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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美丽的企盼·乡村货郎担

在地里劳动时,陈良田与朱文思两个大男人坐到了一块儿。

两个男人都端起各自带来的大竹子做的茶筒喝水,说是水,其实是茶,因为茶筒里面不是放了红茶就是放了绿茶,嘴里喝着茶叶了,就嚼着吞下了肚;咕嘟咕嘟,茶水从竹节的一个小眼里流出来,喝完了,拿个四方的小木塞堵上。厍里村的男人都爱喝茶,这茶一天不喝,就觉得没精神。

陈良田说:“文思啊,你家清明可真不简单,才读了两年书,就当上了班长。全班三十多个学生,每次考试都是在前三名里打转,真不愧祖上是当先生的,聪明着啊!”

朱文思的曾祖父和祖父就是当年村里的私塾先生,更往上溯还出过举人和贡士,那可是族谱上印着板上钉钉的事情。后来时代变了,换了新式学堂,便丢了那份职业,投身到庄稼地里去了。朱文思,一个种田的汉子,正因为这个原因才取了个文绉绉的名字。朱文思的父亲也是个种田人,可他是个既能拿锄杆也能拿笔杆的种田人,从小就被朱文思的爷爷逼着读书练毛笔字,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一年又一年,硬是练出了一笔“颜筋柳骨”的好字。村里有人招女婿上门,要写个契约,或者给上级部门递个报告什么的,都是找他。最是逢年过节,几乎全村的对联都拿来让他写了,朱文思的爷爷和父亲就齐上阵,过年那几天是忙得不亦乐乎,家里对联如花开遍地。从前的冬天真是名副其实的冬天,天冷,雪大,每年都要下几场大雪。父子俩总是写一会儿就到炉火上烤烤手,不写不行啊,谁叫你是个识字的人呢?朱文思的爷爷更有一种本领,做对联,尤其是结婚,他能把夫妻双方的名字都镶嵌到一副对联的头尾,且文意通达。无论是什么名字都能做得出来,他往往是一手拈着山羊胡须,闭着眼睛微颔首,嘴里叨咕着,突然眼睛一亮,就有了。因此结婚人家办喜事都请他去当管房先生,办喜事安排座席也是个麻烦事,有时安排得不好,该坐那个座位的亲戚没坐,不该坐那个座位的亲戚又坐了,就有人生气了,闹得客人要跑回家,这多难堪。在朱文思爷爷的手上,从没出过这种事,逢着难办的时候,他会首先主动取得客人的谅解,化难为易,真是个能人啊!到了朱文思身上就不行了,虽也读了些书,字也识得不少,肚子里有些文墨,可那笔字就真拿不出手了,歪歪扭扭,就像是个懒婆娘站在庄稼地里劳作,懒胳膊懒腿的,一副蔫不拉叽样!

朱文思说:“小满也不差的,我看他来我家和清明一起做作业时,字写得蛮好的,作业也做得不错。”

陈良田说:“这孩子,语文还学得可以,我在家里点课文让他背,都能背得八九不离十,就是数学差,每次考试都是刚好及格,与你家清明可是差上一大截的哟。”

朱文思说:“良田哥,我们这样一年四季没明没黑地窝在土地上干,你说累不?”

陈良田双眉一挑,说:“当然累了,除了下雨下雪,几乎都是耗在了土地上,生产队里总有干不完的事,只有年终岁杪,才可以好好歇上几天。不过累点倒也没什么,只要吃得饱肚子就是好事。”

朱文思叹一口气说:“是累啊,所以得让孩子上学,只有把书读好了,才可以改变命运,不像我们,低头晒背,抬头晒胸,等老了,干不动了,死了,往黄土地下一埋,一辈子就过去了!”

陈良田说:“你家祖上风水好,有读书的才子,还有做茶叶生意的,《朱子家训》和村里的牌坊,那可是你们朱氏家族的荣耀啊,清明将来是定有一番前途的。人和人是不能去比的,我家小满能把书读好,我高兴,不能把书读好,我同样高兴。做个农民,只要他务实勤劳,我就满足了。”

朱文思叹一声说:“能读书还是读书好啊!”

