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兰和裴正宇领命而出,虽然才来了几个月,但是足够他们布置很多暗哨的,因为凤族之境的特殊地界,这里布置暗哨甚至比在西野和蓝月的时候还要容易。
月妖兰有些疲惫,在璃的搀扶下扶着肚子回了自己的院子,看着院子里的桑蚕树,月妖兰的眼底闪过一丝凶狠,她从来都认为自己是那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人物,她讨厌杀虐,不想给自己的孩子惹下那么多的孽障,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璃,你说……这两个孩子叫什么呢?”
“呵呵,阁主不如等老爷醒了问问老爷子。”
“也好,璃,谨慎麒麟,看住他。”
“是。”
月棉的房间里,月妖兰坐在床边的软椅上看着脸色仍旧惨白的月棉,在香告诉她月棉只要注意休息、伤口不感染就不会有事了。
她看见了,看见了月棉胸口上穿透前后的刀口,虽然险险的避开了的致命的一击,但是这果子也够吃的了。
“父亲,不是让你注意小简了么?”
“还小简?你当他是弟弟,他当你是姐姐么?”月棉没好气的看着月妖兰,自己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就是亲姐弟,月妖简那孩子怎么就……
月妖兰叹了口气,“习惯了,我以为十几年,前后的事情让他看得明明白白,本以为他会长点心,看来是我估计错了,还害得父亲受了这么重的伤。”
“我倒是次要的,若不是杨学初那孩子正好来府里,鹤旭那几个小子都逃不了。”这才是月棉最生气的地方,月妖简倒是学得好,什么都没学会,这斩草除根倒是学的不错!
“算了,既然他不仁我就不会饶了他,这次过后……”
月棉的眼底闪过一丝杀意,“为父会亲自杀了他。”
虎毒还不食子,但这这仅限于最低的道德底线,他们不是皇家,姐姐对弟弟的关心和爱护竟然还不够那小子体会,竟然联合外人准备诛杀自己的父亲和嫡姐,学的倒是像模像样!
月妖兰暂时将这个问题略过,一切还要等自己亲自见了月妖简之后才能确定要怎么做,“父亲养伤就好,至于剩下的事情女儿操心就是了。”
“你也少操点心,你怀着孕一定要格外小心,苏夏不是闲着呢么,这个时候不干活什么时候干。”
月妖兰嘴角一抽,默默的为苏夏悲哀了一下,“知道了。”
剩下的时间,月妖兰跟月棉说了很多部署上的事情,月棉也提醒了月妖兰还有哪些注意事项。
而时间很快的就过去了,在灰烟回到蓝月的半个月后,一件挑战了月妖兰底线的事情发生了。
四月天,春乏秋困在一个孕妇的身上得到了很好的体现,至少月妖兰是这样的,极度的困乏让她看起来并不是特别的精神健康,唯一还能让她有点精神的便只有前方的战事了。
那是四月初的一个早上,前一天晚上刚刚传来的前方战报,苏夏的第一战赢得很漂亮,不止大败敌军,最主要的是全歼敌军冲出来的十万大军,而苏夏带领的二十万人只有几百人的伤亡,这已经算是好的结果了。
因为前一天晚上的战报以及部署的事情,再加上怀孕睡得不踏实,月妖兰只得早起,不过还好她早起了,否则她还真就错过了一幕。
她的院子门口,月妖简就站在那里,安静的,没有表情的,“姐姐。”
“来的倒是挺快的,有事?”
“嗯,来看看你和父亲,顺便让你见一个人。”
眯着双眼,月妖简现在的气息和表情让月妖兰的心里绷紧了一下,再看见一个黑衣人抱着小勺子走过来的时候,月妖兰的脸色沉的厉害。
“娘亲,呜呜。”
“姐姐也很想见小勺子吧?”
“几个月不见,小简倒是厉害了。”
“不是小简变得厉害,而是……我一直都在忍耐而已。”
月妖兰坐在紫搬过来的软椅上,指着下巴似笑非笑,“小简不介意姐姐坐会儿吧?孕妇不宜操劳。不知道小简带着小勺子来想要做什么?”
月妖简看着一脸淡笑的月妖兰,一时间竟看不透自己的这位嫡姐究竟在考虑什么,虽然他从小到大都没有看透过,但是至少能从笑容上明白这个姐姐的脾气,只是现在……似乎有些超出自己能想象的范围。
“姐姐该知道小简来做什么不是么?”
“小简啊,姐姐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哪里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姐姐还得多谢你将小勺子带过来呢,小勺子,想娘亲了吧?还不谢谢舅舅?”
月君芍脸上还挂着小泪珠,停止哭泣,转头正经八百的看着月妖简,“谢谢舅舅。”
月妖简眼角一抽,“不用,姐姐,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这次来就是为了……”
“杀我,对么?只是小简啊,你杀我又有什么作用呢?你能得到什么?本来若是你乖乖的呆在蓝月起兵夺地,恐怕还能有一丝胜算,毕竟远水解不了近火,我就算能赶回去也要重新将你夺去的地方收回来。可是现在你来了,甘达柒却捡了个便宜,你觉得你能让甘达柒吞进去的地方再吐出来?”
“……这一点姐姐就不用担心了,合约是我们签好的,我只要解决了你就是了。”
月妖兰叹了口气,一脸悲哀的看着月妖简,“十几年了,从你还是十五六岁的孩子的时候我就教导过你,合约?那是什么?这个世界弱肉强食,什么所谓的合约都是废纸一张,人家军队都开过来了你还拿什么谈合约?不过就是口头上的东西你也能这么确信的卖力做?一条后路不留的听了别人的建议?灰辰的人是怎么教你的?”
月妖简脸色一滞,僵硬的表情让他有了一瞬间的闪躲,“哼,少挑拨离间。”
“挑拨离间?这是姐姐给你的忠告,小时候姐姐就告诉过你,忍的同时要明白看人、看事,没有把握就不要做,做了就不要功亏一篑。是不是,小勺子?”
月妖兰挑眉看了一眼哭得厉害的小勺子,她家小勺子有这么爱哭?翻了个白眼,月妖兰感叹,真不知道这孩子跟谁学的易容术,若非是特别熟悉这两个孩子的人,谁能看出来有什么不同?本来长得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