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街上,李语诗被人群挤入林渊的怀里,洁白如玉的脸颊上涌现出一丝红晕,然后害羞的低着头,眼眸深处闪过一丝留恋。
林渊死死的护着,满头大汗挥手分开人群,他心里闪过一丝后悔,早知道这么多人就不来这里了。
就这样走了几百米,他们来到一处人烟较稀的角落,林渊赶紧放下李语诗然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走这几百米感觉比跑马拉松还累,尤其是还要照顾着李语诗,深怕她被人群冲散。
汗水从脸颊滴落而下,林渊满头大汗,犹如刚刚洗过澡一般,就在他准备用手抹额头上的汗时,李语诗玉手微抬用纸帕轻轻的擦拭他额头上的汗液,那一丝不苟的眼神让林渊心里面一阵慌乱。
“我自己来吧!”
李语诗美目深深看了一眼他,丝毫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专注的擦拭着林渊面孔的每一个角落。
远远看上去就犹如一队情侣一般彼此依偎,近在咫尺,林渊都能嗅到李语诗深深那股淡淡的体香,犹如薄荷般清新典雅,又如玫瑰般芬芳,让人着迷,深陷其中。
此时李语诗自然察觉到了彼此之间的暧昧,洁白的脸上弥漫着一层红晕,犹如出水芙蓉。
“咳咳,语诗,要不我送你回去吧?你看天色也不早了……”林渊打破气氛,尴尬的咳嗽了一句。
“渊,我想去许愿塔的塔顶看看……”李语诗面色红润细若蚊蝇的嘀咕了一句。
许愿塔?林渊闻言一阵头大,作为土生土长的东江人,他自然知道许愿塔的故事,一般登许愿塔的男女不是男女关系也即将成为男女关系,只有热恋的男女准备祈福求愿和准备互相告白的时候才会登许愿塔的。
在东江市有个传说,在许愿塔上告白的男女今生今世都会受到祝福,生生世世永不分离,彼此相敬如宾白头到老。
曾经在晋朝战乱时期,一对不被世人接受的师徒恋人,就在此塔顶彼此紧紧拥抱着然后纵身跳下,死前祝福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在那个战乱横飞封建制度森严的年代,他们的爱情得不得世人的认可,父母的苦口婆心,街坊邻居的指指点点,以及权贵的棒打鸳鸯,最终让他们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此生不能白头偕老,来世定当化作比翼鸟,师生年世人不容,只有以死明志,生不能在一起,死定要同穴而居,漫漫江水以作被,葬于江底不相离。
看到林渊脸上闪过的犹豫与纠结,李语诗美目中流露出一丝哀伤,心猛地一痛仿佛被针扎了一下。
唉!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林渊喜欢的是她、而不是自己,李语诗啊李语诗你又何必自作多情。
李语诗眼中露出一丝黯然,然后苦笑着低下了头……
林渊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知道李语诗的心思,可惜自己对她只有感激,根本没有男女之间的喜欢……
就在林渊准备开口安慰她的时候,突然一对年轻的男女手牵着手嬉笑着从小巷的入口而过。
男的长得十分帅气,白面书生般文雅,举止大方得体,女的美若天仙,一举一动皆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在外人看来他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挽着手,谈笑着,举止亲昵,尤其是女孩的笑容深深扎进了林渊的脑海,挥之不去。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林渊发疯似的跑到巷子口,看着他们亲密无间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那道倩影和半边侧脸犹如一把刀子深深扎入他的心。
若不是亲眼所见即便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自己为之付出一切爱的南宫嫣竟然会在大街上搂着陌生男子,而且举止如此亲密。
尤其是她那迷人的笑容,即便与自己相处也不曾流露过……
“渊……”李语诗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开口,因为她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并且那个男的她还认识,她实在不想打击伤害林渊。
告诉他真相只会让他更加痛苦,因为他至始至终都只是一个替代品,当年南宫嫣只所以喜欢他就是因为林渊与某人有几分神似罢了!
