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身后之人却大声嚷嚷道:“二娘,你袖子里藏着什么?咦,一包药粉?”
‘罪魁祸首’夏晚装作丝毫不知,又狠狠的撞了二娘一下。二娘整个人都被撞得贴在柜子上,一把老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但她无暇顾及自己的安危,因为猛烈的撞击,药包已经从她袖子里掉了出来,还被夏晚捡了!
“你,你要做什么?我可告诉你,这就是你陷害我们家夏萝的铁证,你不要乱动!”二娘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连装都懒得装了,直接恶狠狠的说道。
夏晚才懒得理她,拿着药包就往外跑。千钧一发之际,二娘伸手想要抓住夏晚的长发。
夏晚不察,头发瞬间被拉住,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但这哪里会让二娘如意,夏晚高声尖叫:“啊,快来人啊,要杀人灭口啦!”
站在房间外的夏月一看到这景象,慌忙跑了进来,还被门槛绊倒。但她丝毫不怕痛,连忙爬起来,抡起小拳头就砸到二娘身上。
“坏人,快放开姐姐!”
“你们在干什么,赶紧撒手!”夏老夫人脸色又开始铁青起来。
二娘深知老夫人惩治儿媳的厉害,连忙撒了手,那药包却还好好的在夏晚手里握着。
“你们谁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堂屋里,夏老夫人严肃的说道。
“娘,我在晚晚房中搜寻到了罪证。”二娘说道,那委屈的样子,却无法让人相信她,毕竟二房这些腌臜事干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谁知夏晚竟抢走了,还冤枉我,说是我拿的!”
“奶奶切莫听二娘胡说,孙女儿原本是站在门口看的,奈何察觉二娘不对劲,一冲进去看,就看到二娘从袖子里拿药包出来。奶奶要替孙女儿做主啊!”
夏晚这回是真流泪了,但绝不是觉得委屈,而是二娘那老女人下手太狠,给疼哭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娘怎么会是这种人!”夏萝骂道。
夏晚原本是想要趁着二娘拿药包栽赃之际,立刻将药包抢出来,拆穿二房的阴险招数。没想到这长头发碍事,害她错失了良机。
“夏月,你说,怎么回事。”夏老夫人不知到底该听谁的,二房和三房她向来都不喜欢,自然哪儿也不能袒护。
夏月当时就跟夏晚站在一块儿,从没见过这等场面的小丫头,早就被吓傻了。
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的说道:“我当时就站在旁边,亲眼看到药包是从二娘身上掉出来的。”
夏月其实没看到,她虽然年幼,但是很清楚如果说没看清,那姐姐的嫌疑就无法洗清。毕竟当时只有她一个人在旁边。
“你小小年纪,怎么能说谎呢!”二娘失声痛叫,她刚才与夏晚打得火热,哪里注意到旁边还有个小丫头。
“二娘这话说得真是好笑,谁不知道小孩子说的话都是她们亲眼看到的。二娘,枉我平日里叫你一声二娘,你私心里却想拿这些下三滥的招数来对付我!”
夏老夫人一打开药包,发现里面是一些白色药粉。她一双耷拉着眼皮的眼睛横扫三人,冷声问道:“这是什么?”
那包药粉是什么,夏老夫人不认识,但夏英夏杰可是驰骋勾栏院的男人啊。
夏英只拿指甲勾了一点尝,就兴奋的说:“这药,可是那些吃了能让人昏睡不止,且无色无味,不易被人察觉的药。二妹好手段,高明啊。”
夏杰也在一旁煽风点火:“这药一般也只有一些偷取客人财物的黑店和勾栏院里才会有的,二娘这药粉是从哪儿来的?”
二娘气得脸色发青,但她恶狠狠的瞪了夏萝一眼,知道是自己家这蠢货想要害人不成反被害了。后者被揭穿了个底朝天,早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能捂着脸不停的哭泣。
马五的父母也到了夏家,一过来看到自己儿子跪在地上,顿时就气得脸色难看起来。
自家宝贝儿子平日里连一句重话都不能说的,这夏家老太婆算个什么东西,竟敢让他们的宝贝儿子跪她!
马夫人立刻将马五扶了起来,皱眉问道:“乖儿,这是怎么回事儿?”
马五平时就是拿捏了自家爹娘护短这一软肋,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娘,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昨天夏萝说晚上有事找我,我就来了。谁知道,这刚到这附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什么情况,就晕了。等我醒来,就发现我……我……”
这话半真半假,但他确实是晕了。所以说起来情真意切,就好像是真的发生了似的。
他清楚的认识到,如果将事实和盘托出,自己也脱不了干系。倒不如,将这件事全都栽赃到夏萝身上,好让自己脱身。
“哎哟,你这遭天谴的,怎么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呢!”马夫人又怒又心疼的拍拍儿子脊背,顺便狠狠的瞪了几眼同样跪在地上的夏萝。
“夏萝,我早就说过我不喜欢你,你怎么能用这种办法来逼我就范呢。”马五委屈得真像是个被人陷害的小媳妇似的,“竟然还买了药。”
“你胡说什么,你明明知道你昨天是来干什么的。”夏萝已经气疯了,连自己在说什么都没察觉。
“他昨天来干什么,二妹你倒是说呀。”夏英不怀好意的坏笑道,见夏萝闭了嘴,他却和夏杰对望一眼,说道,“昨儿打猎回来,经过村口时,奶奶猜猜,我们看到了什么?”
夏老夫人平时最宠的就是这两个孙儿,但这会儿正在气头上,便没好气的说:“你们二人就别卖关子了,有话就快说吧。”
“我们看到二妹正和马五在那儿拉拉扯扯的,也不知在弄什么东西。我们以为二妹好事将近,回来后就没说。”夏英说道。
他们二人在深山上待了个把月,哪里知道家里都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大事儿。还以为夏萝与那马五有什么私情呢,所以看到了也没说。
听他二人这一番话,夏萝整个人都崩溃了。怪她没有计划周密些,只顾着针对夏晚一人,却忘了防止被人看到。
夏老夫人心中一紧,立刻就联想到了夏萝与张癞子的这一桩婚事上。她知道,以夏萝心高气傲的性子,怎么肯好好儿的嫁给张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