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姐听完衙差的说话不由得哈哈大笑:“我才呸!你们简直是胡扯,说谁杀了巨狼我都觉得有可能,唯独他一丘子,绝对不可能!”
张姐声音极大,众人都静了下来。
轿中的李恒凡不由地觉得好笑,嘿嘿!这个大妈可真是会见风使舵呀!
一丘子气得面色通红,八字须都快飞起来,他一边走过来,一边大骂道:“姓张的臭娘门,敢出言侮辱本官,你活腻了是不是!”
张姐仰天大笑道:“一丘子,你若敢晚上出门,哪你就真的是活腻了,当年我与先夫血战群狼,在镇衙外大声呼救,你们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我先夫为保护我被狼生生吃了,若非我命大,也见不到你今天这副虚伪的嘴脸!”
镇上的人素来知道张姐说一不二,从不打诳语,而一丘子却是个欺善怕恶,势利恶毒的卑鄙小人,不由得开始议论纷纷,对着一丘子指指点点起来。
一丘子见状恼羞成怒,巨狼当然并非自己所杀,但张姐这么一说,传到武神城,自己镇长的位置必定不保,更别说要邀功了。
急怒之下,一丘子杀心突起,他着了长袖衣衫,他突然装着仰天大笑,双手作捧腹举起之状,不经意间,长衣?中的右手微微一扬,一支极细的钢针向张姐的印堂飞射而去。
全场无人察觉,连张姐自己也未曾发觉,但是宁暃竟然看得清清楚楚。他飞身扑过去挡住张姐,钢针直贯宁暃的左臂而出,之后落入泥土中。
宁暃一声惨叫,左臂鲜血直流,张姐一把扶着他,拾起泥地里的钢针,大骂:“一丘子,这是你的独门暗器’无影透骨针’,你想杀人灭口!”
“好鄙卑,居然想杀人灭口!”
“这种人,怎么可以做镇长!”
“人品这么差,当什么镇长,退下来!”
...
在场二百多个大妈、以及谭老板他们纷纷齐声出言指责一丘子。
一丘子冷笑着大声喝斥道:“什么时候人品好就可以当镇长了,这个世界现在是强者说了算,你们有谁打得过我,我就退位,不然,哼,全部给老子住口!”
众人一下全部都无言以对,此时宁暃站了起来,对一丘子问道:“你说是你杀的巨狼,那么我问你,你可不可以说一说这巨狼到底是如何被击毙的?”
宁暃身后众人马上异口同声地高呼:“说!”
一丘子愕了一下,不屑地说:“众人都知我是‘风雷剑’的传人,这匹狼,自然是被我用风雷剑法的杀着‘旋风掩雷斩’,一剑斩下来的!”
十几个衙差都是马屁精,马上在后面鼓掌喝彩。
宁暃走到狼头旁边,向众人说道:“各位,这狼头少说也有几百斤,刚才一丘子说一剑斩下了狼头,但是这狼头与狼身相隔近二十米,地上也没有狼头滚动的痕迹,一剑斩下,狼头只能落到狼身附近,怎么可能飞出这么远,你分明在撒谎!”
众人听后皆觉有理,立即一起大声指责。
“骗子,滚!”
“人渣!”...
一丘子见群情汹涌,心中恨不得马上杀了宁暃,他见宁暃一身平民打扮,不像有功夫在身,应该也看不出巨狼的真正死因,于是他想出了一条毒计。
他恶狠狠地瞪着宁暃道:“那么你的意思是说,你知道这巨狼是怎么死的啰?”
宁暃用十分肯定的答道:“这个当然!”
一丘子阴险的笑道:“好!你说的话大家都听到了,既然你说巨狼不是被剑斩死的,那么你倒来说说,这巨狼是怎么死的?”
这时候谭老板从宁暃身后叫道:“宁公子,别说了,咱们回去吧!”
宁暃说道:“谭老板放心,我的确知道这巨兽的死因。”
他转身对一丘子道:“这巨兽乃是被明火弹飞入咽喉,炸断颈部而死的,所以兽头才能飞出这么远!”
一丘子向一个衙差使了个眼色,说道:“去,叫仵作!”
