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蹄子竟敢顶撞我？今天老娘定要你知道厉害！”柳娘惨白的胖脸拧成一团，细小的粉末随着她面上恼怒的表情而脱落，她跨脚向前走了两步，庞大的身躯顶撞一下看似瘦弱较小的北堂如歌，高高昂起脸挑衅道：“你可知这池塘中有多少怨魂？”
北堂如歌嫌弃地推开她，往后挪了挪，她闻见柳娘身上有一股糜烂之味与狐臭惨杂在一起的恶臭，偏偏还用过于刺鼻香包掩盖，她轻蹙秀眉道：“这池塘有多少怨魂与我无关，难不成柳娘想与那些怨魂在池中嬉戏？其实您也不必特意告诉我，想凫水便往前一跃。”
“你到底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我的意思是让你个小蹄子与那些怨魂一起呢！”柳娘肿胀的小眼越发狠厉，恨不得用视线把这嚣张的北堂如歌千刀万剐。
“哦，我明白了，柳娘是想陷害与我，把我推下水池。”北堂如歌面露惊奇，恍然大悟道。
“知道了就好，不过，可不是我推你，而是你失足滑落。”柳娘猖獗地笑了起来，她招了招手，示意身后的两名婢女上前来，她道：“把这小蹄子给我推下去！想做王府的夫人？下地狱去吧！”
两名婢女熟练配合地走上前来想要捉住北堂如歌，可北堂如歌怎会如此轻易被捉住？她轻松闪身，将两名婢女往前一推，她们不受控制地往前扑去，发出恐慌地尖叫，而她们的前面便是想要看戏的柳娘。
“啊——”
柳娘发出震彻云霄的尖叫声，北堂如歌觉得脚下都有些颤动，她轻轻捂住耳朵，保护耳朵要紧。
“扑通”一声，池塘溅起巨大的水花，北堂如歌后退了几步，以免水花溅到她的身上，她勾唇道：“柳娘想要凫水便直说嘛。”
两位婢女趴倒在地上，仓皇起身，眼看着在池塘中挣扎的柳娘渐渐下沉，她们面色瞬间苍白，面面相觑，浑身颤抖，不知所措。
“柳娘！”她们叫喊道，声音发颤。
“这下可不好了，还不去把柳娘捞上来？”北堂如歌抓起石桌上剩余的瓜子继续磕，边磕边道，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来人啊！柳娘落水了！”婢女们仓皇而逃，不敢回头看，北堂如歌简直就是恶魔。
北堂如歌冷眼看着不断呛水下沉的柳娘，这是她应得的，在柳娘问她知不知这池塘中有多少怨魂时，她便发觉到这不是柳娘第一次这么做了，柳娘在王府中算是个有些地位的人，但是这背后踩了多少人的鲜血，怕是要柳娘一个一个去数了。
害人终害己。
“快来！柳娘在这！”
不一会儿，那两位婢女带着几个侍卫赶了过来，侍卫见着北堂如歌站在那儿时明显愣了一下，用看鬼似的眼神打量着她，而后朝她行礼道：“见过阿青琴娘。”
按理说，王爷特设的琴娘之职在他们之上。
“再不救人，柳娘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北堂如歌淡淡道。
“快！快救人。”婢女催促着侍卫，几个侍卫纵身一跃，跳入池塘中，此时湖面已经没了柳娘的影子。
一时间，池塘周围聚集了一些下人围观，大多数是幸灾乐祸的，平日里柳娘没少欺负人。
对柳娘忠心耿耿的怕是只有那两位婢女了。
月娘匆匆赶来，见状道：“阿青，发生了何事？”
北堂如歌看见了月娘眼中的担忧，她道：“柳娘想要凫水，结果她不会凫水。”
月娘一脸复杂地看着北堂如歌，她总觉得北堂如歌变得不一样了，她似乎不再胆小懦弱，这才几日，一个人究竟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不是嘱咐过你，若是柳娘找麻烦要告知我吗？”月娘终究还是担心她的。
“来不及了。”北堂如歌笑道，“再晚一会儿，此刻池塘中之人便是我了。”
月娘不再言语，只是摇摇头，叹了口气。
侍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柳娘拖上岸来，柳娘的身躯需要几人合力才能救出来，回到岸上的几个侍卫已是筋疲力尽，坐在地上气喘吁吁。
“快去请大夫。”月娘道。
须臾，北堂如歌觉得周身温度骤降，这熟悉的感觉......她转头望去，只见一身纹云金边黑衣的龙霖正面无表情地走来，他的身后跟着一名俊俏的白衣公子。
