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一身本事,尤其一把绣花针到她手里居然成了居家旅行暗杀必备的杀人利器,只是这银针身法跟竹家的银针十式很像,有时间他要好好问问才是。
温柔冷笑一声,站了出来,温家二老也不阻止,在他们看来,人家都欺负上门,如果再不还击,温家岂不是人人可欺了。于是,二老关心地说道:“温柔,小心点。”
温柔掏出银针,刘勇后怕地退了一步,摆好的架势先去了一半,温柔一根绣花针飞去,同时脚下配合地走了几步,身子扭转,手上的绣花针再次射出。
刘勇往后几个翻滚,躲了绣花针,但是他的身后已经是墙壁,他无路可退。所以他倒地一滚,却因为身体慢了一拍,绣花针带着巨大的力道破空刺进皮肉里。
谢宁枫再次为温柔的舞姿震撼了,即使看过几遍,他依然感觉胸口滚烫,热血沸腾,好像有个声音催促他一块加入。他的脚动了动,手却被人拉住。他扭头回身,老左做口型,“稍安勿躁。”
谢宁枫不甘心地甩开老左的手,走到屋里坐下。
刘勇捂住受伤的地方,这次可不单单是绣花针封穴,整根绣花针没入肉里,连个点都没露在外面。刘勇气急败坏地骂道:“臭丫头,赶快把你的针取出来。”
温柔拍拍手,脸上是碍眼的欢笑,“要取针?行啊,你先去死吧!”
“你……”刘勇伸手想拉住温柔,却扑了个空。
老左咳嗽一声,给愣住的小警察们提了个醒,“没看到有人光天化日之下妨碍警察办事,意图杀害受害人,你们还不赶紧把人铐起来,免得伤到了无辜人士。”
小警察们反应过来,这位才是大老板,队长不在,肯定要听左少爷。捂脸的警察也不矫情了,放开手让大家围观,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噌亮的手铐,吞了口唾沫。两人齐上,一个猛扑把人压在身下,刘勇不断挣扎,像条活鱼滑不溜手,二人使出力气终于把人铐上了。
张舒秋借了辆拖拉机,把人赶到车上。温柔从屋里提溜着刘秀菊出来,“警察叔叔们,你们还忘了一个。”
三人脸都黑了,面面相觑,他们有这么老吗。
解决了一大麻烦,这个年,温家老少都觉得是最舒畅的一个。
温柔原本还提心吊胆,生怕振威武馆的人来报复,但是振威武馆的人好似一夜间消失了,不仅不上门挑衅,反而做事也低调了不少。
不难猜测,老左跟谢宁枫在这事里出了不少力,温柔对二人既是感激,又是提防。上辈子的教训是她上过的最生动一课,权贵子弟利则拉拢,害则翻脸,什么时候把她供出来当替罪羊也说不定。
温柔态度的变化,常年在风暴圈里的二人敏锐地感知到了,但是这种事光开口解释又有什么用,还是要靠行动证明,日久才能知人心。
温家的亲戚不多,仅有的几个因为长久不走动已经生疏了,现在还在来往的便只有隔壁村的温绣了。不过,年前的一场不欢而散,今年恐怕上门也尴尬。
因此,温家的客人便只有从来不把自己当客人的老左和谢宁枫了。每天,温柔从空间里拿出新鲜的蔬菜混杂在买来的菜里,吃了许多天,大家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温柔渐渐安心了。
今日是正月十五,过了今天,这年也算过去了。众人吃过饭打算去市里逛逛,宅在家里许多天,老人不闷,老左他们却受不了了。
于是,老左提议带大家去市里玩,温柔这才想起回家快一个月却从未带老人去市里买身衣服什么的,顿时觉得自己疏忽大意,幸好临开学还有一周时间,她能带老人到外面好好看看。
坐在租来的面包车上,外面的风景一晃而过,温家二老却觉得不过瘾,趴在窗户上贪婪地把风景尽收眼底。
到了市里,温家二老犹如迈入了大观园的门口,看什么都是新鲜。碰到没见过的东西,脚底在地上生根,催促几次也不见人跟上,四人索性不说话了,等人看够了,再拉人走。
他们现在身处阳谷市刚刚建成的公园里,阳谷市经济不发达,但绿化做得不错,温柔很佩服市长放眼未来的观念,毕竟不是谁都能在这个追求经济高速发展的年代放下正事不做去搞绿化工作的。
隆冬时节,公园里的人不多,不过正好便宜他们几人。温爷爷多年弄庄稼,树木见过不少,这不摆出学者的样子给三个年轻人科普知识。
“这是杉木,不仅长得快,而且材质好,村里人拿它做家具……”
三人耐心听温爷爷说着,末了脸上露出很受用的表情,令温爷爷兴致勃勃接下去科普。
中午,在一个饭店里点了几个菜,菜不错量足,可惜却比不上自家烧的菜,温柔吃了几筷子便放下了,谢宁枫拧眉停了嘴。另外四人吃得倒是香,把菜包圆了。
温家二老跟梅老爷子活动了一上午,身子有些吃不消,下午他们就回了家。刚坐下一会儿,有人就急匆匆地上门了。
温爷爷认得来人是小妹隔壁的邻居,心里升起一阵不妙的感觉。他双手扶住喘粗气的人,着急地问道:“是绣儿出事了吗?”
这人是来报丧的,他顾不得擦额头上的汗,“温大伯,陆大娘去世了,您赶紧过去主持大局吧!”
温爷爷听完,眼前一黑,身子不住往后仰,两个小伙子赶忙上前搀扶,把人扶到炕上坐下。梅老爷子替温爷爷把脉,冲面带忧色的大家伙摆摆手,“没事,一时承受不住,过会就好了。”
来人却是等不得了,他拉住家里唯一一个主事的温奶奶说道:“大娘,您赶快收拾下跟我走吧,陆大娘家里就一个小孩,你们娘家不来人,大家都不好干活。”
温奶奶镇定下来,想了想,便对温柔嘱咐几句,“柔丫头,我先跟人去,你爷爷能走路了,便带他过来,我一个人可不能全做主了。”
温爷爷睁开眼,便嚷嚷要去见温绣最后一面,温柔没有法子,跟大顺借了车,送他们到了隔壁村。还未进村,温爷爷已经开始淌泪了,温柔轻轻拍着老人的脊背,掏出一个平时做的药丸给老人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