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我人生十字路口的地方,我相信了一件天方夜谭的事。我们原本该暖意浓浓的旅行,我却要时刻防止寒笙歌的出现不要吓到大家。五一长假在学校里总是横行霸道的,在七月份暑假来临前,“五一”假期迫不及待地挥着手散发着泥土香打个前战,在满院隆隆的拉行李箱的声音中,“五一”七天的假期来了。我与大家一样,拉着不是很沉的的箱子表情忐忑地来到父亲开来的车边,努力做出很放松的样子,一路上谈着云淡风轻的话题。“五一”假期的天气始终处于敏感期,早上空气有种伤风的前兆,严重的鼻音让风的声音都低沉了不少。阳光慢慢醒来,在上空伸了个懒腰天上塞满金光。就是在这么不确定的日子里,开始了假期的第一天。
“湘,行李你妈正收拾呢,打电话问问你妈我那个蓝色运动鞋在哪,给找出来。”我爸一边开车一边设想这次的旅行。“这次我一定要和你的几位大爷、叔叔们好好喝个痛快!还有据说那边有各色名小吃,到时候你可以和小伙伴们一起大吃一顿……”其实不论父亲平时在工作中如何雷厉风行,严禁甚至刻板,在“吃喝玩乐”面前他总是最放松的。我们要去的是渌儿川,渌儿川的美食可是首屈一指的,山门楼也是绝佳的景观。最值得一提的是,在渌儿川有片古镇,这也是我想去玩的主要原因。
到这地方不算远,开车三四个小时的车程,在景区找间民宿住悠哉悠哉地过完三天两夜的旅游剩下的四天我们还可以随自己高兴随便干些自己喜欢的事。这本是最好的安排,可是我却要在这七天里把那位恨也难、信也难的寒笙歌接到自己身边。
凝望,不一定望见想看的,但心里会止不住一刻不停地冥想。眼前,我看到的只有两侧高嵩的柏杨“看那!这些树有几层楼高啊!”不禁感叹,自然的滋养会让这些在苦苦挣扎中活下来的生命如此坚韧,又默默无闻地为旅途中的人们挡住毒辣的阳光,我突然想到寒笙歌在冰里封了多久了,会不会被融化了……再想想,她似乎没有给我留下什么好印象,我为什么要在意。“湘,多看看外面,景色多好啊,趁着没风打开车窗吧。”母亲见我有心事,一双微凉的手轻轻搭在我的手上用眼睛指了指外面,“快看!有湖吔~”母亲看得兴奋,搂着我看出去。
“那我靠湖边停一下吧,你们几个孩子下去看看。”父亲轻一转方向盘,车子顺着崎岖不平的坡道拧拧歪歪地蹭下去,“大家去看看湖吧,也歇歇,还有几公里了,到时候一口气开完。”父亲在母亲的帮助下在微信里告诉另外两辆同行的车里的人,大家都很有默契地下道去亲近那片湖泊。湖周边水草环绕,在坡上时瞧得像一面天空御用的镜子,光影、行云、环湖连天的绿植,她就安稳地躺在那。我们经历了斑驳的土道,一头埋进夏日的草香。
车一停稳,几个女孩儿便迫不及待冲出车子,莺歌燕舞地扑向湖边“看着点路!当心崴脚!”每个花一样的女孩儿身后都有一位“战战兢兢”的母亲,“开心就好嘛!哥几个去抽支烟啊……看姑娘们多开心!”当然,大多数青春期的女孩儿身后一定有一位把女孩宠上天的父亲,显然,我们就是那些幸福的大多数。出于女孩儿爱美的天性,我慢慢放下烦闷,逐渐找回贪玩又粘人的自己,硬拉着母亲去和姐妹们汇合。想要零距离接触水面,还要经过十分湿滑不平整的石阶,这石阶明显有一定的年头了,被柔丽的水常年爱抚着,看得出石阶是这水最忠诚的爱慕者,心甘情愿地淹没在温柔乡里。
我恐高,平衡感又不强,紧紧抓着母亲的手小心翼翼够到最底下的石板,下了好大的决心借着惯性跳下去。本不高的台阶,我看着有半米高,其实也不过三四十厘米。“慢些走,那有泥坑,看见了吗,绕着走……”母亲松开手,关切着我的一举一动,巴掌大的地方所有看在我眼里的危险,她总是想反复提醒我,生怕我受伤。“哎呀!让孩子自己玩呗,看其他人,弄脏了的话车上有几桶水,洗洗就好了嘛……”父亲突然出现在母亲后面,笑嘻嘻地把脸搭在母亲瘦弱的肩膀上,像个要做坏事的孩子咯咯地乐,一脸满足地看着我,我还以大声的笑,趁母亲在和父亲说悄悄话,少捧了一手湖水撩在母亲的脚背上。母亲脚上受了凉一个激灵跳上坡,父亲扶着母亲往后闪了闪。两人直说“这坏孩子!干不干净啊!”说我坏,可脸上早笑出了花。我笑得合不拢嘴,捂着岔了气的腰去找姐妹们。我们相约站成一排相互搀扶,各自脱了鞋袜,把一只只雪白的小脚往水里送。试探着水温,深浅,后来发现边上够得着的地方有两米宽的水才没脚面,胆子小的自觉地留在边上踩水玩,胆子大的再往里去,刚放开胆子淌水就被各自的父母连哄带吓地抓了回来。
我刚刚突然想到,按理寒笙歌的年龄应该和我差不多吧,她会不会也和我们一样爱玩些不一样的、看似出格的活动。奇怪,我怎么会想到她?正发愣,还在踊跃的水面映出寒笙歌清冽的身影,这一次她的神情透着少有的少女神态,笑得像不远处开得正盛的海棠,那几声翠鸟高歌似的笑声只有我听得见,就那么几声,我仿佛见到了内心纯情的寒笙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