陈良田笑了说:“希望清明用功学习,将来也考个状元,看我家小满与你家清明玩得这么好,就让他给清明做个挑担的书童吧。”

朱文思说:“良田哥,你太言重了,孩子的事情,不真到那一步哪又能有个准?我是希望清明这孩子读书有出息,可这也不是盼就盼得来的啊!若什么都盼得来,这世上也就没有受苦的人了,你说是不是?”

陈良田说:“文思,你这话倒说得有些道理。”

“开工啰,开工啰!”

生产队长的声音又在那边催促起来了,两人只好站起身来劳动去了。

一年年,冬去春来,花是去年红,草木又蓬勃。庄稼人的日子,除了劳作还是劳作。弯下腰去,直起身来,一天过去了;弯下腰去,直起身来,一年过去了;弯下腰去,直起身来,一辈子也就过去了。

在那些远逝的岁月里,山里还没有电灯,黑夜来临了,一盏盏煤油灯下,女人在嗞嗞的纳着鞋底,男人或者坐在旁边打着瞌睡,或者躺在床上扯着忽高忽低的鼾声。

冬天里,天黑得早,家家户户关了门,听北风在屋外呼啸,屋内一盏油灯摇曳,寂静又温暖。

夏天的月夜, 孩子们在村子里高声叫嚷疯跑着玩捉迷藏的游戏,大人们就端把小凳子坐在门前纳凉,说着闲话。

朱文思的老婆菊叶第三胎生的是个女儿,她把女儿端在双腿上轻轻摇晃着,一边手里摇着蒲扇驱赶蚊子,嘴里哼着当地流传下来无厘头的谣儿:

奀奀女,真可怜,

驮起锄头兴菜园。

兴一棵韭菜兴一棵葱,

兴一棵苋菜红通通。

老娘不吃红苋菜,

关起门来杀鸡公。

杀了鸡公啷个搞,

害得鸡婆无老公。

如水的月光下,桂莲走过来了,口中说着:“小家伙可乖的,就睡着了。”

菊叶说:“桂莲嫂来了,我抱着孩子也不好起身,你自己到屋里去端把小凳子来坐唉。”

陈良田比朱文思大十岁,平时见面自己老公都是哥辈称谓,所以对这个比自己大六岁且脸面看上去还嫩相的女人也称呼了嫂子。桂莲自打生下宝贝儿子陈小满后,身子就未再见动静,人却显得更出脱了,风里来雨里去地劳作,皮肤也不见黑,以致不少男人只要目光探照到她身上就贼兮兮的。

桂莲从屋里端把小凳子出来挨着菊叶坐下了。

菊叶说:“桂莲嫂,这肚皮都好几年没隆起过了,怎么不想再生了?”

桂莲说:“他不播种我怎么生的?又不能往地上一坐,来个吸土成娃。”

菊叶嘴上称嫂子,行为上倒没当回事,一只手就伸过去扯了一把桂莲胸前依然翘起的奶子,压低了声儿说:“良田哥不播种?你骗鬼去吧,晚上还不知怎么倒腾你的,在我面前还吃食瞒食起来了!”

桂莲身子一扭,嘻嘻笑着说:“不生也好,红米饭,南瓜汤,老婆一个,孩子一大帮,你看这日子过得多恓惶,一年辛苦忙到头,连白米饭都不够吃,要不是红薯南瓜帮着填补这日子,还不肚皮都饿瘪塌了?不过话说回来,比起老辈子的人来总算好多了,吃糠咽菜,连屎都拉不出,用指头去抠,那哪是人过的日子?我要活在那年月,才不想活的,一根绳子上吊死了算了。”

菊叶说:“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人啊是有几副骨头的,吃苦时是一副骨头,享福时又是一副骨头,真吃苦了,也照样要活着的。古来多少富贵人家败落后,还不照样传袭下来了?”

桂莲说:“到底是跟着有文墨的人过日子的,说出的话就不一样。”

菊叶说:“谈什么文墨,还不照样扛着锄头下地干活?”

桂莲荡开了话题:“你说这在上游桃坪村河上修水坝建水电站的事情是真的吗?”

