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妃？睿儿的王妃？”妇人一脸惊讶，眼前的女子就是十五年前芸歌特意让皇上指婚的女子，不过眼瞅着眉宇之间没有一丝唐正夫妻的影子，长得比他们好看太多了。
“是”唐若兮答道。
睿儿？这位娘娘和楚云睿的关系很好吗？
至少到目前为止她还没发现皇宫里有谁是真喜欢楚云睿那个呆瓜。
“你犯了什么事，皇上会罚你过来？”妇人低头看着自己抄写的经书，等着唐若兮的回答。如果不是大错，圣上应该不会为难一个腿脚不方便的人。
“小女……无心冲撞了府中侧妃，导致侧妃小产。”唐若兮说不上对这娘娘有何感受，她淡漠，但又好像很关心楚云睿。
虽然说了会让她误会，但毕竟自己撞到李佩芸小产是事实。
多多听了脸色大变，没想到自己才不在一会儿，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刚才在上元宫里，小姐一个人，一定很害怕！
看向小姐的眼神又是浓浓的怜惜。
唐若兮察觉到多多身体突然的一颤，同时也感受到身后有双灼热的目光紧盯着她，抚额无奈，这丫头估计又开始自责了。
虽然刚开始她确实有点担忧，但现在已经是事过境迁。回头仰视她，手轻轻的拍了拍多多的手，抿了抿嘴角让她安心。
大殿有半响的安静。
妇人一直低着头，身形顿了一下，看不到她听到后的表情。
唐若兮身上一股冷漠的气质让她很疑虑，这样的人会去谋害他人之子？
况且唐正教出来的人是绝对不会这样。恐怕，又是一群不愿消停的人在作祟……
想着想着便觉得唐若兮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小小年纪就受这些苦，依旧低着头，不过说话的语气倒温和下来：“秋霞，给睿王妃在东厢安排住处，至于睿王妃，你明早晚点过来开始抄写经文就行了，今晚就好好休息。”
“是，娘娘。”一粉衣宫女上前作答，手势往外：“王妃娘娘，这边请。”
妇人前后几句话的态度直接大转弯，唐若兮一时适应不过来，低头看了下自己双腿似乎有点明白了，尊重残疾人是吧。
道声谢后正跟上宫女秋霞离开，停下来转头看向妇人，“不知该如何称呼您？”
“称呼？”手中的笔停了下来，看着案上的经文无奈的笑了一下，“一个代号而已……”便没有声音了。
代号也是名，至少我还能知道怎么称呼你……
唐若兮见她答非所问，也不多说直接安静地离开，至少有半个月在皇宫呆，还是有机会好好接触的。
“你家主子怎么称呼？”不到黄河心不死，没在那边得到答案，唐若兮便问起了边上的粉衣宫女。
“回禀王妃，我家主子是萱妃娘娘，是皇后娘娘的庶妹，五皇子的母妃，本来这一身的荣华富贵……可惜娘娘十五年前遁入空门……”秋霞提到五皇子的瞬间眼睛都格外明亮，脸上更是一脸的仰慕之情。
“皇上不反对？”
还有你提到五皇子时一脸少女怀春你们萱妃知道吗……
“应该没有。因为皇上偶尔也过来和娘娘促膝长谈，两人感情看起来还是那么好，只是没留宿罢了，慢慢的娘娘就把寝宫改成佛堂的样子。”一脸可惜的模样，要不是佛堂的话寝宫应该就不会这么无聊了吧……
“犯了错的妃嫔都是被送来佛堂这边禁足？”
“奴婢不知，不过又好像都是这样。”
“十五年前遁入空门？五皇子今年多大了？”不知怎么了，唐若兮就觉得皇宫里怎么处处都是问题。
她那可怜短命的婆婆不也是在十五年前去世。
难不成这之间有联系？
“啊？哦……五皇子啊，五皇子今年十八了。”秋霞笑的更欢了，打开一间房门，“王妃娘娘，你的寝室就是这里了，屈就您了。风灵宫的屋子都是这样的。”
“帮我谢谢萱妃娘娘。”唐若兮环视了下房间，看样子应该是满意。确实满意啊，这可比她的梅园好太多了。如果可以，她可以选择不回去好了。
“奴婢遵命。奴婢不打扰您休息了。”说完便欲退去。
“等等！十五年前皇宫是不是发生什么吗？”唐若兮继续着刚才断掉的内容问道，边问边看着秋霞的脸色，有问题憋着实在不好受。
宫女私下一般都喜欢八卦。这么大的事多少应该会知道吧。
