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换了蓝衫,戴上禁制斗笠,驾起四阶妖龙,径直往西北方向飞去。
在叶凌闭关的这二十几天里,曹氏大修仙家族在东灵泽的祖业,水府云洞一案,震动了整个曹氏家族,甚至连枫桥镇的街头巷尾人人议论,消息飞传。
曹氏家主无疑是处在风口浪尖上的,这些天来备受煎熬。如若在外出云游的曹家老祖得知始祖留下的镇洞之宝古画卷轴失落,连他都难逃罪责!
当日,根据大小姐曹珍带回来的消息,应邀在水府秘境历练的修士不少,除了她领着的曹氏家丁和御虚宗的精英弟子外,还有陆氏姐妹、凤池宗的白秋等人,药谷宗的袁浩等人以及药谷大弟子叶凌,云苍宗的二弟子魏通,韩俊鸿为首的韩家修士。
曹珍可以保得平安无事的,只有本族的家丁仆从和袁浩领着的寥寥数人,余者都有盗画的嫌疑,甚至连提前率众出水府秘境的白秋都无法避免。
因为在曹大小姐眼里,白秋不安分守己,是个贼女,曾经想要盗取水之精华,所以,白秋等凤池宗女修也列入了曹府追查的对象。
在此之后,曹氏大修仙家族没有敢去触碰本地最大的陆氏大修仙家族的霉头,更不敢去质疑陆氏的三小姐陆馨梅和四小姐陆雪竹。
有了这一层顾虑,曹大家族没有去过问陆氏姐妹,反倒是先抓获了御虚宗弟子和韩氏中等修仙家族的韩俊鸿。
毕竟曹府和御虚宗同处枫桥镇之北,平日里又多有往来,像曹珍不仅是曹家大小姐,还是御虚宗的大师姐,抓御虚宗的精英弟子问话,算不了什么。
而韩氏中等修仙家族在枫桥镇的势力有限,胳膊拧不过大腿,平时唯曹氏大修仙家族的马首是瞻。如今曹府出了这等大事,他们韩家送出大公子韩俊鸿,也是被逼无奈,迫不得已。
不过据御虚宗弟子和韩俊鸿及手下的家丁仆从说,他们是无辜的,进洞根本没有发现什么古画卷轴,只有到处被强行破开的禁制阵法。而在他们之前,率先闯入水府云洞的,正是陆氏姐妹的队伍!当时她们的队伍中,还有魏通和叶凌。
这让曹氏家主犯了难,见他们众口一词,说的信誓旦旦,但是不是事先串通好的,谁也说不准。
故此,曹氏家主羁押了这些人,下定决心,给陆氏大修仙家族送去了拜帖玉简。同时发出的玉简,还有往云苍宗和药谷宗这两处的,命两大宗主各自捉拿门人弟子魏通和叶凌到案。
拜帖玉简到了陆氏大修仙家族,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令曹家上下脸上无光,却又没敢多说什么。至于发往云苍宗的玉简,同样被护短的云苍宗主挡了下来,声称魏通并没有见着什么古画卷轴,还说陆家的两位千金小姐可以作证。
当拜帖玉简送到药谷宗,宗主赵元真紧锁双眉,暗道叶凌虽然是他封命的宗门大弟子,但修为有限的很,怎么可能跟曹府的至宝古画卷轴有所关联?赵宗主还特地派人去了趟东灵泽,见过宋长老和玄清长老,都说这些天来并没有见过叶凌的踪影。
药谷宗历来以采药炼丹为主,堪称是枫桥镇周边五大宗门里最弱小的门派,得罪不起曹氏大修仙家族,所以赵宗主亲自上曹府登门拜望,只推说不曾找到叶凌,又陈说了叶凌的修为太低,不可能夺取曹府祖传的镇洞之宝,请曹氏家主稍安勿躁。
曹氏家主越来越怀疑,盗取古画卷轴的是在练气修士中实力和财力强横的陆氏两大千金所为,但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也不敢轻易把矛头指向陆家。事到如今,曹氏家主只有继续给云苍宗主施加压力,再有,就是派家族修士,在东灵泽深处搜寻叶凌的下落。
这一切叶凌并不知情,但也能忖度到一二,毕竟曹氏失落了重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肯定会派人来东灵泽巡查。
所以叶凌在一路上,也格外的留神在意,穷极目力,随时留意着沿途的所有动向。
妖龙载着叶凌,足足飞出百里之遥,早已把深山老林抛之脑后。
眼看到处是山泽密布,山连着山,岭连着岭,河网交错,一个湖泊接着一个湖泊。叶凌正驾着妖龙飞在兴头上,忽见前方的一处峡谷边缘,有一行人行走,看衣着打扮,正是曹府的家丁!
叶凌目光一凝,即刻按落龙头,追了下去。在他看来,但凡是筑基修士,在东灵泽行走,肯定是驾着剑光或飞行法器飞来飞去的;只有练气后期修士,才会成群结队的在东灵泽里步行。
就在四阶妖龙飞掠下来的同时,峡谷中的曹府家丁,猛抬头瞧见飞龙在天,吃惊非小,纷纷惊疑不定的道:
“快看!水蓝色的妖龙!似乎跟大小姐说起过的很像!”
“啊?也是四阶,难道真的是水府秘境里出没过的那条龙?”
“错不了!通体水蓝,这样子的妖龙在我们枫桥镇周边,很罕见的!”
这些曹氏家丁乍一看到四阶妖龙,几乎忘却了心中的恐惧,都兴奋的大喊大叫起来,仿佛终于为家主找到了一丝线索而感到高兴,虽然这一丝线索似乎跟水府云洞里的古画卷轴没什么关系。
不过转眼之间,等他们看到妖龙上赫然伫立着一个头戴斗笠、身着蓝衫的人影时,这些曹氏家丁就仿佛见到了凶神恶煞一般,顿时满脸惊恐!
“不好!驾着妖龙的,莫非是大小姐说的屠戮御虚宗修士和韩家修士的蓝衫修士!他也戴着斗笠,太像了!”
“我听御虚宗的兄弟说过,就是这副打扮,准没错!快跑!杀人的魔头来了!”
众曹氏修士如同见了鬼似的,一窝蜂的四散而逃。
叶凌见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敢情是易容改扮之后,影响更大,似乎这蓝衫修士的名头响亮多了!
“你们几个,都给本修站住!”叶凌压低了嗓音,故作沙哑深沉,冷冷的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