菊叶说:“传了一两年了,也不知真假。”

桂莲说:“真要有电灯该多好啊,像电影里演的那样,一根线上拴个玻璃葫芦,又一根线嘀嗒一拉,玻璃葫芦就发光了,整个屋里一片通光,晚上人也看得那么清楚。这后半辈子果真让我在电灯下活过去,我可是死了也服了。”

菊叶说:“桂莲嫂,你也忒悲观了些。从前这稻谷要变成大米,就要放到碓臼下去舂,大男人站在那头一脚一脚踩着踏板,浑身臭汗流,女人这头蹲在杵臼前忙活,多不容易的。你看现在,有了剥谷的机器,剥出的大米囫囵囵的,多好。那碓房也就过年舂糯米粉蒸年糕的时候热闹一下,平时基本上都闲置了。我们还这么年轻,后头的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的。”

萤火虫,

低低落,

下来舂粉蒸年糕。

年糕蒸得好,

哥哥娶嫂嫂。

嫂嫂生个鸡,

哥哥笑嘻嘻。

月光下,有孩子追逐着空中忽起忽落的萤火虫在说唱土谣儿。

桂莲站起身来,把凳子送回屋里,说:“我回了——瞧这孩子睡得多甜的,真是乖。”

菊叶嗤嗤笑道:“又思想着和良田哥到黑灯瞎火里去‘打仗’了吧。”

桂莲说声:“去你的!”也在菊叶的胸前掐了一把才离去了。

咕咚,咕咚咕咚咕咚……

乡间货郎担进村来了,一根扁担颤颤悠悠,一头一个篾箩筐,筐上搁一个长方体大木盒子,盒子上面是可以开合的玻璃盖门,里面放着不少的货物,针线、鞋钻、擦脸油、头绳、皮箍、松紧带、宝塔糖、鱼钩、渔网……可谓是琳琅满目了,整个货担弥漫着一股特有的气味,闻着舒心惬意极了。谁家的孩子半夜牙齿咬得咯吱响,就像老鼠在磨牙,或者经常闹肚子疼,买上几颗宝塔糖吃下去,第二天早上就会拉下一堆蛔虫来,还翘头摇尾的,看着让人好不恶心。

妇人们围过来了,这个买几尺红头绳,那个买几个皮箍,指指点点,叽叽喳喳,货郎忙不迭地取这拿那,虽手上收着数额极小的票子,一张脸却是乐得成了一朵花。

在朱清明和陈小满的心里面,他们站在货郎担前最想得到的就是一挂一指半的渔网。他们两人家里虽然都有渔网,可已经破得不成样了,到处都是一个一个的大洞,都不想提到河里去。朱清明向爸爸朱文思一嗫嚅着说出想法,就得到了强烈的否决,便不再吱声。陈良田也舍不得买,渔网可贵呢,心疼钱哪!更因为生产队里每年都会集体用榨过油的山茶籽渣来药鱼,然后全村老老少少一齐下河捡鱼,可热闹了。这样一来,家家户户都能收获到,剖肚晒干后留着慢慢吃。不买就吵,陈小满围着陈良田吵个不停,一个宝贝儿子究竟不同,陈良田最终同意掏钱买下。

陈小满看着那洁白晶莹柔软的渔网,甭提有多高兴了,大声嚷着:“爸爸真好,我长大了一定也对爸爸好!”

叮叮考,叮考叮考叮叮考……

一听到这声音,坐在家里不出门,就知道是敲牛皮糖的人进村来了。也是一头一个篾箩筐,里面装了一些兑换来的杂物,筐上边搁一个扁平的铁盒子,盒子里装着四四方方一大整块乳黄色的牛皮糖,塑料纸盖着。敲牛皮糖的人挑着担子,左前臂往前压了扁担,手里拿一个一头窄一头宽,宽的那头磨出刀口的铁块,右手拿一个小铁锤,一边走一边敲,清脆的金属敲击声传出很远。

一听到这声音,孩子们的嘴里就立刻流出口水了,那又香又甜的牛皮糖唤醒了味蕾的记忆。破胶鞋、破皮靴、废铜烂铁、破塑料纸、猪的头骨、甲鱼背上的壳、牙膏瓶(那时的牙膏瓶都是金属的),这些东西全部都要,孩子们或是急忙去找,或是把平日里就积攒好的一股脑儿拿了出来。敲牛皮糖的人轻轻揭开盖糖的塑料纸,一手拿铲,一手执锤,就开始了孩子们眼中零敲牛皮糖的动人情景。胆儿大些的孩子就叫嚷着:“我许多东西就这么一点糖,再敲一点,再敲一点。”敲牛皮糖的人果真就再敲一点下来。