什么淡然冷漠在好奇心面前好像突然就自动隐身不见了……
“奴婢来风灵宫也只有五年，每天都只见萱妃娘娘念经，抄经书，泡茶、下棋，而且风灵宫的姐妹们年龄也都不大。所以奴婢也不知道太久以前的事。”这宫里生存法则，就得睁着眼睛说瞎话，知道也只能说不知道。
寒风吹过，细雪飘扬。
“那五皇子人呢？”唐若兮回想着在大殿之上见过的那些人，似乎并没有见到能和萱妃类似的人。
“五皇子去慈云寺守岁了。听娘娘说，五皇子明早才会回来。”明天就可以见到五皇子了￣
“不是皇子吗？怎么会去庙里守夜？”唐若兮是越听越怪，除夕皇室家宴萱妃和五皇子都没有出现，萱妃自己留在佛堂守夜，让儿子不辞辛苦地跑到城外的山上去守夜……
“奴婢不知。”秋霞发现今晚自己竟莫名其妙就被睿王妃带着话题走，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好多，下意识的就想离开为妥，便开口道，“王妃娘娘，时候不早了，奴婢要去侍奉我们娘娘就寝，您早点休息。奴婢告退。”
“哦。”唐若兮见秋霞却是知道的不多，也不多留她了，况且晚上这么一折腾，她也身心疲惫。
等多多把唐若兮扶坐在床上时，多多一脸困惑，实在好奇不已，“小姐，你怎么突然这么关心萱妃的事？你一向不多管闲事的。”今天很反常……
对上多多的疑惑，唐若兮只是简单的解释，“我看她挺特别的，宫里的妃子，却是庙堂的生活，况且那宫女也说皇上对萱妃还挺好的，若是这样不是很奇怪吗？所以难免就多了份好奇。”萱妃确实很特别，她看自己的眼神本来是冰冷的，可是在听说自己是睿王妃后，眼神变得太复杂了，无法参透，关心？欣慰？
萱妃和楚云睿……
小姐你今天更特别才是，话特别多……
“不管怎样，小姐你还是别操心那么多了。你看，咱们这么本分可还是出事了。所以其他的就甭管了，无事一生轻！”多多扶着唐若兮躺下，替她捻好被子命令的口吻：“赶快休息！”
小小的年纪，大人的语气！
“你也赶快去休息吧……”这丫头还真的很有一副管家婆的架势。
这一晚上唐若兮没有睡好，不知为何噩梦连连，先是自己陷入一片火海，熏烟弥漫找不到出路，李佩芸浑身是血踩着火花抱着孩子来找她，接着又是皇帝要杀她，再接着便是萱妃要报复她……一连串下来，唐若兮直接吓醒出了一身冷汗。
仔细想来，昨夜大殿的事确实诡异，自己和李佩芸也只是轻轻一撞，李佩芸就算真的弱不禁风，也还没夸张到一碰就倒的地步吧。
可是太医说了，孩子没了。或许自己当初真的该那看看那酒杯有没有什么异样。只是虎毒尚且不食子，况且李佩芸不是喜欢楚云睿才嫁给他的吗……
不对！李佩芸怎么会怀孕？！
她第一次碰见李佩芸时，就明显闻到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麝香的味道，还有曾经她送给自己的蜀锦上也沾染了麝香的味道。服用麝香会严重伤害到女子的生育肌理，但长期接触也同样会对女子身体产生影响。
是接触时间不算久所以损害不大？
可看楚云睿不像是和李佩芸发生过什么的样子……
好奇心，害死她了！
烦恼的狂抓头发，突然抽风想管下闲事，居然一锅粥的乱！会有不想去理会这些事的念头，可总会想起那孩童般纯真的笑脸和他那总不达眼底的笑意……
还有那麝香……有人有心要对李佩芸下手！会是谁？偌大的王府，除了楚云睿那傻子以外应该就李佩芸权力最大……
楚云睿，容嬷嬷，李佩芸，绿腰，徐半山……话说整个王府她认识的人一只手刚好数过来，可也看不出谁像……
唐若兮就这样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的又睡过去了。
这边楚云睿等人出上元宫准备回去的时候，见到一位年约20的宫娥在宫门口等候，他记得是茹姨宫里的青衣姐姐。
“奴婢参见王爷”青衣上前施礼，语气却没几分真心，不过几分娇媚倒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