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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突如其来的危机

安迪·安德鲁斯说过,“人的一生一定要有两次冲动: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一次奋不顾身的爱情。”

云晓曦觉得现在自己两样都占全了,她的人生也许不完美,却很圆满。

因为不需要再搬家,百里光又把衣服从阿雷身上解下来放进空间,云晓曦又把塑料小屋整栋收好,两人准备骑着阿雷离开洞穴。

窸窸窣窣……

“诶?阿光,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云晓曦原本正在跟百里光说话,突然间听见一些奇怪的声响自洞口处传来,“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一样?”

话音方落,前方拐角处突然窜出一只通体黝黑的大老鼠,因为距离靠得太近,一下子扑翻了两人坐着的阿雷,云晓曦伴随着一声尖叫被甩了出去,“阿光——!”

尖叫声戛然而止,云晓曦整个人被重重地摔在洞壁上随后滑落在地,剧烈的撞击让她眼前一阵阵发黑,过了许久都看不清四周事物,只能听到一阵混乱的响动,阿雷振翅的嘶鸣声,以及百里光的怒吼。

阿光……阿光!

云晓曦的心脏被恐惧感紧紧攥成一团,因为过于害怕,她甚至一度发不出任何声音,耳边还在持续传来厮打的声响,阿光没事吧?他没有受伤吧?云晓曦焦急而愤怒地抬手拍打着自己的脸颊,快恢复啊,快恢复视力啊!

只要能看见阿光,至少能把他带进空间里去!

还好,随着时间慢慢推移,眼前闪烁着的黑色光点终于慢慢消散,云晓曦终于能看清洞穴内的事物,她看见百里光正愤怒地用餐刀抵挡那只老鼠的进攻,阿雷在一旁试图帮忙,可体型与种类的差异叫它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当听到洞穴前方持续不断地传来窸窣声响时,云晓曦意识到,那里还有着不止一只老鼠……

要怎么办……要怎么办?这洞穴如果被老鼠占据的话,即便躲进空间又能怎样?无论什么时候出来不一样要面对死亡威胁吗?

不能躲,至少眼下还不能躲!要想办法冲出去,至少离开这个洞穴!

电光火石间,云晓曦想到空间里的草叉子。

将草叉子从空间里拿出来,求生欲让她忘记周身的伤痛,两手握紧草叉子大喊一声直接冲着百里光身前的黑老鼠冲过去!

黑老鼠全副注意力全都在百里光用来抵挡它牙齿的餐刀上,云晓曦使劲吃奶的力气冲过来时它连躲都没躲一下,直到侧腹部被叉子狠狠扎进去才吱的惨叫一声,扭过头试图去咬云晓曦!

百里光瞅准这个机会,猛地举高餐刀对准黑老鼠脖子砍下去,老鼠皮毛光滑,皮质结实,第一刀因为角度没找准,打了个滑擦着老鼠脖子滑下去,被两面夹击的老鼠吃了痛,恶狠狠龇着牙不断摇晃脑袋,一时间不知要先攻击云晓曦还是先咬死百里光。

云晓曦用草叉子插住老鼠本来已经用尽了力气,可见它还如此凶猛,又提了一口气上来,攥紧叉子手柄、将柄的一端抵在自己身上,继续用力向前冲,受了伤的老鼠力气大不如前,嘶叫着被冲到洞壁上。

“阿光!!”

云晓曦用全身的力气将老鼠死死抵住,“杀了它!”

百里光不能放过这最后的机会,双手握住刀柄将刀高高举过头顶,握正了刀刃狠狠劈砍下去!

中了!

这一次刀子总算没有打滑!

因为力气用得很大,刀刃砍进去大半,几乎将老鼠的脖子砍断了一半,腥臭的血喷涌出来,溅了两人一身,而这只黑色的大老鼠在挣扎了两下之后,终于不甘不愿地咽了气。

“后面还有老鼠!”

云晓曦确认这只老鼠死透了,才松开身上的力道,可她没时间休息,上脚踩住老鼠肚子,用力拔出草叉子来警惕地看着前方洞穴拐角,窸窣声似乎停滞了,但她知道,外面的老鼠还没有离开!

“回头走!洞穴后方有条小路!”

百里光反应得更快些,他拖住黑老鼠的尾巴,将它的尸体横过来堵在洞穴正中央——这样做虽然挡不住老鼠们前进的步伐,但那些老鼠会吞食同类,这就给他们争取了时间!

在这个世界里生存了两年的百里光,比云晓曦更加清楚被堵在洞穴中有多可怕。

“走!上去!”

百里光拉过阿雷来,扶着云晓曦上了阿雷后背,自己紧跟着跳上去,一手自背后紧紧抱住她,另一只手抓着餐刀以及阿雷的触须,喊了一声“快跑!”

