告诉别人!”

黑眼镜框显然有些尴尬,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顾小夕:“我的名片!”

顾小夕随意看了一眼,他叫张文海是大学讲师。她冲着他笑了笑收起了名片。

顾小夕从长安立交下车后本想扔了那张名片,可她还是有些犹豫了,她把张文海的名片又塞进了包里。???

顾小夕走进办公大楼先打扫完卫生间的卫生,然后开始打扫办公室卫生。她推开许一航办公室的门。

许一航眼睛通红,他专注地看着电脑,头发凌乱,显然一夜未睡:“顾小夕,早啊!”

“嗯,早!”顾小夕受不了许一航突然地温柔,她心里嘀咕着,他又在给自己挖什么坑?她想着,胡乱地拖着地。

“你被幸福冲昏脑袋了?怎么拖地呢?”许一航依然注视着电脑:“相亲成功了?”他把自己手里的客户资料扔给顾小夕:“这是你接的单子,你快去做吧!不用打扫卫生了!”

许一航怎么知道自己相亲了?顾小夕在心底骂钟维,整个一个簸箕嘴,不管有什么她都要簸出去。她不由得叹息,她想起了自己还欠姚远的钱。

“谢谢许经理。”顾小夕拿起文件夹。

许一航没有看她:“把你的东西都带上,出去给我把门拉上!”

顾小夕一只手拿着拖把,一只手拿着资料,退到了许一航的办公室门口。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突然不知道如何开门?

许一航抬起头看着顾小夕冷笑:“你这是拿着竹竿进城门,智商堪忧!”他嘴里说还是站了起来替顾小夕打开门:“给你的客户打电话,约人家见面,让他看看我们的设计是否符合人家的要求!”

“是,许经理!”顾小夕忍着心里的愤怒,她实在不想打扫卫生间了,所以她不能再顶撞许一航。即使他刚才在讥讽自己。

顾小夕给客户打了电话:“你好,张先生,您中午有时间吗?”???

电话那头的男人犹豫了一会儿:“我中午还有个会议!”???

“哦,那好吧!您开完会给我打电话,我去你们单位!”顾小夕很想签上这份合同,这样她就有奖金。。???

“我让我儿子去你们公司和你谈吧!你让他看看你设计好的图样?”那个男人继续说。???

“那也行!”顾小夕回答着:“我去您儿子的单位?”???

“不用,我儿子今天没有课,我让他去你们单位找你!你叫顾小夕?”那男人说着旁边有人在催他开会。???

“是的,张先生,那您先忙,我不打扰您了,拜!”顾小夕挂了电话,刚才心里的紧张顿时消失了一半,她嘴嘟到一起,嘘了一声。???

“早上好啊!”王思思提着新买的手提包,头发染成葡萄紫戴着眼镜,脸上涂了厚厚的粉底显得嘴巴特别红:“小夕,看看怎么样?”她说着在顾小夕面前转了一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小夕,恭喜你终于出冷宫了?”

顾小夕皱了皱眉头:“乱说什么!你今天很好看!”她的手翻着资料。

王思思高兴地笑了起来,她很满足地坐到自己座位上。

钟维紧跟在王思思背后:“庸俗,俗不可耐!看看我这样的,小夕!”???

顾小夕头也没有抬:“很好啊!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

钟维穿了一件米色风衣,黑色丝袜,化着淡妆,手捧着自己的下巴向顾小夕抛了个媚眼。

王思思看着钟维笑:“小夕,别理她,她性取向有问题!”???

“顾小夕,你怎么对待我这个媒人?是媒不是媒还请两三回呢!”钟维看顾小夕并没有看向自己发着牢骚。

顾小夕看着自己电脑上父亲的照片出神,她的眼泪又要爬出眼眶。她侧过脸吸了一下鼻子:“工作了!”

许一航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他故意让自己办公室的门很响。

钟维看着许一航很温柔地笑了笑。

王思思则更妩媚:“许经理,你看看我这个策划案还行吗?”她很婀娜地走到许一航面前。

顾小夕低下头又去看自己设计好的图样,总觉得哪里不太合适。???

早上九点钟开会,会议上许一航很凶。他制定了‘七大纪律,八项注意’还给每个人订了任务,完不成任务只有底薪可拿。

他们走出会议室大家都面面相觑:“太惨了,以后怎么活啊!”王思思叹息着。

顾小夕沉浸在父亲去世的悲痛里,她很沉默

许一航走过顾小夕身边,把顾小夕设计的图样,递给她:“你这个色调的搭配有点小问题,如果底色调成浅蓝会怎么样?”

“美女的待遇就是不一样!”钟维用手撑着下巴。???

“小夕,我给你买了早餐!”程海亮的肥脸晃到了顾小夕面前,他笑着,五官挤到了一起。

顾小夕推开程海亮:“别挡我路!”她径直走到自己的电脑旁。

“你好,请问哪位是顾小夕?”有人在问前台的郭美英。

顾小夕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她回过头立刻懵了,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头顶。这家伙怎么找到公司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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