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唐初杳洗完澡出来,纪寒昭已经倚在床上看文件了。
黑色睡袍材质柔软,垂感很好,松垮垮地散着,若隐若现,颇有禁欲的美感。
见她来了,他抬头看她,“后天是周末,美国的专家会来给外婆会诊,我让他们直接去Z市,你请几天假,我们大概会在那里待三四天。”
“你也一起去?”
“嗯,我陪你回去。”
唐初杳看着他,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她的外婆多年前曾出意外导致行动不便,那时候爸爸刚离开,家里负担重,外婆疼了也不声不响,后来病情越来越严重,已经瘫痪在床多年。
外婆只有妈妈一个女儿,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她、妈妈还有外婆三个人相依为命。后来她和纪寒昭在一起,他知道了这件事,就给外婆安排了最好的病房最好的医生,而且外婆一事也是造成唐初杳选择和纪寒昭在一起的最主要因素。
她看着他,就是这样一个原本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突然闯进了她的生命,并且给予了她为数不多的温暖。
房间里突然有她的声音响起,清清脆脆的,却久久不散。
“纪寒昭,谢谢你。”
谢谢你在我工作迷茫时对我的鼓励。
谢谢你可以像对待自己的亲人一样对待我的亲人。
谢谢你,可以接受不够喜欢你的我……
“嗯?”他笑着看她,微微露出了侵略性的表情,“既然要谢我,那么想好用什么报答我了吗?”
报答?要衣服他不缺,要车子他也不缺,要房子……可就算他要,唐初杳这个三无产品也买不起啊。
突然,唐初杳灵机一动,拿起还没放了的包就开始掏掏掏,“今天晚晚给了我几包特别好吃的牛肉干,要不给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纪寒昭扯住手臂,一个转身,错位颠倒。
他封住她的唇,一点一点吻她,引得唐初杳一阵战栗。
她的颈项很漂亮,肤如凝脂,领如蝤蛴,水晶灯折射下微微有些透明,能看得到血脉的形状,他流连于她的颈项,表情绚丽得直晃人眼。
“初初,好不好……”他轻轻问道。
“……”
唐初杳满脸绯红,什么叫好不好?他都已经,都已经……
波普说,理性是罗盘,欲望是暴风骤雨。
纪寒昭的理智一路丢盔弃甲,只想和她深深地纠缠。
坊间有传闻纪寒昭此人十分玩得开,玩疯起来时尤其漂亮。按理来说,人对这世上不同的事物总有生熟的区分,偏偏他,样样都很精。
他从她的颈项处抬起头看她,眸色亮得惊人。
他的表情就像是夜间突然漾开的光,唐初杳突然想到曾经看到过的《雅歌》里的一句话——
轿柱是用银做的,轿底是用金做的。坐垫是紫色的,其中所铺的乃耶路撒冷众女子的爱情。
天然生命被对付,是神用权柄所定下的命数,想要让她得到的是爱与救赎,然而救恩所至,倒显得她很单薄。
他带着她在另一个世界里浮浮沉沉,或者说在这大千世界,他们不过是渺小到无法相遇的一个点,可偏偏就是这样一段单人旅途,他硬要扯上她,而且越陷越深,到了非她不可的地步。
过了许久,等到焰火轰然炸开,世界又重新归于宁静。
纪寒昭看着睡在他臂弯中的女孩,面庞清秀,脸微微有些红。纪寒昭从来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对一个女子这么渴望,是他让她从女孩变成女人,这个女子,完完整整是属于他的。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和她时她疼了也不开口的表情,只蹙着眉,他简直心疼得要命。他这样的人,感情于他而言向来很奢侈,却偏偏遇上这样一个叫唐初杳的女子,想叫他被她牵动。
他抱着她,见她已经熟睡,轻声拿起一旁的手机,拨下一个号码。
“嘟嘟”几声后接听。
“寒昭,出什么事了?”
“去查查殷氏最近的动向。”
“就这点事你不能……”
说着电话就被掐掉了。韩衍此时拿着手机抱着被子一脸迷茫地坐在床上,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了,作为某人苦逼的特助,白天被蹂躏也就算了,晚上还不能好好休息。不知道他家boss又抽什么风了,这么点小事非得挑这么个点说。人渣啊人渣啊人渣……
当然,此时我们纪先生自然不知道他亲爱的特助已经在心里骂了他一万次了。
他抱紧怀里的女人,嘴角上扬,你说不管你的事我就真的不管了?笑话。
后来唐初杳得知这件事之后只能在心里默默感叹心机啊心机啊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