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年假的解释易禾和褚氏夫妇一样的不相信,但是易禾看着暖灯下易渺的侧脸,却也不问。
“易老师晚上好。”
褚缊没想到自己就失神了一会儿就听到了易禾被小迷妹问好的声音,娇声细语的,两个女孩子的手彼此拉着对方像是要给自己壮胆,年轻时候的喜欢就是这样带着羞怯,
易禾微笑地跟他们问好。
待收到了回应,两个女孩子便快步走开了,褚缊一想便知他们的表情是多么的害羞还有喜悦,毕竟自己喜欢的人刚刚跟自己打招呼了。
“易老师,我们易老师好受欢迎。”褚缊在旁打趣道。
突然想到了高三时时常跟着他成群的迷妹暗地里吃醋,不由得露出憨笑。
“那褚同学明天要不要去听听易老师的课?”
褚缊当然可以了,易禾在这间大学教的是音乐,要说乐器他是无不通晓,还跟着市里最出名的乐团跑了好几个地巡演,听他的弹奏简直是视听盛宴,视觉他的帅气百看不厌。
“好啊。”褚缊爽朗地应承了下来,好久都没去听他的课了。
易禾的课在早上第二节,褚缊起了一个大早,早就听说过易禾的课场场都是满座,所以起了大早,连大学时候都没有这么早起过,吃了一个早餐便去了教室,位置已经一大半有人,前排都被占了位,她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那些人都不会欣赏,并不是越前座,听到的乐声更好听,虽然他们大部分并不是为了音乐而来这里上课的。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易禾拿了一杯鲜榨的果汁放到了褚缊的桌前,摸了摸她的头,周围的嫉妒眼色聚集到了褚缊的身上,褚缊有种被扎到的感觉。
昨晚上易禾还有一个神秘女子在操场上散步的事情早已经传开了,想必就是易禾身边的这个陌生女子,这些女学生一个个就像要把褚缊给看透一般。
东尔更像是被针扎到了。
东尔天微微亮便驾车到了褚缊父母所在的大学里,平日里他只要一抬头便能够径直看到褚缊的位置,但是昨天他抬头看了几十次都只望到了一堵墙,心里实在空落落的,想着只要自己看到她一眼便好,昨晚做了攻略,C大门外的餐馆小吃都在这附近,再怎么都是要吃饭的吧,于是便在这里守株待兔,总会见到她的吧。
有时候人的距离就如天涯海角,有时候人的距离就在抬眸之间。
控制不住地跟在褚缊的身后进了教室,就像一个跟踪狂,
那男子不久后就离开了褚缊的身侧到了讲台桌上,没想到是老师,如果他刚刚没有记错的话,教室的门上写着易禾两字,想来这名男子的名字就叫易禾。上课铃响,他讲了一篇长篇大论后叫同学打开了书,跟着褚缊对视一下,之后走向了钢琴旁边。
落座,手掀开了钢琴盖,之后优美的的乐声从钢琴键上缓缓叙写成篇。
褚缊静静地听着易禾带来的乐声,如果说一个人的功力依旧的话那么并不是在夸赞一个人,那褚缊只能说易禾哥的钢琴功力与日俱增。
一曲毕了,易禾又讲了一堆课上的内容,虽说易禾不是像有些说话风趣的老师那样说出让人捧腹的话,但是他讲的课都给人简单易懂的感觉,就跟他人一样简单明亮。
课前十分钟,易禾站在讲台上说了一句,“今天我的一个好搭档跟着我们上了一课,你们想不想听她演奏一曲。”说这话时眼睛直视着褚缊。
那些已经注意褚缊很久的人在脑海中已经闪过了他们的关系的几千种可能,因为易禾对褚缊真的是太过于温柔了,虽说易老师平日待人都是和善的样子,但是划分十分严格,与他们相处都是隔着一层距离,并没有逾越过老师与学生的这一层身份。
但是就刚刚摸头的行为就是不寻常的表现。
易禾走到了褚缊身边,牵着褚缊的手,在一片欢呼声中送上了台,她可太紧张了,自从工作后,碰钢琴的机会就少的可怜,这样上台等下被呜下台怎么办?
易禾把褚缊安到了钢琴前的座位上,继而走到了旁边拿着一个小提琴,嘴边说着波兰女钢琴家、作曲家巴达捷夫斯卡的少女的祈祷,褚缊摇摇头说了自己最有把握的一首,韩国钢琴家李闰珉所做的kiss the rain,易禾当初感觉这曲子有些悲伤劝着褚缊改首曲子,因为做诸如此类需要投入心绪的人投入了感情对于自己多少都会有伤害,如果常常浸入在悲伤中伤害更甚,但是褚缊就跟着了魔一般如果没有先弹一遍这首接下来什么都做不了。
熟悉的旋律一阵阵传进了东尔的耳内,九年前每天同一时间都会响起,为期两年,就在距离家里他仿佛就见着了扎着马尾辫,穿着洁白小裙的稚嫩小脸还有紧闭的双眼,投入的神情,仿佛就出现在了眼前,而他躲在小墙角下,每日均不缺席,那投入的神情一瞬间就重合了。
如果说为什么喜欢褚缊的话,那么最开始应该是因为迷上了褚缊的琴音吧,反正东尔是这么想的。
钢琴声与小提琴的声音融合得丝丝入扣,缓慢悠长,动情处哀怨共情,两人的音乐好像就是为彼此而生,可以说这是一次很完美的演出,但是东尔却只能在这长椅一层层叠加的最远的距离拍下两人的照片,从才华、外貌,两人不用多说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远远距离的自己只是在一天前才被褚缊知道存在的暗恋者,思及此东尔这两天爆棚的自卑感又涌上了心头,这些天确实有些负能量爆棚。
一曲罢了,台下依然是一片寂静,东尔率先鼓了掌,接着是一阵掌声雷动。
褚缊抬头看见了穿着一身休闲服的东尔,心跳漏了一拍,易禾携着褚缊的手对着台下鞠了一躬,接着相视一笑。
下课了,褚缊坐在了位置上等易禾收拾东西,东尔也坐在位置等着褚缊。
褚缊心里五味杂陈,身后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让她动弹不得,她现在保持了一个姿势感觉自己的手已经开始发酸了。
易禾收好了东西后,走向了正在发呆的褚缊身边,轻拍了她的手,“走了。”
回过了神,易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自己跟前,拿了包起身。
“发什么呆呢?”
褚缊微笑着摇摇头,“走吧。”
那个身影果然还在最后一排的位置,而且在他们必过的走道旁。
褚缊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就跟他打声招呼,然后就离开,下了决心之后,转过了身,东尔还坐在原处,那个眼睛死死地跟着她,褚缊都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一步两步,与他的距离慢慢变近,到了地方一停,“老大,你怎么在这?”用了自己觉得最正常的语气说了这一句话,最起码不让人发觉自己现在的局促不安。
东尔站起身,语气还是一如往常一般欠揍,“来看你休年假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