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雅歌号。”
小丑发出的尖细声音让路桥一愣，暗暗回想了一下刚才小丑走路时的步态、露在外面的皮肤、站立时的身姿，又看了看小丑手上的蛇头手杖和银色面具。
“小丑不是之前那个自称是主办方的男人。”路桥没有扭头，跟着刘为说。
他停顿了两秒，“我记得上次我来雅歌号的时候，主办方从头到尾只有一个人，他上次也是一直带着那支笑脸面具，现在我们眼前的这个小丑……是谁？”
在二楼的小丑，接下来没有宣扬虚情假意、拐弯抹角的多余台词，进入了正题。
“奖品！”
小丑高声呼到，打了个响指，七名西装男默默地用小推车推出了七个玻璃柜出。
小丑俯视着下面的人群，一一指着箱子说到：“价值六百万的红钻‘赤之泪’，五百万的猫眼石‘萤’，一千两百万的陪葬品‘飘香’，单个五百万的姐妹钻石‘情人’和‘爱人’，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末就价值十八万的‘达什米尔粉红钻石’，以及最后价值四百万的‘王冠’。”
小丑拍了拍手，用手杖敲击着地面发有节奏的声音，他盯着下面的人们，贪婪享受着那些人类独有的情绪：贪婪、犹豫、疑惑、冲动、不安、侥幸、激动、自信……
在小丑的眼里，各式各样的情绪从下面这些玩家身上冒出，在空气中交织、升腾。
“珍馐美味、绝色佳人、豪宅名车……这些大多数人穷其一生都未必能追逐到的东西，只要从这场游戏中胜出，便可以轻易得到。”
“赶快开始游戏！不要再磨叽了。”人群中有人高声喊话，乌苏顺着声音望去，那人有着一身西装也难以掩饰的壮硕肌肉，身形高大，在人群中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开始开始，马上就开始，不过……在我宣布第一场游戏的规则之前，各位先来看这儿。”
随着小丑的话语，正厅的大门被黑西装工作人员打开，他们面无表情，一箱箱的现金大钞被运了进来。
除了运钞的人员以外，还有的黑西装拿着签字笔和厚厚的一摞合同走进来，轻车熟路地将推车推到了几个指定的位置站定。
小丑在二楼蹦蹦跳跳，他尖细的声音穿透力很强：“玩游戏是需要有筹码的，这些筹码需要我来借给你们。”
所有人的时限，都被那些推车上的钞票山吸引，推车上放的可都是美元，目测一下，每车都堆着超过数百万美金的纸币。
“每位玩家，都可以到工作人员那边借款，借款金额限定为二到十万美元。
“大家可以随意使用借款，甚至包括贿赂我们的工作人员，当然你一定要私下里贿赂……你们的筹码就是这些借款，当游戏结束后，手头上拥有的资金最多的那七位，就是最后的胜者。
“当然，我借给你们的这些钱也是要还的。”
小丑又一次发出了尖锐的笑声，他说道：“你们在场的大多数人在现实的社会中都不是很有钱，我相信十万美金一定会难倒你们，所以……如果你没有足够的资金还清欠我的债务，我建议你们在自己的力所能及的还款范围内借钱。
“在游戏结束，我会留给失败者一周的时间，凑齐欠我的钱。如果一个月后你们并没有将欠我的钱打到我指定的账户里面，放心，我会用比你们所知的任何高利贷都更有效的方式让你们将债务还清。
“我的找人能力，可是比迪士尼的律师团队更快，更准。”
台上的小丑声音戛然而止，停下了高谈阔论，慢慢的扫视着人群。
乌苏看着小丑，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虽然不是很懂，但是感觉台词好多好厉害诶。”
路桥摇了摇头，捏了捏额头，又揉了揉太阳穴，说到：“你知道为什么每个人最多只能借十万美金吗。”
路桥死死的盯着小丑，旁边刘为一脸等待科普的样子看着路桥，路桥小声跟着二人解释道：“撇开性别和长相不提，在每一个健康的成年人身上，至少是可以压榨出大约十万美金的价值，包括但不限于你们的细胞、组织、器官。
“从你们体内提取有活力的细胞群，比如骨髓，可以移植给白血病患者，骨髓纤维化患者，再生障碍性贫血患者；
“你们的部分组织，比如皮肤、眼角膜、骨骼、肌腱、血管、神经，可以给有需要的富人移植；
“你们仍然保持活力的器官，比如心脏、肾脏、肝脏、胰、肺、小肠，那些器官受伤或者是衰竭的人们需要。
“当然了，在对你们进行这种惨无人道的压榨之后，也意味着你们会失去你们的生命。”
路桥拍了拍乌苏的肩膀，示意她不要紧张。
“在接下来的这几场游戏当中，‘筹码’的作用是毋庸置疑的。初始的时候手头上有着更多的筹码，就代表了接下来的自由度。
“我们不必畏首畏尾，自限手脚，直接去借款十万美金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小丑在沉默许久之后，先是用手杖敲了敲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把人们都注意力集中起来，他相信人们已经懂得了自己的意思——欠钱，就把你直接掉卖给黑心的医院。
“请各位自行斟酌……该填上多少金额。
“哦，对了，你们这些聪明蛋，不要妄图在签合同的时候使用艺名、笔名之类七八糟的名字浑水摸鱼，就用你们身份证上的名字填写……
“如果你们有多个身份的身份证……算了，反正到时候不管怎样都有办法从人海中找到你们。”
小丑摆了摆手，准备离开，他一蹦一跳的，忽然他跳到一半，又回过神来，看着已经微微有些喧嚣起来的大厅，用尖细的声音喊道：
“此刻，在这个主厅里的客人们，一共两百七十位游戏玩家。
“我为各位准备的‘第一个游戏’便是——猜数字的变体游戏Mastermind。”
“现在，大家开始兑换筹码，到那边的游戏桌上开始你们的游戏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