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杳挂掉电话,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儿,今天日头很好,不过倒也不似盛夏那种火辣辣的阳光,反倒洒下来暖暖的。
纪寒昭,她实在想不明白纪寒昭为什么会对她有这样的感情。她本以为不过是小打小闹的喜欢,或许过一段时日,等他厌倦了,不再喜欢她了,便能好聚好散。
曾经她也是同他提过这话的,不过那时他听了这话之后的确是生气的,至于为什么生气,自然也很好理解。他那时喜欢她,所以才不允许她生出什么离开的念头。
从前在所有的言言语语的描绘中他可以当之无愧为富贵人家的“浪荡子弟”,或许也不能这么说,这么说倒会显得他是个只晓得玩乐没什么本事的二代,但不管怎么样,他是会玩的,不夸张地说一句,只要对方干净,要是气氛来了他在哪处都可以,至于事情之后对方姓甚名谁、长相如何,他定然是一概不知的,其实本身也不必知晓。有多少女人挤破脑袋就为看他一眼,更遑论其他了。
他在商场是会玩弄人心,其实性也是一样的。人心人性,向来是很难条条框框来区分开的东西,生意场上合作谈得差不多了,该怎样就得怎样,否则就是不给面子。既然里子都有了,还怕落个风流的名声么?
不过唐初杳对他这所有的过往也仅仅凭借他人的言语和她自己的想象,具体真实情景是如何的,她也的确不太晓得。因为她在和纪寒昭在一起之后,也对这事半信半疑的,毕竟在她看来,纪寒昭的的确确是个生活习惯很良好的人,除了晚起些……不过这是身体缘由也怪不得他。还有就是外界传言他的手段,总之好像一大堆人都很怕他,但唐初杳却觉得,他的的确确对自己也是很温柔的。譬如昨晚那时,他也是真真实实没同她生气,至于为什么,她自己猜猜应该他是应该宽宏大量的人吧,虽然也喜欢计较,但估计也没那么计较。
不过在不久之后呢,我们单纯的唐同学就会发觉她这个想法是完完全全错误的,他彼时纵容她,才会格外宽容些,若哪日真的被伤到了,要计较起来恐怕比谁都厉害。然而这些也皆是后话了。
她还在发愣,就听见程暮晚在叫她:“初杳姐,你电话打完了吗?早饭都快凉了。”
唐初杳回了回神,方才走进去,拿起碗筷,吃饭看着也心不在焉。
“纪寒昭……他同你发火了?”
“什么?”
“初杳姐,你怎么了?”
她抬头看:“我没事。”
“是纪寒昭生气了?”
“没有。”
“他居然没有生气?”
“怎么了?你这么惊讶?”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我昨天听他在电话里的语气似乎不是很好,可他今天居然也没说什么,倒也真是神奇。”
“他一贯脾气都还不错。”唐初杳很自然地接道,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在潜意识里已经开始维护纪寒昭了。
“不会吧初杳姐,”程暮晚感慨地看了她一眼,“你不会是被他的假象迷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