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小染缓缓回过头,发现陆夜离的右手伸在她的面前,左手还拿着一方手帕,是从他西服口袋里面拿出来的。看着她因为奔跑都是汗的小脸还粘着一片树叶,他张口说道:“呵,小脏猪,起来。”低沉带着轻笑的声音响起,他的心情似乎没有因为两个小时没见到她而不好。
她虽然现在恐惧得全身血液都快凝固了,也不得不承认陆夜离是美的,一般不会用美来形容男人,那会显得过于女气,但是放在他的身上真的让人觉得他就是这个词的完美解释。
今天因为要去公司开会的原因,他穿着浅灰色的正装西服,修身的剪裁,完美地勾勒出他的健美身材,亚洲人穿西服都会有一种撑不起来的感觉,但是他不知因为他是混血还是因为长期生活在国外,这种情况在他身上完全不存在。
半长的头发有一些刘海儿稀稀疏疏地遮住了他的右眼,他的眼睛是标准的丹凤眼,很有特点,会让人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注意到。坚挺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真是完美的五官配上了完美的身材,一时间晋小染也看呆了,忘记了自己的境遇也忘记了对陆夜离的话做出反应。
见她没有任何动作,陆夜离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弯腰把她从灌木丛中抱起来,顺便将她脸上的树叶拿了下去放到了西服口袋里。随着他抱起她的动作,翡翠铃铛的声音轻轻响起,清脆悦耳,随着风的声音传了好远。
身后的保镖和南宫斐看着陆夜离抱着晋小染的背影,忽然觉得像一幅画,午后的阳光从树林的间隙中照到两个人的身上,随着陆夜离的脚步前进,晋小染的长发从他的臂弯处散落到空中,并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女子小巧的脸上是不甘和懊恼还有一丝恐惧,而男子则是深深地注视着女子的脸,唇角带着不宜察觉的温柔。
画面美得不真实,南宫斐突然觉得如果主人能够永远就这么幸福下去,他宁愿拿自己的生命去换。
回到庄园的主宅,陆夜离抱着晋小染上了二楼,把她轻轻地放在卧室的大床上,然后拐进了卫生间,一会儿功夫又拿着一个润湿的毛巾和医药箱走了出来,开始擦拭晋小染弄花的小脸,并检查她是否有划伤或者其他小伤口,谁都知道树林里的环境,在里面跑了这么久肯定会被树枝划伤。
终于,40分钟之后,他清理好她的身体并给她所有的伤口上了最好的伤药,这才放下她的手臂,这期间,晋小染一直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像是等待审判的罪犯。心情也是从一开始气愤、挣扎到后来的淡定、无奈,还有一丝因为不知道他会怎么做的忐忑和恐惧。
看他完成了上药工作还是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她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我就是想回家看看……”
虽然她已经19岁了,但是她的声音稚嫩的像个小孩子,不是她因为认错而故意发出这种像是可怜语气的声音,而是她原本的声音就听起来奶声奶气,这个问题从周围同学朋友开始变声以来困扰了她7、8年了,以至于她在学校里除了从小长大的朋友陆小千以外,不喜欢和任何人说话,大家以为她性格孤傲、不喜交际,实际上她是害怕别人觉得自己奇怪而取笑自己,其实内心渴望着与人接触、与人交朋友,这份渴望在她认识陆夜离之后更加强烈了。
陆夜离听到她的声音之后抬起头看着她,并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她,甚至嘴角还有一丝笑意,晋小染觉得自己的后背开始出虚汗,她知道虽然他对着她的时候常常很温柔,但是他对别人可谓杀伐果断,从不留情。
尽管他的情绪从不外露,但不知怎么,晋小染就是觉得现在他的沉默和嘴角似有似无的笑容就是说明他现在生气了。
“事不过三。”陆夜离在晋小染快要受不了的时候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短短的一句话也暗示了晋小染再也不会有机会如此轻松地逃跑,或者说即使她成功跑了出去,如果被他抓回来后果也不是现在这样云淡风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