“走吧!”林渊失魂落魄的说道,他没勇气去追寻答案,事实已经很明白了,再去苦缠又有何意!
“嗯!”李语诗小鸟依人的点了点头,跟了上去,然后伸出玉手,十指相交紧紧的扣着林渊略显粗糙的大手,这一次林渊没有任何的排斥,就这样静静的被李语诗牵着。
心乱如麻,内心一片恍惚,心里面一阵伤心,那背影那笑容让他的心如刀绞一般疼痛。与之相反的是,李语诗的心开始活络起来,她喜欢林渊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在小学的时候便已经喜欢上了。
曾经那个倔强的小男孩,躲在一个角落啃着半块馒头也不愿意接受别人的施舍,他一手拿着馒头一手用着短的可怜的铅笔书写着…
这么多年来,李语诗一直追随着林渊的步伐,从中学到高中再到大学,他们都是同班同学,这些年来她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心血,为的就是能和林渊在一起。
要不是南宫嫣横刀夺爱,自己也不会活着如此痛苦,看着心爱的人和自己的闺蜜在一起,那种感觉简直是心如刀绞一般。现在好了,一切终于要过去了。
一想到此,李语诗玉手紧紧的抓住林渊,深怕他再次从自己身边离开。
“嘟嘟!”
“快闪!小伙子,快闪!”
就在林渊精神恍惚,李语诗沉浸在未来的幻想时,一阵汽车嘀嘟声和行人的呼喊声传入耳中,林渊猛然清醒,他发现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走出了步行街,来到了大马路上,一辆满载着钢筋水泥的大货车呼啸而来近在咫尺,货车上的司机焦急的满头大汗的按着喇叭,踩着刹车,货车所过皆冒起火花。
“危险!”千钧一发之间来不及多想,赶紧将李语诗往后一推,接着他便被撞倒在地,货车刹车过猛也一下子翻了过去,成吨的钢筋水泥犹如排山倒海一般哗啦啦的压在林渊的身体上。鲜血顺着钢筋水泥堆成的小土坡流了出来。
“林渊……呜呜………不不……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呜呜……”
被推开的李语诗犹如发疯了一样,梨花带雨的用玉手翻着水泥钢筋组成的土堆,玉手不一会儿便被扎破,鲜血横溢,她一边用血手挖着一边擦着眼泪,不一会儿便满身鲜血……
“呜………呜呜……林渊……林渊……”
“小姑娘让让,我们是救护队的…让我们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救护队的人来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李语诗拉开,然后清理起来。
李语诗一阵精神恍惚,周围的人似乎在问她什么?似乎在安慰着她?可惜她一句都没听见,她眼前只有林渊推开她的那一幕,那一刻林渊脸上的那一丝坚决,一丝留恋……
“噗!”李语诗吐了一口鲜血便晕了过去,救护队赶紧将她抬上担架……
呼救声,惋惜声,哀嚎声,乱做一团,刚刚大货车倾覆的那一刻不少行人也受到了波及,不过都是轻伤罢了。而那个货车司机也没来得及逃离,和林渊一样化作一滩肉泥……
许愿塔上的南宫嫣还是那般美丽动人,她挽着青年的手一副迷醉的欣赏着塔下的无限风光,这一刻世间仿佛就他们两个,再无别人……
在东江市上空,一道流星划过夜空,火焰深处是一颗古老沧桑的黑色玉珠,上面仿佛镌刻着一段文明沧桑,永恒不灭。此时的那颗玉珠包裹着一团黑雾冲破大气层,遁入宇宙的深处,划过层层空间,仔细观看便会发现那团人形黑雾的模样和林渊一模一样,此时的他双目紧闭,仿佛睡着了一般。
万古不变的玉珠闪过一丝光芒,紧接着一丝丝奇艺的光点融入林渊的灵魂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