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纵眼神中泛起一丝惊讶，却还是开口问道：“何以见得？”
“我们居住的地方，应该是头顶的焦土城或者说……临湘城。”
刘天纵点了点头，“在外做任务的守望者迟早都会发现，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
我是地球人啊！
无语。
虽然在心底疯狂吐槽，苏天骁还是编出了自己的答案。
“在某些集群的建筑中，我们看见了一些人类居住过的痕迹，破碎的晶体板什么的，还有一些被淘汰的生活用品，都表明了曾经有人居住。”
“如果像你说的这样，那么为何现在的人甚至不能在外存活哪怕一分钟？”
“因为空气，空气中氧含量低的可怕！”苏天骁回答道，“可能是气候变化造成的。”
刘天纵的表情严肃起来：“你是从何处获得这些知识的！”
“二级研究员不可能接触这些！难道是你的父母？他们居然敢违反保密协议！”
事实上，地理历史知识甚至要到五级研究员时才能了解，尤其是近代史部分，更是要在成为六级研究员之后才能学习。
“我在搜索一座路边的废旧大楼时发现其中有大量的文字记录，记录在一种薄薄的东西上。”
九洲城已经没有了纸，他们签保密协议用的也只是电子文档和触控笔。
“因为有变异生物在突袭，我看了两眼就离开了。”
刘天纵似乎松了口气，但是外表依旧严肃，那一张布着皱纹的中年人成熟的脸上，像大地一样肃穆、严峻、坚实……
“不要声张你看到的东西。”
苏天骁点点头。
刘天纵也没有继续扯淡，开始说起了正事。
“现在有一个极其艰难的任务，完成之后，可以获得整套的苍穹之光；反之如果不答应，也可以获得相当于武器价格一点五倍的功勋点数以作为补偿。”
苏天骁点点头。
对于这把枪，他是十分向往，可是眼前的任务，危险程度应该绝对不会小，甚至是必死之局。
原因无他，一点五倍的苍穹之光补偿，说明这个任务至少值两千五百功勋，两千五百功勋的任务……
前所未见！
整个九洲城守望者基地都没有两千五百功勋的任务！
危险程度可想而知！
“请说。”苏天骁同样绷着自己的脸。
“十五年前，智械工程兵降临寒武城外。
不同于这次，寒武城的智械工程兵事先在城外纠结了大量智能机器人。
守望者小队无力抵抗，防护门被击穿，寒武城被迫关闭了空间门。
进过我们的长期探查，智械击杀了城内所有的生物，提炼出所有的金属元素，制造成各种智能机械。寒武重回地表，遥遥无期。
现在的寒武，能量告急，即将启用备选方案，大量削减人口以延续下去。
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出现，我们需要一些人送能量源过去。”
削减人口！
就是杀人。
从不够优秀的低级研究员开始……
直到资源可以循环利用下去为止！
任务目标很明显，将资源送去寒武城，继续研究以积蓄力量。
“这不是我们可以完成的。”
“先别急。”刘天纵开口道，“如果你们选择支援，将会事先获得一千五百的任务奖励，并且得到武装部的战略武器支援，而你苏天骁，也可以拿到那把苍穹之光。”
“任务完成之后，你们将再次收获一千点功勋，并且享受六级研究员待遇。”
“嘶——”听到了这样的条件，六个人到抽了一口凉气。
两千五百点功勋，足够购买一把苍穹之光这样的武器加上很多其他的东西！
更何况还有武装部的战略武器。
就算寒武城有很多智械都未必不可一战！
但是两千五百点功勋，也足以证明这个任务的艰难。
那只智械工程兵已经在寒武城驻扎十余年，人类探测到的东西又是少之又少，此刻寒武城危机，恐怕也没有什么时间来让他们仔细探查了。
寒武城能量链崩溃得太过突然，其余星城甚至没有丝毫的准备。
临危受命之下，派遣了最近的九洲城前往救援。
身后的队友一脸震惊。
他们第一次听说除了九洲城还有其他的城市存在，而现在这座城市已经到了危机存亡的关头。
“我不能带着你们去死。”苏天骁转头，“你们决定。”
他知道真正的智械工程兵有多恐怖，当它彻底运转起来，一个规模巨大的智械军团也只是弹指间！
上次面对两个能量几乎耗尽的智械，都差点全军覆没。
差距很大，大到他们无法想象。
为什么寒武城的人类会被迫离开地球躲进空间门里，任由那些不知从何而来的东西占据。
差距太大了，就算全体守望者列装苍穹之光这样的武器，一样是失败。
……
“决定了吗？”刘天纵站起身，腰杆挺直。
“去！”陈守阳严肃道。
“去”第二个是王环，他们两个都是为报仇而去，最为亲密的人死在了焦土城，
“去！”秦舞阳同样表示赞同。
苏天骁抬头，看到了眼中布满血丝的陈守阳，眼中饱含热血的其他人，却再没说出其他的话。
“你们……”苏天骁无奈，“会死的。”
“这是守望者的宿命，保护最后的人类。”
没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也没有人生自古谁无死，这些文采斐然的东西都被迫消失在了文敏的延续之中。
传承下来的东西，只关乎生存。
生存是文明的第一需要。
他最为敬重的作家之一说过这么一句话。
百折不挠，或许吧。
苏天骁点点头，接受了这个任务。
刘天纵走上前来：“接下来装备部会找到你们，同时还有另一个小队会对你们进行辅助。”
“任务将在一天后开始，寒武城只能支持两个月的正常能量供应。”
“你们要尽快。”
刘天纵说完这些话，就离开了会议室。
门咔哒一声关上了。
“不想去的可以不去，在安全的地方等我们回来。”
苏天骁开口道。
虽然小队中三个人同意前往，但是最好还是确认一下，以免关键时刻造成太大纠纷。
“没有。”剩下两位没有表态的队员也都表示了要一同前往。
“那好……”苏天骁有些犹豫，“有些事情，我们出去再说。”
“队长，你怎么回事！”姜东似乎有些不满。
苏天骁没有说话。
很多事情不方便现在说，这个会议室大概会有监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