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山庄是江湖上四大山庄之首,位于吉州暮雪山。
暮雪山常年不见飞雪,之所以叫暮雪山,只因庄里庄外种满白梅,每年冬天梅花盛开之时,整座幕雪山都似被覆上一层薄雪,所以被叫为暮雪。
……
王木钟盯着桌上茶杯发呆,实际上,从她醒来由震惊到不解,再到完全呆立不过一炷香时间。
知画进来时见到的便是抱琴呆滞地盯着桌上两个没有水的茶杯的情景。她推门时已经很大动静,奈何抱琴从她进来直到走到她身边起便未投来半个眼神,让她更加不安,伸手推了推她。
王木钟这才将目光移向她,眼里的诧异、错愕、不解一闪而过,知画来不及捕捉,便已归为平静,淡淡地问:“你怎么来了。”
知画诧异地看着抱琴,总觉得从一见面开始呢她整个人就怪怪地,“我不来刘妈就来了,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你居然明目张胆的在这里偷懒,你莫不是见清歌被打得很舒服,自己也想尝尝?”
“清歌?被打?”被谁打?抱琴不解地看着知画。
“……”
知画用比她还不解的眼神看着抱琴,“昨日刚发生的事儿,你别说你不记得了。”
“我……”记得清歌死了,还是很久以前,王木钟心里想。不过眼前的之人也不像是相伴了多年的至交,倒像是多年前那个人。
“哎呀,”知画拉起抱琴的胳膊,火急火燎地道,“赶紧起来干活吧,不然可就倒霉了。”
“干什么活?”抱琴戒备地缩手。
“……”
看着她缩回的手,知画叹了口气,无奈地道:“收拾客房呀。”
“过几日就是庄主八十大寿,届时会有很多远道而来的客人,我们得在他们来之前把客房收拾出来。”知画看她一脸疑惑不由解释道,然后又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一会儿刘妈问起,你就一口咬定你在厕所拉肚子,听到没。”
刘妈是山庄里管事的老妈子,粗使丫鬟的调动都由她做主,像抱琴和知画这样没有签卖身契的丫鬟的去留,她也能做主。
“你们两个去哪了?”刘妈看着飞奔过来的两个人,厉声问道。
“去,去茅房!”知画拉了拉抱琴的手,气喘吁吁地对刘妈解释道。
“嗯。”抱琴迎着刘妈凌厉的眼神,心中惊疑不定,面却上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我肚子痛,知画帮我找草纸,耽搁了一会儿。”
刘妈狠狠地瞪了抱琴和知画两个人,刚想开口训斥,就被跑来的小六打断了。
“刘妈,”小六气喘吁吁地跑到刘妈跟前,道,“陈管家找你!”
看小六这样也知道情况紧急,刘妈耽误不得,于是匆匆吩咐两人去打扫落雪阁吧,命令两人下次不要迟到,便跟着小六走了。
看着走远的刘妈,抱琴和知画齐齐松了口气,往落雪阁走去。
落雪阁位于山庄的西北角,有十几间客房,用于庄内大事时招待武林各派人士,紧挨着落雪阁的便是赏雪阁,而赏雪阁则是用来招待商场上的朋友,紧挨着赏雪阁是银雪阁,银雪阁中住着山庄的门客,故常年有人,每天都有下人打扫,只有落雪阁和赏雪阁需要人来打扫。
抱琴和知画虽然是厨房的下人,却临时被调去帮忙打扫客房。
“你们可来了。”清歌笑看着悠然走进来的两人,“刘妈回家了?”
“她婆婆这么快就死了?”王木钟诧异的挑挑眉。
“?”清歌知画疑惑地看着抱琴,异口同声的问,“谁说的?”
“……”
抱琴看着清歌,“你不是说她回家了嘛!她婆婆健在她回家干嘛。”
“……”
清歌无奈地说:“我看你们这么悠闲,还以为刘妈回家了呢!”
“这么大的落雪阁不会就咱们仨人打扫吧!”知画看了看落满灰尘的房间,心中有些打鼓,这就三个人能赶在客人来之前打扫完吗?
“织锦也是打扫的,刚刚去茅房了。”清歌边打扫边道,“我们只需打扫房间,外面由别人负责。”
“……”
眼前的一切有些似曾相识,又有点怪异,王木钟说不出什么感受。
三人忙了一上午,皆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奇怪,织锦怎么还不回来?”已经到吃饭点了,织锦还没出现,清歌有担忧。
“会不会出事了?”知画边擦汗边问。
王木钟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说实话,到现在她还没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在做梦?
“想什么呢?”清歌拍了拍抱琴的肩膀,迎着抱琴有些愣怔的眼神戏谑道:“不会昨晚做梦梦到情郎了吧?”
“去你的。”王木钟拍掉清歌的手,暗想这样真实的感觉不像是假的,若这是真的,难道自己那十多年的经历才是做梦吗?
不,王木钟闭上眼,濒临死亡时强烈的不甘那样的强烈,现在想起还胸口还闷闷地,难以消散,着实不是虚的。难道自己不甘的情感太过强烈,以致上天让自己重新来过?王木钟摇头笑了笑,只要活着好,何必管它是真是假?
“我们还是赶紧去吃饭吧!织锦到现在还没回来,就便和刘妈说一声,问问是不是临时调动。”知画眉头紧蹙与两人商议道。
“嗯。”清歌点点头,拉了拉抱琴的袖子:“走啦。”
“嗯?哦,好。”王木钟嘴角向上扬了扬,笑了笑,将心底的疑惑暂且放下,跟上两人。如果真的回到了十年前,那么十日后便是庄主大寿,而那个失踪的人……
王木钟看了眼和知画谈笑的清歌,如果没记错的话,清歌的尸体在庄主大寿的前一天被人发现……
“抱琴,你怎么不吃菜?”知画诧异地看着她,从早上起就觉得她怪怪的,有事没事都发呆,打扫房顶时还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没,我吃呢!”抱琴随手夹起一片黄瓜,“织锦找到了吗?”
“还没呢,自从早上起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知画道。
“哦,早上谁见过她?”抱琴问道。
“清歌呗,她们住一起。”知画看了看无精打采的清歌,安抚地握了握清歌的手。
“……”
清歌一脸愁容地说,“早上起来本想给我娘烧些纸钱,织锦怕我行动不便,就代我去了,我等了她半个时辰,也不见他回来。以为她先去落雪阁干活了,我就赶紧赶去落雪阁,没想到一个人没有。”
听完清歌的话,王木钟心里凉了一节,恐怕织锦凶多吉少了,记得当时也是中午时,织锦说清歌一大早去给母亲烧纸钱,而她等了半个时辰……虽现在跟当时的情况有些出入,但大体上都是失踪了个人。
“她会不会出事了?”知画不确定的问。
清歌的心有些惴惴地,“已经和刘妈说了,咱们还是别乱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