阿雷等两人坐稳,撒开腿朝前飞奔起来,与此同时,两人身后的洞穴再度传来躁动的气息,之前被搏斗声与血腥气吓住的鼠群终于蹿了进来,大部分如两人所愿去啃噬黑老鼠的尸体,还有两三只脱离了大部队,朝着两人追来。

“这群老鼠是疯了吗!”

云晓曦这时想起空间里还有几个粘鼠板,可是眼下她根本没时间来布置,而且这些老鼠的体型远超过粘鼠板,估计丢下去也没什么用。

“小心前面的洞穴顶,趴低一点防止撞头!”

百里光已经顾不上别的,好在两人刚开始往外走,距离洞穴底部并不远,阿雷很快就跑到了原本他房子安置的地方,只是它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快速爬过去,眼看就要撞到墙壁时,它猛地向上一跃!

云晓曦下意识地想要尖叫,还好被百里光及时摁在怀里,两人随着阿雷成功跃上一个小小的平台,这时她才发现,平台处有着一个小小的洞口,刚好够阿雷驮着他们勉强通过,但后面那些硕大的老鼠想要钻进来就难了。

她谨记着百里光的嘱咐,用力把自己身子趴低,生怕阿雷因为自己的关系被挡住进不了洞,百里光也做出了同样的姿势,阿雷带着两人迅速进入细小狭窄的洞穴,追过来的几只老鼠紧跟着跳上来,却在这洞口处碰了壁,绕着洞口转了几圈后,放弃了这边的猎物,转身回去加入分食黑老鼠的大部队。

这条细小的洞穴黝黑而颠簸,云晓曦好长一段时间里什么话都说不出,耳畔全是快要冲破胸腔的心脏鼓动声,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脚发麻,渐渐地失去了控制,同时她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呼吸,尽管她已经很努力地催动胸腔,但是没用,她吸不进任何空气!

一件衣服突然兜头罩了过来,百里光发现了云晓曦的异常,用衣服捂住她的口鼻,同时伏在她身后不断低声说,“别紧张,没事了!慢慢呼吸,不要紧张,我们已经安全了!别害怕,宝!降低呼吸频率!别害怕!我们安全了!”

啊……

他们安全了吗?

要降低呼吸频率?

云晓曦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听到什么就照着去做,过了许久,她的心跳终于慢慢恢复,不再快得吓人,而呼吸频率也降了下来,空气重新回到肺部,意识回笼的那一刻,她突然全身抖着哭了起来。

太可怕了……

原来这个世界是这么可怕的吗?生死随时可能近在眼前?

在她到来之前,百里光就是一个人面对着这样的世界,熬过了整整两年吗?

百里光将她环在自己怀中,任凭她哭泣宣泄着心中的恐惧与不安。

直到眼泪哭尽,云晓曦才彻底平静下来,而此时,两人甚至还没有从这处弯曲狭窄的洞穴里脱身。

“我们真的安全了吗?”

云晓曦轻轻开口,声音带着哭泣后的嘶哑,“从这里真的可以出去吗?”

“我们真的安全了,从这里可以出去的。”

百里光低头在她面颊上轻吻一下,“这条路我之前探查过,是特意留下来的逃生通道,出去后可以直达河边儿。”

这个回答叫云晓曦心中的不安减轻了不少,她倚靠在百里光怀中,思维放空了一会儿,然后才问出下一句话,“那些老鼠好可怕,你以前也经常要这么面对它们吗?”

百里光脸色一下子沉下来,他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对不起,宝,都是因为我才叫你遇到这种事。”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云晓曦抬眼去看百里光,昏暗的洞穴中,她只能看到对方一个模糊的轮廓,可她下意识感觉到对方并不开心,“老鼠又不是你喊来的……”

“不,那些老鼠是冲着我来的。”

百里光说这话时,已经很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感觉,“方才洞穴地上,有故意撒上的诱饵,那不是寻常的诱饵,是专用的诱鼠剂,那东西还是我为了狩猎调制出来的……”

简而言之,这种诱饵是百里光亲手制作,根本不存在错认的可能,而撒下诱饵的人,也只有可能是昨天离开的那些自然派成员。

“那些人简直是畜生!”

想清楚这一切的云晓曦暴怒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不止拿走了所有的食物,甚至走时还要撒上诱饵引来老鼠,所谓丧尽天良不过如此!

“别想了。”

百里光紧紧抱住云晓曦,“别想了宝,我还有你,我有你就够了。”

云晓曦立刻侧着身回抱住他,百里光表现得越是坚强越是不在乎,她越觉得心疼,“对,阿光,你有我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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