孩子们得到了牛皮糖,那份喜悦真是无法形容了,放在嘴里慢慢地吮着,舔着,恋恋不舍地吃完了,手指都要吮得干干净净。有个孩子,家里实在找不出可供兑换的物什,看到别的孩子吸溜吸溜的吃着,嘴痒难耐,就把家里尚可洗个把星期的牙膏瓶里的牙膏挤掉了,拿瓶子兑换了牛皮糖。第二天早上,大人刷牙时发现不见了牙膏,得知了原委后,真是气不过,细竹枝抽屁股打得孩子嗷嗷叫。打过后,又让孩子指引着寻到抹在墙上的牙膏,刮下来继续刷牙。

唉,多好吃的牛皮糖,惹得孩子泪汪汪!

大人们劳动去了,陈小满来到了朱清明家,闪着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说:“清明,我们下河去捕鱼吧。”

朱清明嘟着嘴说:“你有新渔网,我没有,不去。”

陈小满说:“没关系,我们共一挂渔网捕鱼,然后两人平分。”

朱清明说:“那怎么成?”

陈小满拗上了,非要拉着朱清明一同去。朱清明拗不过他,只有去了。

到了河里,两人先是找了一片静水区域,把渔网拦河下到了水里,然后就在河边玩了起来,静静地等着鱼儿上网。

小小年纪的朱清明可有能耐了,他有时会学着大人的行为在河里摸鱼儿,还会扎猛子摸,黑瘦的身子如一条泥鳅,在水里钻入钻出。水底的石块下,手伸进去,有时就能摸出一条来。两岸的草洞里,藏有那种全身滑腻的鲇鱼,味道最是鲜美了,朱清明也摸出过,有时也会摸到骇人的水蛇,可两个孩子都不怕蛇,山里孩子怕蛇的少。

过一阵子就开始收网了,两人折了一根细长带钩的杨柳枝条,剥去外面的青皮,一个收网,一个把鱼从网上解下串到杨柳枝条上。早上下河,直到中午,已经捕获了两串鱼。要分享收获了,杨柳树的绿荫下,两串鱼儿全部抽去串条儿摆在河边的鹅卵石上。

陈小满说:“清明,你先拿。”

朱清明说:“是你的渔网,当然你先拿的。”

陈小满说:“你先拿,你先拿嘛!”

朱清明又是拗不过陈小满,只有先拿了,可没有拿那条最大的鱼儿。陈小满不同意,替朱清明拿了那条最大的鱼儿,然后自己才拿第二条大的。两人就这样你一条我一条把鱼儿平分完了,之后又在河边把那种白石头砸出锋利的石片,划开鱼肚,掏洗得干干净净,再重新串了,一人一串,满载而归。

回到家里,又用一只粗瓷大碗把鱼装好,撒上点粗粒的食盐腌着,这样到晚上弄时就不会发臭了。

晚上收工回来,桂莲看到了碗里的鱼,心里自然是高兴,摸着陈小满的脸蛋说:“满儿,白天去捕鱼了?跟谁一同去的?”

陈小满说:“跟清明一同去的。妈妈,我拿我们家的新渔网和清明一同捕鱼,两人平分,你不会怪我吧?”

陈良田接话了:“乖儿子,爸爸妈妈都不会怪你的。只是水深的地方千万不要去,那里面躲藏着水鬼,要是被水鬼拖住脚可就没命了。听到了吗?”

陈小满说:“爸爸,我听到了。”

晚饭有了新鲜鱼吃,陈良田就拿出了廉价的白酒,喝下一杯又一杯,桂莲也被拖着喝了两杯,弄得一张脸儿灿若桃花。

屋外,半个月亮升起来了,整个村子笼罩在一片氤氲的月色里。

生产队长大声喊着:“开会啰,开会啰!”

桂莲催促道:“良田,别再喝了,快点吃。白天就说了,今晚要开会的,讨论在猪栏坞山口修大坝建水库的事情。建个水库好啊,省得一到干旱时就要用水车车水,人都被累死了。”

陈良田看了一眼桂莲的脸道:“看你脸红的,像杜鹃花儿,真是好看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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