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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稀缺药材

时光如梭,转瞬即逝。

五年的时间,对于一个人来讲,也许经历了不知多少事,也许时移事转,也许沧海桑田。

但五年,对一个妖来说,也不过弹指一瞬。

五年的时间里,谷桃跟着单青玉游历过人间热闹繁华的城市,也去过荒僻无人的村庄;她们路过繁星闪烁的沙漠,也爬过冰寒入骨的雪山。

路途越远,谷桃学到的医术便越多。

谷桃天资聪慧,医术进展飞快,现在已经可以不必借助单青玉的辅助,而是独自为人或妖诊治。

这期间为了增长谷桃的医术实践经验,二妖还特意回了妖界一趟。

妖界内如同一盘散沙,每日常有寻衅滋事者,受伤难愈的妖不知繁几。

而这些重伤的妖,也大大为谷桃积累了妖力治愈的经验。

谷桃所修习的医术分为医药和妖力治愈两个部分。

她在人间行走那几年年,主要还是以给人开药为主。即便在人间遇到了受伤的妖,她们也不敢轻易相信,还要把对方打晕或施个幻术才能再对方施展治愈术。

……

明明是好意救妖,结果搞得好像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不过回到妖族之后,这种窘迫的境况便好了很多。

虽然他们彼此戒备,但也还是慢慢建立起了一点点的信任。妖界不会有妖来医馆寻衅滋事,谷桃也尽心为他们治伤。

若说谷桃在人族时是医术进展飞快,那么在妖族里,她则是心智进展地飞快。

妖族的妖有好妖,但自然也有那等奸诈之辈。

初时来找她们这个小小医馆麻烦的妖也不少,不过,通通被谷桃和单青玉用武力给解决了。

单青玉:“呵,论武力,老娘还没怕过谁。”

后来,单青玉的威名便渐渐地在妖界流传开来。

也许是威名传播的太广,还有几个妖王找上了门来,不过看见了单青玉本人,也就歇了生事的心思。

他们这些妖,最大也不过才五百余岁,在他们还很小很小的时候,便听自家的长辈提到过这个人了。

兴许是怕他们不识其人,长辈们还特意画了单青玉的画像给他们认。

长辈们是这样叮嘱他们的:“看到画上的这个妖没有?你们看见她便躲远一点,绕路走,有多远躲多远,不然,可不要怪老子(娘)日后不救你。”

单青玉当年在妖族的赫赫战绩可见一斑。

也许是近日无聊,谷桃也用不上单青玉再指导些什么,她便总是站在门边发呆,或者伏在案上打盹。

今日也是如此,谷桃刚为一只可爱的小松鼠妖医治完毕,一回头,便看见单青玉已经伏在案上睡了过去。

她也疑心过单青玉的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然而单青玉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她说:“我的身子没什么问题,这些时日犯困,也不过是像蛇要冬眠,你们草木也要冬眠一样,是本能罢了。”

可是什么样的本体会不分季节的随时犯困呢?

谷桃想不明白,但单青玉显然也不想叫她继续探索下去。

谷桃便也只能作罢。

在妖界待满不过三年,单青玉便觉得乏味至极。

这些时日,她已确定谷桃不会被唤醒封印的那段记忆,且以谷桃如今的能力和心智,她都能够放心她,叫她独自游历。

因此她同谷桃交代好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又将本门厚厚的医术书卷交给她后,便先行离开了妖族。

她的身份不能算太过惹眼,但也是时时刻刻再被其他人注意着。

障眼法能用一时,但一旦有极为了解她的人前来寻她,那么她不在的事情就很容易被发现。

因此,她先谷桃一步离开了妖族。

在离开前,她思虑良久,还是将秦怀竹的那块玉佩交给了谷桃。

她不在她身边,她多多少少有些放心不下,倘若谷桃再至人间,手里拿着这块玉佩也不算孤立无援。

单青玉走后,谷桃便继续留在医馆替妖诊治。

这一天,她接到一个较为复杂的病症,只是靠妖力治愈并不能完全的愈合,还需要开一副药方。

然而那药方里有几位药却极难寻找,得还得她亲自去人族一趟才好。

其中一味药是蜃珠。蜃珠远在西海,是极罕见的天材地宝,世间只此一枚,还是最近才传出来的风声,尚且不知真假。

谷桃沉思良久,同鹿妖说过之后,决定亲去一趟人间。

“那我呢?”鹿妖眨着眼睛,歪着头,一派天真的问道。

“自然是同我一起了。”

“真的吗?”鹿妖的眼中几乎都要放出光来。

“……只要你不被人族发现你妖的身份,且不伤人吃人。”谷桃见她这幅样子便知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她有些头痛。

