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仲谋还是决定住回北方府。
一来缓兵之《西游记》已经要见底了,二来身为策划人,这次肯定要好好看看北方家上下的反应——伟大的革命导师沃兹基硕德老爷子曾经说过,人生如白驹过隙,当有戏看戏,所谓好瓜不吃,天打雷劈。
刘仲谋回到北方府,开门的刘十七,不等他问什么,便说道:“明日一早,法印大师找我还有要事相商,记得早点开门。”
望着那道高深莫测的身影,刘十七斜靠大门,抚摸着北方府大门那沉重的门栓,一脸羡慕与崇拜。
走到听涛阁前,小丫头春兰看到仲刘谋走路屁颠屁颠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偏偏夫人又说与法印大师有关的事,一切都暂时先由着他。
这回看出门一整天,这么晚才回来,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更是觉得可气,小手一掐腰,小下巴一抬,小腮帮子鼓起来,刚想好要揪着说点啥消消他气焰:“刘......”
立刻被刘谋打断道:“明日法印大师邀我一早就要去寺中研讨佛法之事,请美丽的春兰姑娘记得告知夫人和门房,不要耽误了时辰。”
“你......”
“这几天一直都会如此。”
“我......”
“对了,记得备好明天供应大师的银子。”
“银......”
“我知道你也知道那点银子不够,明天或以后每天的银子多加几两就行了,我会省着花的,不够会再告诉你。”
“刘......”
“不用客气。”
“晚安。”刘仲谋背着挥挥手向春兰告别。
“啊......啊......啊......啊!!!”
留下一腔怒气的春兰挥拳如雨打烂堂前一树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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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刘仲谋便已起床。
门早已经开锁多时——刘十七果然不愧是梦想成为高等下人的人,做事积极又靠谱。
小丫鬟春兰,在又去夫人那告了一番状后,不但没有结果却还被嘱咐给法印大师,奥不,是给那可恶的刘无赖,每日再多给些银子之后,更是气得不行。
生气归生气,毕竟是夫人交代的事情,春兰鼓着腮帮子也就认了,当晚便已经嘱咐让刘十七带了五天十两银子过来,并带话,随用随取。
看到春兰小丫头一大早也正好前院,此时正直勾勾盯着自己,刘仲谋笑着招手道:“早啊,春兰小妹妹!”
“谁是你妹妹!”小丫鬟春兰一如既往地高冷。
刘仲谋笑嘻嘻混不在意。
春兰看得更是牙痒痒,
她,在昨晚又去夫人那告了一番状后,不但没有结果却还被嘱咐给法印大师,奥不,是给那可恶的刘无赖,每日再多给些银子之后,更是气得不行。
生气归生气,毕竟是夫人交代的事情,春兰鼓着腮帮子也就认了,一早便已经按夫人嘱咐带了五天十两银子过来,本想给刘十七转交给这可恶的人,却没想到正巧遇到了。
“夫人说了,随用随取。”春兰盯着他咬牙说道。
刘仲谋可不管为啥这小丫头这么恨自己,伸手一把抓过钱袋,用手掂掂,挺重啊。
“夫人万岁。”刘仲谋大喊一声,
夫人做事可太场面了,“我爱夫人。”
这夫人行事,似乎要比自己之前想象中大气许多。
“你......”
不等春兰开口,便道:“我爱北方家。”
刘仲谋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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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仲谋在大门口广场做完热身运动后,便直接一路跑步到桃花寺,距离刚刚好,出一身痛快地大汗。
离诗会开题还有两个时辰。
刘仲谋便在桃花寺中,洗个熟悉又刺激的冷水澡,换了身熟悉的灰色旧僧袍。
然后看俩和尚还在做早课,便去洒水扫地擦桌子换供品,再担水劈柴,倒也十分亲切舒服。
法印大师他们终于做完早课了,一起吃完早斋饭,砸吧砸吧嘴,刘仲谋觉得自己还是怀念那家豆汁油条的摊子,剃度出家的念头可以再缓那么一缓了。
时间不早了,不然可以去杏园看看孩子们,以及王伯,以及彩衣,以及林大小姐......以及她那位倾国倾城又令人倾心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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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仲谋直接去诗屏亭了。
老和尚当然还是先不同行了,刘仲谋一大早,豆汁不喝油条不泡,先跑到寺里来,除了告知老和尚不用去府上,以免被人揭穿自己的脱身谎言外,不就是为了能够独自展开行动吗。
远远朝诗屏亭看了一眼,发现诗屏亭中心诗屏上一道红纸格外醒目,遥遥可见,说明招亲启事还依然好好的挂在那里,不过现在还没什么人,看来不用着急了。
那就歇会,不用急着赶路了。这一大早,又是跑又是赶,腿都酸了。
刘仲谋一路左瞅右看,慢慢悠悠半天方才溜达到湖边茶楼。
湖边人开始渐渐多了起来。
慢慢地越来越多,不一会便人流涌动,往来穿梭,路边湖畔更是小商小贩小吃摊位密布,各种吃食玩物俱全,连茶楼上都慢慢坐了不少人,湖心诗屏亭处更是儒衫方巾招摇,已经满满围了一大圈人。
果然是个隆重地大日子啊。
刘仲谋心中暗喜,便直接往湖心诗屏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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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屏最前面十来个年轻的书生在指指点点,都好像咋讨论着什么。
“今年这诗题也太古怪了吧!”
“这真是今年的诗题吗?”
“这次张悬诗题的时间倒是提前了,我等今日辛苦早来,看来多了个把时辰的构思时间,妙极,妙极!”
“这字......好丑,是谁的手笔?”
终于有人开口问出了这句话。
“丑?孟兄,在下看来,这字宁拙毋巧,宁丑毋媚,宁支离毋轻滑,宁真率毋安排,出古拙不失天真,不显痕迹,如此不着人间烟火气息,我看十有八九是出自高建新高老的手笔。”
一个一脸圆润,身材也一起圆润的书生,抬头望着诗屏上的诗题,摇头晃脑的分析道。
“这......高老不是早就隐居多时了吗?”听他抬出临安乃至江北都享盛名的高老,开口疑问的书生不由得有些不敢反驳。
“怎么?孟兄,你这是在公开质疑高老的学问与书法吗?”圆润书生高声喝问道。
一时所有人目光都被圆润书生的喝问声吸引过来。
“周兄,我哪有......”孟姓书生不由得急得面红耳赤,道,“你这莫要诬陷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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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还真张悬诗题了不成?刘仲谋的好奇心倒是被勾起来了,那自己到要去瞧瞧才行。可这人也太多了吧?
不对!那自己的张贴的招亲榜呢?
“哎哎哎!后面的人别挤啊,小心前面的人!”
刘仲谋嘴里吆喝着,前腿弓,后退蹬,两膀一较劲,使劲往前分开人群,向最前面挤去。
最近力气增长得快,立刻人群便是一片东倒西歪。
“哎,都别挤啊,要文明礼貌......”刘仲谋终于挤出人群,探身到石屏之前,抬头望去,不由得一呆。
“这......”
这他妈不就是老子贴的的招亲大字吗?还啥啥笔迹不着人间烟火气?还真给当做了诗题?
这群驴子书生,属猪的的吗。
不过也好,不怕人知道,就怕不知道。这群书生加这诗会,给我的北方家大小姐好好打打广告,使劲宣传一下也好。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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