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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约定

“你来了。”尚奕转动着手中的茶杯,漫不经心地开口,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眉宇间是一种淡淡地自信。

来人抬眸,只是冷冷地问道,“他在哪里?”脸上仿佛盖了一层厚厚地冰霜,但眸里却跳跃着火光,手紧紧地握成拳。

“哟,你这消息倒是灵通啊。”尚奕脸上的淡漠消失,取而代之的一种玩味地笑。

轻吁口气,抿了抿唇,“九哥,让我见他。”

“见,自然会让你们相见,不过再此之前,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用谷阳来牵制十弟,他承认确实有些卑鄙,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东方慕白很是不甘心,但纵然如此,他还是坚持想要见到那个人,曾经的失去让他明白了那个人对于自己的重要性,如今上天又给了他机会,他不会就这么轻言放弃的,“九哥既然放出消息让我得知谷阳现在在你这里,想必是早就知道我会来的,而如今我确实来了,自然就做好了交易的准备,说吧。”

尚奕侧头看着一脸坦然的东方慕白,缓缓启唇,“交易谈不上,只不过是一个问题罢了,是我替谷阳问的。”

“说。”东方慕白依然保持刚进来时的站姿,刚刚因为有些激动,一进门就质问起九哥,连兄弟间虚伪的寒暄都省略了。

尚奕示意让东方慕白先坐下,然后满脸凝重地开口,“现在的你,愿意跟谷阳永远在一起么?”尚奕说完,又着重强调了“永远”这个词。

东方慕白想都没有想,很是果决,“当然,不然我怎会这么急着来要求九哥让我见他。”

尚奕看着他不假思索的样子,微弱的笑呈现在他的嘴角,眼神里有着些微地失望,“慕白,你可知道,永远的代价是什么?”

东方慕白垂眸,他当然知道永远的代价,不过他认为只要他能得到那个位置,谷阳一定会在他身边的,“恐怕我要让九哥失望了,两样,我都不会放弃。”

“哦?是么?”尚奕轻挑眉眼,口气里颇为唏嘘,“不过好像十弟也要失望了,倘若你的选择非谷阳,自然我也是不会让你见他的。”

“你”东方慕白气极地从椅子上站起身,两眼直瞪着东方尚奕,“好,你不让我见,我自然会想办法见到他。”说完转身朝门口走去,自己今天真是疯了,竟然回来求自己的对手,呵,他还真是天真的可笑。

“可是他会愿意留下来么?”尚奕望着他的背影,幽幽地声音自东方慕白的身后传来,让他不得不停下脚步。

东方慕白转过身,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我会让他心甘情愿留下来的。”

“要留他四年前就留下来,那时候他离开皇宫,你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么。”尚奕看着东方慕白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知道他开始回忆四年前的事情,继续开口,“谷阳是向往自由的人,不喜欢被拘束,这点你我都心知肚明,而四年前,你们相爱,这点我们也从未否认,只是他还是走了,还是离开了你。”

“那是因为我没有能力保护他,才让他受伤,离开我的。倘若我有了足够的实力与权势,便可以让他安心的留在我身边。”东方慕白的脸上写满悲痛,四年前,是他一生中最为快乐的日子,也是让他最撕心裂肺的时光,那是一段他想回忆却不敢回忆的记忆,封存了这么久,还是那么容易的被记起,然后揪痛早已在斗争中麻痹的心。

“慕白,你错了,那是因为失去了自由的我,就像离开水儿的鱼,你想给我的未来,并非我真正想要的。比起那些所谓的荣华富贵,游山玩水才是我最为享受的生活方式,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纵然没有宁心郡主,我们也无法一直走下去,所以我离开了。”谷阳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定定地望着站在门边的人,四年了,他好像变了,变得更为成熟,也更为稳重,四年前的他还是个骄躁的急小子,但是那张轮廓,一如四年前一般熟悉,也许,他的样子,他从未忘记。

东方慕白傻愣在原地,嘴里喃喃着谷阳的名字,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如今他梦里的人就站在面前,但这种感觉却显得如此不真实,伸出手想要碰触离自己只有几步远的谷阳,却没有勇气迈出脚步,害怕一旦碰了,他又再次消失。

尚奕起身,拍了拍自己好友的肩膀,鼓励他的同时,不忘提醒他,在谷阳耳边轻语,“别忘了咱俩的约定。”

谷阳点头,然后挪动自己的步子走向东方慕白,紧紧地握住他伸出来的手,绽开一抹笑,“我在这里。”

东方慕白小心翼翼地抚上他的脸,碰触着他的轮廓,尔后心满意足地笑着,没错,这些都是他熟悉的谷阳。紧紧地将谷阳抱在怀中,所有的思念都化在了这个拥抱里,用一种近乎哀求地声音道,“不要走,不要再离开我。”

谷阳闭上眼,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刻的满足,够了,够了,能再见他一面,能在拥有这样一个刻骨铭心的拥抱,对于他来说,一切都够了,先不要谈什么正事,这一刻,他只想享受这份温暖。

尚奕淡然地望着相拥的二人,假意地咳嗽两声,提醒着眼前这对恋人,具体说来,是提醒和他有约的谷阳。

谷阳轻轻地挣开东方慕白的拥抱,即使不舍,但是他不得不放,不是因为尚奕的关系,而是他自己必须放开,他不想重蹈四年前的覆辙。

对于怀中陡然消失的温度,一种空虚的感觉席卷了东方慕白全身,他惊恐地抓住谷阳的手,不肯放开,“还是不行么?”

“也不是不行,只不过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俩条路,要么放下一切,和谷阳浪迹天涯,要么就此分别,再不相见。”尚奕替谷阳说出计划,这是谷阳答应他的,让他们相见,却也摆出选择。

东方慕白看着二人仍然交握的手,沉默良久,最后对上尚奕的眼,“给我五天时间。”说完,主动放开了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谷阳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久未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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