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知道凶手在哪儿？”佟群盯着程芮一点儿吃饭的心情都没有。
“知道。”程芮吃得差不多了，用帕子擦擦嘴。
“你费那么多事儿做什么？直接告诉秦云秋抓人啊！”苏雨夏可能是气狠了，说了句没脑子的话。
“蠢啊，夏夏。”程芮叹了口气“这事儿你们去查吧，城中央松江的的边上有一座鬼宅，至于怎么办，你们看着来。”
“那个东西，可不会轻易的变回去，你们要是无缘无故去找人麻烦，小心秦云秋抓你们扰民。”
“这城里那么多百姓，你们可悠着点儿。”
……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想要抓本座？”獓狠躺在贵妃塌上，混不在意的把玩着阿望的头发。
阿望就坐在他的身边，眸光淡淡的，偶尔略过一抹凉光，对于獓狠的亲近，他并没有反抗。
“阿望，玉虚镜有一个叫陆怜的人吗？”
獓狠坐起身，抬手抚了抚阿望的发丝，温笑着问阿望，他的眼神也只有在看着他的时候才会温和一些。
“没有。”阿望冷漠的看了看站在屋子中央的秦云秋，眸子中带着彻骨的凉意。
秦云秋忍不住缩了缩身子，这个人无论他见过几次，都觉得他不像是个人，和獓狠比起来，他宁可和喜怒无常的獓狠打交道。
“听见了吗？本尊的阿望说了，陆怜和玉虚镜没有关系。”獓狠满意的笑了笑，话的前半句还比较温和，后半句就变得截然不同“秦云秋，这些年安逸的日子把你养废了？”
“这么点儿小事儿也值得来我这儿说道说道？”
“主上，那这件事会不会和程芮有关系？”秦云秋吓得直哆嗦，他盯着獓狠的目光继续说“她那边刚刚丢了人，属下这边就丢了不少的卷宗记录。”
“那么多废话做什么？你要说的事儿本尊明白了，那个姓崔的不在这儿，你赶紧让人去找吧。”獓狠不耐烦的把手边的靠枕丢了过去，砸在秦云秋的脚面上“出了事儿就只会找本尊，一群废物。”
出了事还不是你吃出来的？
秦云秋憋在心里，没敢开口反驳，只得腆着脸对着獓狠，笑着说“主上，属下担心循吏司会牵扯进来，毕竟循吏司是当今皇帝一手操控的。”
“他可是对主上不满很久了。”
“随你，别给本尊惹大事儿就好。”
等秦云秋从鬼宅离开，谢弃尘和佟群以及程芮的身影也出现在了秦云秋的身后，盯着秦云秋离开的背影，程芮笑着说“看见没，不仅可以仙官合作，还可以魔官合作。”
“那也没见过你这样的仙家弟子，给咱们仙门百家丢人。”谢弃尘学着罗满同的语气回怼。
“好小子，又怼本座。”程芮带着两个人在阴暗的地方慢慢的走着，听到谢弃尘说话，反手就拍了他胳膊一下子“是本座对你太宽容了？还是你小子胆肥他？”
“程二，你费那么大劲干什么？”佟群翻了个白眼“直接抓了不就得了？”
“还非得查半天，你不嫌麻烦？”
“咱们仙门百家可从来不这样。”
“我这不也是才查着他吗？就比你们早那么几天。”程芮斜了他一眼，嘴上轻声解释了一句。
“我打不过他，不得找人帮帮忙？”这才是程芮的最终目的。
她若是出手，便暴露了。
她若是浑水摸鱼，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到她的身上。
程浅有多少实力，梁明帝虽不说是一清二楚，却也知道个大概，她若是和殷北辞两个人联手就将獓狠捉了，不是明晃晃的说，她就是玉虚镜仅剩的那名半神？
至于尚在人世却未出现的两位师伯两师叔和一位师兄，他们肯定是不会出来的，这二十多年来，梁明帝以及江桃香一定会对他们进行追杀。
眯了眯眸子，程芮想起那日听到梁明帝说的那句，找到魏正衍，她就知道她的那位师伯，玉虚镜的上一任镜主一定还在外面躲着。
其他人，虽然活着，肯定在梁明帝的手里。
她只要稍微露点儿痕迹，不仅能让师伯知道她，还能对梁明帝打草惊蛇。
她就不信，找不到他害了玉虚镜的其他证据！
其实她不是没打算直接杀了她，而是就在她潜入皇宫，准备对他动手的时候，被那位阻止了。
想起那位，程芮的眸底略有些暴戾，早晚有一天，她要报复回来。
杀师之仇，灭族之恨。
后来她一想也确实是她冲动了，梁明帝敢对玉虚镜动手，是谁给他带的路，又是哪儿来的屠神之力？
“程二？”
“程二！”
程芮听到有人喊她，还拽了她一把，她才猛然回过神“嗯？”
“你想什么呢？愣了半天了，要不是佟群拽了你一把，你就被发现了。”谢弃尘上下打量着看她，眯了眯眼“你个那个东西很熟？”
“不熟。”摇摇头，程芮转了个弯儿爬上墙头，只露出一双眼睛和额头，盯着院子里的三五个仆人看了看，对着佟群和谢弃尘勾了勾手，指着前面的屋子小声道“看见那间亮起来的屋子没？”
“就是獓狠的，你们想查的话自己小心点儿，其他地方随便查，但是尽量别去那间屋，被发现了你们就跑不掉了。”
“这府里有个管事，好像是姓张，知道的不少。”
“要是被发现了，你们两个人就发信号弹，会有人来接应你们，到时候跟着她跑就行，听她的。”
“我去找个人，没有意外的话，大门口的石狮子旁边的松树林见。”
“对了，把脸挡好。”
程芮嘱咐完两个人，就顺着阴暗的墙根儿一直走，走到尽头拐了个弯儿，看见被迫蹲在角落里，十分冷漠的殷北辞。
“你还知道来？”殷北辞掀了掀眼皮，盯着程芮，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这么大点儿地方，她可真会挑，让他蹲这儿等她，但凡是他动作大点儿站起来就能撞到树枝，头都得卡松树叶子里。
“我错了，我下次早点儿来。”程芮蹲在他身边，原本想要拍拍他的头，结果看到他的眼神明晃晃的写着，敢拍你就死定了，她转而拍了拍他的肩膀。
她不和他计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