鹿明明是个热爱平和安定,喜食草的动物。可偏偏这只鹿妖不知是哪里出了错,整日喜欢寻衅滋事,这已经是不知第几次她同人打架,身负重伤了。

谷桃一开始还被她无害的外表给骗过。但谁知在她给小鹿妖治完病的第五日,她便扛了一个人的尸体过来……

还美其名曰要报恩。

谷桃看着那个血肉模糊的尸体,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狠狠揍了鹿妖一顿。

那以后,鹿妖便老实了许多。

不过她还从来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呢。

谷桃一边替她处理着身体上的伤口,一边皱着眉问道:“你今日事同哪个妖去打架了?对方怎么下了这样大的狠手,叫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小鹿妖背对着谷桃,眼中滑过一丝夹杂着苦涩与疯狂的情绪。她压下这股情绪笑道:“小桃姐姐还是没有习惯啊。妖族的打斗一向都是死生不论的啊。”

谷桃在妖族待了三年,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但她至今都对此无法认同。

但妖族显然不会因为她的不认同而做出任何改变,小鹿妖也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谷桃更是不忿:“既然如此,你干嘛还要整日整日的去打架?打得过就算了,偏偏每日还带着一身不轻的伤过来。新伤叠着旧伤,以后我可救不了你。”

收拾完伤口,谷桃恐吓着小鹿妖道。

小鹿妖却毫不在意地穿好了上半身的衣服,她笑道:“以后不会啦。”

谷桃显然已经是不知道多少次听到她的这句保证,她轻嗤了一声:“你每次都是这么说。”

“这一次是真的。”鹿妖笑得明媚,让人不自觉地便想相信她。

但谷桃显然已经对她的谎言练出了抵抗力,并没有回应她的保证。

小鹿妖便垂着头,耷拉着脸,叹了口气:“谷桃姐姐都不相信我,小鹿心里好难过啊。”

这样说着,头上特意显现出的一双鹿耳也耷拉了下去,万分惹人怜爱。

谷桃已经被她这幅样子骗了不知多少次,但她偏偏就吃这一套。

她叹了口气,摸了摸小鹿的头,道:“好啦,别在这装可怜了。快去收拾收拾东西,明日,你便跟着我一起去人间。”

小鹿这才开心了些,露出了一个单纯如孩童般地笑容:“好!”

第二日,天边刚露出了一个日头,谷桃便被从修炼的状态中唤醒。

“小桃姐姐,小桃姐姐,我们要出发了吗?”小鹿尚且稚嫩的声音和着几声叩窗声在窗外响起。

谷桃睁开了眼,推开了门,天色尚早。

但此时去往人间也是不易被人族发觉的。

“小桃姐姐,我们要走了吗?”小鹿背着一个小包袱追问道。

谷桃点了点头,将自己要用到的东西收到了锦囊里。

小鹿看着一大堆物品凭空消失在室内,不由有些惊奇,她虽然听过幻术的一点传闻,但到底还不曾亲眼见过。

她好奇地追问道:“小桃姐姐,这是什么呀?”

谷桃对着小鹿笑眯眯得道:“你猜呀?”

幻术之强大不容任何人或妖小觑。她不会轻易地把幻术这件说出去的,免得为毛伯伯招惹祸事。

……虽然以毛伯伯幻术之高深,也许不会有妖能寻得到毛伯伯就是了。

鹿妖虽然看似天真,但实际上却精怪得很。谷桃不想说,她便也没有再胡搅蛮缠地继续追问,而是借由其他的话题揭过了这一茬。

出了妖族的地界,谷桃在人族两国交界处的小镇上雇了一辆马车。

鹿妖从前来人界都只是打打杀杀,因此并没有在意过这些东西,她看着架着马车的小厮,眼中直放精光。

赶马的小厮也觉得背后直发冷,他还嘀咕着:“奇了怪了,这大夏天的,早上也这么冷了吗?”

谷桃默不作声地施了个术法,封住了小鹿体内的妖力。

小鹿不满地看向谷桃,仿若撒娇般地道:“小桃姐姐?”

谷桃闭着眼睛不理她。

小鹿唤了她三四次之后,便只得作罢。

一路慢慢悠悠地行走,不知过了多久,才到了濒临西海的小镇。

鹿妖也早就从一开始的兴致勃勃变得精神恹恹的。

趁着小厮离得远的时候,她总是在谷桃的耳边嘀咕:“这马车还没有我本体跑得快呢。小桃姐姐,不如我将这人和马给吃了,我驮着你去西海吧。”

谷桃对此保持微笑,并给鹿妖施了个禁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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