衙差领命跑步回镇衙。
一丘子笑着对宁暃问道:“你可知道,如果平民欺骗武将级别的官员,是死罪?”
宁暃面无惧色,心中已经有数,不用说了,这仵作也必然是一丘子的人,一会必然会说这巨狼乃被剑斩杀的,但宁暃心中早已经有了应对的方法。
此时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仵作跟着衙差回来,一丘子向狼尸指了指,说道:“去吧!”
仵作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会,大叫道:“很明显,这头巨狼,是被高手用利剑一剑斩死的,全镇只有一丘子老爷能做到,大家鼓掌!”
十几个衙差马上用力鼓掌。
李恒凡在轿子里大叫道:“很明显,这个叫仵作的老头正在胡说八道,全镇只有一丘子老爷的走狗能做到,大家鼓掌!”
在场众大妈与谭老板他们二百多人马上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一丘子冷笑道:“少废话,拿下这小子,就地正法!”
众衙差正要一涌而上,宁暃喝止:“且慢!仵作,你要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一丘子心想,仵作是我的人,不让这小子问,恐怕会导致群情激奋。
他要问就让他问,问完再杀,显得我更加公正,于是答道:“快问吧,问完快快上路!”
宁暃并不理会他,问仵作道:“你乃是仵作,也就是说你是专业验尸的了,你来说说,被高手用利剑斩杀,伤口切口是不是应该十分平整,是,还是不是?”
仵作答道:“是!”
宁暃又问:“用剑斩落,头应该会落在尸身旁边,特别是几百斤重的头,是,还是不是?”
仵作答道:“是!”
宁暃再问:“如果被明火弹烧过的伤口,是否应该有黑色的灰尽,是,还是不是?”
仵作答道:“是!”
宁暃走回狼尸身边,对在场众人大声说道:“各位,请走近来看,第一,这巨狼头首分离的伤口,十分不整齐,而且看起来十分的破烂不堪,根本不可能是利剑所伤,第二,这狼头离开身体有近二十米,必定由强大的推力所致,剑绝难做到,就凭这两点,我已经可以确定,狼绝非由利剑所伤!”
说到这宁暃停了一下,众人大多齐声高喊着:“对!”“说得有道理!”诸如此类的话。
宁暃从旁拔了一把草,在狼头和狼身的断口上不停的扫,扫落了一大堆的黑色灰尽。
然后他指着地上的灰尽说到:“第三,这些伤口上扫落的黑灰,也说明了狼是被明火弹炸死的,所以,巨狼的确是被通天赤帝所杀的,一丘子,你怎么看?”
众人一起望向一丘子。
一丘子面露杀机,说到:“说我是说不过你,但整个塚镇,只有我一丘子有能力杀如此巨狼,把那个什么赤帝叫出来,如果他赢得了本武将,那么我就认这狼是他杀的,如果输了,哼哼,我马上处死你们二人!”
在场众人哗然,谭老板急得大叫:“公子,别争了,快走吧!”
李恒凡在轿中大叫道:“本尊乃通天赤帝,只杀不穿衣服的,你穿了衣服,我不跟你打,要打脱光光,本尊再出来!不脱拉倒!”
一丘子冷笑道:“什么脱光光,放屁,在老子的地方,就得按老子的规矩来,你不出来,老子照杀不误!”
李恒凡马上说:“本尊昨夜大战群狼,阳气暂时耗尽,我们择日再战,现在是二月二十七,就三日后,二月三十号如何?”
二月那来的三十号,雨晴和宁暃几乎笑出声来。
一丘子哪里肯推迟,他径直向轿子走去。
宁暃知道一丘子武功高强,李恒凡与他交手必死无疑,自己昨晚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能力大增,不如由自己放手一博。
主意已定,于是他挡在轿前说道:“大胆,通天赤帝是仙海之神,不屑与你这小人动手,我乃通天赤帝座下护法,...叫...”
宁暃想了想:“叫捧衣童子(意思是通天赤帝整天赤体也会着凉,所以有童子随时捧衣在旁侍侯)!”
一丘子转身往回走了十步,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叫道:“好,我就先杀了你这童子,再去杀那赤帝!”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