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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恢复如常

就算是现在天神在神尊重伤,无心恋战,不过神尊老儿也不会如此轻易地退兵,在众神的搀扶下,艰难地再一次坐上了那高耸的神座上。“你还是学不乖啊!竟想着任意摆布我!谁给你的胆子!”寒笙歌本是十分骄傲啊的神,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冒犯的。我们总是喜欢相信自己做不到的、得不到的是最好的,为之丧失生命与青春也在所不惜,可是就是有那样的一种人,明明是蝼蚁还要不自量力的地要撼动大象。结果可以想见,自己只会葬送在一句玩笑话里,留下的只有片刻唏嘘。

这样的人怎么配在寒笙歌的生命里形成阻碍,就是抱着这样的执念,寒笙歌的心中已积压了太多不甘,就是因为不甘,所以在她可以选择轮回以获得新生时,愤然转身,这个选择让我们这一生注定多灾多难。而我将成为化解寒笙歌苦难的媒介,我们泪流满面,我们哀怨伤怀,拥抱、隐藏,似乎没人注意这位绝艳的美人眸子里的绝望与悲苦。

似乎是心中难掩的恨意让寒笙歌的体力不支,眼里寒光一震竟然毫无征兆地跌落云端。抬眼望天,朦胧一片。人们在安全的高地上倾听天语,是在倾诉,惨败的海棠还在维护最后的光耀,就在寒笙歌如将死的蝴蝶般陨落的同时,在寒笙歌的出生地满山红花却灿若红霞,一瞬间腾云飞起,受了寒笙歌的召唤,眨眼间铺天盖地而来,携着寒笙歌最初的梦境卷起我们,轻柔地裹着满身伤痕的寒笙歌,我也在游离间落到地上,衣衫本来被黄烟熏得一层灰血水也留得满身都是现在居然都变了,再不是灰黑色的体恤衫,而是云纱齐儒对襟汉裙,青蓝色的底裙乳白色的外衫,还真真的是我的最爱。再看寒笙歌好端端地躺在花里,头发微散眼角含泪,一件樱红色的宽袖大衫让她整个人换了模样,青萍色领边的内衫外面套了件细细绣着花藤纹边的玉白交领襦裙,最外层又罩了见樱红色的红边对劲大袖长袍,只有在腰间整整齐齐地系了个极好看的节。双手交握搭在身前,侧过一张红晕的脸,显得有些微醺。半张着的嘴好在喃喃自语,是睡着了吗,还是饮了许酒醉了,耳边、发端、衣袖全都是海棠花的花瓣,这感觉就像寒笙歌又回到刚刚出世的状态。我缓过劲儿淡掉一身花瓣爬到她身边仔细端详,发现她的嘴角还益处一丝血迹,或许连血痕都怜惜她这花颜,就那么小心翼翼地流到一边,让她更显惹人心疼。

我是心疼了,轻轻擦去血痕,她便美美地睁开眼,天兵们早早止戈,风波刚过,未等神尊发话,几位带兵的将领下令撤兵,就这样,尊不但没有挽回颜面,连权利地位也有被寒笙歌取而代之的趋势。

“没想到这次声势如虹的讨伐就这么草草了事,还真是讽刺。”我护着寒笙歌,眼看一批批离的天兵,独留神尊老儿跳脚撒泼,心下感慨。

“你的感慨中似乎更多的是嘲弄吧,说实话,我不太在乎他们了,或许有一天我会真的忘了前世的冤屈,真正地轮回新生吧……”她说这话是表情很淡然,我很为她感到高兴,起码在这一刻,她是在努力让自己高兴,让自己幸福。“好了,我该干活了,这大地可不能一直这样到处是沟壑。”说着优雅地起身,攀着一条从天上垂下来的半树海棠,手上一用力,腾起身来,脚勾在花枝上依靠在花树的枝干上身子倾斜,右手揽过一团花拢在怀里,左手环抱在右臂上,心思灵动指尖生风,织着一张花做的法阵,我见过那阵势,大钟似的扣下来,风吹得她头顶的珠饰叮铃作响。花阵下,凹地抬高,水漫于火,翻开的地面回归平坦,草木飞虫又开始活跃。人们慢慢地感到安全,陆陆续续回到平地,我突然冒出一句话“这真的是眼见他高楼起又眼见他高楼塌,再见他高楼又负起啊!”寒笙歌听见这话,更是爽朗地大笑几声从树上翻下来,我以为她没站住飞也是地去接,结果她稳稳落地,我倒是踩到障碍物,滑了几圈直扑到花堆里,挣扎着坐起。寒笙歌见状更是乐不可支,乐得眼泪都挤出了几滴,一边乐还不忘笑话我:“这满头的花枝衬着你活像花瓶!哪里来得俏美人儿急着继承我这潇湘蝶宇的位置啊!”我为她才出糗,她倒是会捡笑话看,我气哼哼地不理她,很快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天啊!她竟然笑得真么甜,之前她怎么笑都像是冰冷的夜里的篝火,有光但不暖,如今这笑更像春阳里开得热烈的花,温暖,有生命力我看她这般明媚的模样,我也笑,终于她像个普通的女孩儿一样说笑了。

大地平和了,阳光正好似乎从未发生过天崩地裂的灾难,人们还是心有余悸,但是一旦重新安稳下来,人们又开始讨论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琐碎生活。即便是经历了灾害,生活还要继续,因为我们都还活着。就好像我与寒笙歌的关系一样,我想要让这张温暖的笑颜长留世间,可她偏偏是个不能长期生存在阳光下的幽魂,可是她还是要完成使命,她唯一能存活下去的依仗就是我。

我想到她又得回到那暗无天日的空间里,我心头一紧,她发现了,收起难得的微笑,握起我有些发抖的手哄着我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这就是我的命啊……只有你好好对自己,努力做好每件事,过好每一天,我才会早一点得到救赎这也是在成全你自己不是吗……”就是这春风一样没有杂乱情绪的话语,让我感到重任在肩。我要让她知道我的决心,我反握住她的手,紧紧地攥着,一字一句地对她说:“我会的,我会保护你,做好每件事,过好每一天!”我就这么眼泪汪汪地盯着她看,直到确认她接收到了我的决心后才慢慢松开手,她见我放松了,又开口说:“我真的累了,我要休息很长一段时间,放心我没有离你多远,想我了就在梦里见。”说完便往我怀里一倒化作烟雾进入我的脑海,回到那寂静的黑暗里。

二度空间里:“看来离我反击的时刻近了许多啊……当真难为了湘。”寒笙歌坐在地上在空中画着圈,本来是想画几道法阵打发时间,可突然地沿着她坐着的地方出现了一出新窗口,不大,只够一人平躺的空间,但是从那里可以隐约看见寒笙歌的故乡,寒笙歌看得入了神想要仔细看看,手边又多了株树苗,是海棠花的树苗!寒笙歌激动地说不出话来,直到再难掩热泪抱住自己又哭又笑地说:“谢谢你湘,谢谢你……”这一次恐怕我们谁都不知道到底是我救了她,还是她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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