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的一口流利的A国语,褚缊略微惊讶,没想到这地方的教育水平那么成熟。
不过褚缊有一种念想,得救了,再这样暴晒下继续走下去,恐怕她得变成人干。
东尔没有请导游的原因便是想要找一个当地的人,再怎么说别人再熟悉这里也比不上他们,这眼前的人看起来还挺适合的,还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
但是可惜的是,了解情况后,眼前的人恐怕帮不上什么忙,小哥名叫黑克,说是自小跟着自己的父亲去了隔壁的M国定居,跟他们相比也是半斤八两,
M国的经济发达,而且教育水平较高,半工半读勉强上完了学,尤其喜欢户外探险,这次便回来自己的故乡看看。
这不是巧了,刚好搭了顺风车,三人继续往南走一起去问当地人。
过了那一片沙地,翻过最后一个沙丘,约莫过了二十分钟找到了一大片漠中的居民区,沙漠中的绿洲,胡杨、眼前就是一条流水潺潺,清净光耀,骆驼在其中穿行,恍如仙境。
水啊,褚缊终于找到了人生当中幸福时刻,那刚刚满满地黄土的作用,她不知不觉感到口干舌燥,把自己袋中的水都喝光了,连东尔的水都没放过,虽然已经得到了应允但是还在东尔的目光下别扭地喝了,怎么没做贼也不能堂堂正正了。
车子慢慢刹车,褚缊迫不及待去水边,就算看着那水不喝都觉得清凉。
蹲下身子,手伸出去一瞬间,黑克就像条件反射般极快速度说道,“这水不能用手碰。”
褚缊一颤,明显被吓了一跳一大跳。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这是他们这里的圣水,不能用手碰,不然被看到可能会被拿着棍子追打。”黑克略带歉意地解释道。
“还好,还好,我要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可能会满头包啊。”眼睛像贼般四周转,心里庆幸,还好没人看到他的举动。
东尔看你一眼黑克,“看你还敢不敢再乱跑乱碰东西。”
“你要是渴了在那前边有个木桶可以用那个舀水喝。”
褚缊顺着黑克指的方向果然在所站不远之处看到了的个小木桶,“谢谢。”跑了过去。
那边走来了个人,穿着白长衫,头围着布条,手上拿着个大木桶,想必是来提水的,眼神微微一瞥便移开了仿若未见,但是不知是不是褚缊的错觉,那一闪而过的眼神中好像有着一丝丝敌意,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一定是自己多想了,怎么可能对着第一次见的人就有神情。
又向前几步,跟着那中年人打招呼。
那男人放下木桶连个眼神都没给褚缊,提起水桶就走了,褚缊脑子划过的第一句话是真没礼貌。
但细想或许是人家有耳疾没听到自己的声音?
这眼前的长河依照褚缊的腿长显然是跳不过去的,她也不自找没趣往丢脸上赶,看到了下边几步路有个小桥,说是桥看那样子就是几根木棍绑着横在河上的,不过也比跟着河水流走的好。
这刚抬腿要往上走,两个身影秒到了河对岸,看那轻松的样子简直就是在说绰绰有余,褚缊愤愤不平,长腿了不起啊,她就不信了,往着反方向的上游走,她也跳,只不过是那边河宽少了那么一丢丢,雄赳赳气昂昂地续往上边走,心里还是那个恨啊,都是腿,可是她要这腿有何用。
一条通直土路,直伸蔓延,进了远处的连天黄沙,不知何处是尽头,眼前只有两排几十间土屋,这里岂止没有那个中年人,这街上没有半个人或者会呼吸的生物。
三人分路扫了一圈土屋,每间屋子里积起来的土都可以再建一间房子,除了沙土还是沙土,哪里有人。
褚缊无意间从两间屋子的缝里边看到了满屏金黄,便起了步子,想要进去里边看看。
往往美景总在最深处,果然没错,她置身在这满地黄金的世界不能自拔。
那人在哪?陨石是什么东西?什么去找天上掉下来的陨石?陨石在哪儿一切都无关褚缊的事了。
她现在眼里心里都是这些会发亮光的胡杨树,不,是整整一片胡杨林,从左到右,大概有个几十米长的胡杨林。
没想到平时在网络上看到的神奇极具生命力的生物,到了自己的跟前是这么的震撼,不仅坚毅能感人,美貌就足以动人。
褚缊甩下了身后的两人,先行走到胡杨林中,枝繁叶茂,满树尽黄,遮天蔽日,只从叶缝中透出点微光,脚步逐渐在林子中迷失,往着更深处走。
黑克格外注意两人,这一瞧着褚缊的不对劲,想去阻止褚缊,东尔拉住黑克,对着他摇了摇头,黑克看着褚缊行进的方向满是诧异和纠结之色。
地上皆是胡杨树叶所做的地毯,加上土地的软沃,就像踩在橡皮泥上般柔和。
在一大片胡杨树的簇拥之下,褚缊看到了林子中间藏着直径约莫四米的小湖,褚缊蹲下身子,胡杨树的影子荡在湖面,褚缊还能从里边辨别出自己的脸,透过晶莹,湖底满是沙质,湖水清澈透亮,被映成神秘的黄金之水,漂闪漂闪,金黄色的胡杨落叶在湖中滑来滑去,宛如微观视野下的一叶扁舟。
视线往四周散去,这满眼的生命力下,躲在左手边的一棵胡杨树却显得格格不入,满树枯枝四处发散,像是被炸裂迸开的头发,但树体尤为笔直,像是人为刻意所做。
褚缊好奇地向前行,手往前伸,还未触及,那皲裂的树体,树上便毫无预兆掉了一块皮,手未有停留赶紧收回,按照她这个行动的破坏体,这棵树本来就垂危,等下直接被她给拆了。
“那里有一只老鼠。”
毫无预兆的一声老鼠,让褚缊跳开几米远,大叫着多东尔身后了,这地方可不能待了,这瞄了四周,这顿时怎么感觉四周都是老鼠了,“我们快出去吧。”又先行一步。
从那林子里逃开,身后胡杨树叶被风打得沙沙作响,是这里唯一的背景音乐,简直是荒凉。
虽然是青天白日但是还是又些瘆人。
这物的凄凉可以让景来烘托,但这景的荒凉真的需要物来暖色了……
这里是真的没有其他人住了?如果不是刚刚那人还有那只老鼠,恐怕会以为是片无人区。
……
“老伙计呀,明天要送你去新的地方,说起来还真的有些不舍,到了那边一定要好吃好喝,好好工作。”拿起一块草甸到了骆驼嘴边,骆驼怎么听得懂人话呢?怎么到了这一大把岁数还在犯傻。
骆驼慢条斯理地嚼着嘴里的美食,老人轻轻抚摸着她的头。
“你可不要怨我,这一切都是为了咱们藏尔朗村我也是实在没办法。”绕了一圈怎么走到了胡杨林了,眼前这一片林子是守着村子世世代代走过来的,还有这一片土地,每一滴水。
绕了村子一圈,牵着骆驼往回返,看到了东尔三人偷偷摸摸地地趴在空屋窗前,“你们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