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唐初杳会这么问,殷与泽只浅浅地笑了下,他相貌生得也是一等一的好,一双眼睛更是漂亮,但总觉得他看人的眼神有一种在看猎物的错觉。
“这个问题,殷氏在去年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上已经说明,我想我无需再向唐小姐复述一次。”
果然不好攻克,唐初杳也浅笑:“哦?殷先生果真是如此想的?”
殷与泽不答,只朝她挑了挑眉。
唐初杳会意,继续开口:“殷氏近年来虽股价平稳但在行业里并没有很大的突破,十年前的互联网科技崛起,殷氏也并没有坐上头一班车,更遑论分得一杯羹。我仍记得去年三月‘今朝’的事情曝光,殷氏股价当日跌了百分之二十,虽然之前殷氏已有人警告过我,但我是个记者,我也有我的责任与我的利剑,殷先生当真觉得,倘若再有一篇新闻稿出现,不会在业内引起轩然大波?”
听完她的话,唐初杳明显觉得殷与泽脸色微变,不再是方才一副装出来的吊儿郎当的样子,他沉声开口:“你还知道多少?”
“我知道多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殷氏的态度,殷先生说呢?”
可此时殷与泽又突然摈弃掉方才凝重的神色,嘴角勾起一抹笑:“小婶婶,你当真以为,‘今朝’只是殷氏一家的事?”
小婶婶?唐初杳愣住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又听他继续说:“若按辈分来说,我应当叫纪寒昭一声小叔叔,诚然,我一直也是这样叫的,所以推及此,叫唐小姐一句小婶婶也是应该的。”
唐初杳诧异,没想到他和纪寒昭还有这么一层关系,不过当初订婚时也没见他们来呀!
“当初小叔叔和小婶婶订婚时,恰逢爷爷生病,所以并未前往参加,况且当初你们的订婚也较为私密,请的也只是些亲近的人,所以殷家也不好再二度拜访。不过不知道小婶婶还记不记得那对翡翠镯子,就是爷爷差人送予小婶婶的贺礼。”
经他这么一提醒,唐初杳立马就反应过来了,那对看着成色极好的翡翠镯子,唐初杳虽接受了,但一直害怕戴上会磕了碰了,所以一直放在柜子里,没想到,竟是殷老爷子送的。
果然富人的圈子就是个圆,绕来绕去也都是这些人,一时间叫唐初杳不晓得说些什么好。
“小婶婶真的以为,当初那篇报道发出去以后殷家不敢动你?莫非小叔叔没有同小婶婶讲过,倘若当初不是小叔叔亲自打电话过来,小婶婶恐怕如今在哪儿都不知道了呢。”
该利用的信息就该好好利用,该说得话就该好好挑明,这就是殷与泽,虽不厚道,但也不厚道得光明正大。
唐初杳震惊,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原来当初,是一直因为有纪寒昭在保护她?倘若没有他,她此时此刻是不是早被殷家干掉了。
是啊,他们倘若真心想干掉一个人,又是何其简单的事情啊!细细想来,唐初杳一阵胆战心惊。自以为很聪明,其实同那些后面有人的人有什么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